涂然倒是大大方方，“朋友家生小寶寶了，很可愛。”
“你喜歡小孩？”聶修順勢問道。
猶豫三秒，涂然搖頭，“不，不喜歡。”
聶修勾了一下嘴角，但也沒有揭穿她的心虛。
“這個給你。”
原來他剛剛冒著風雪出去拿車上的禮物了。
給涂然準備的禮物。
其實禮物是之前給涂然的生日準備的，但種種原因，沒送出去。
一直拖到了過年。
不過今年確實是不錯的時機。
“什么？”涂然沒有接。
“禮物，新年禮物。”
“不貴，就是女生用的一些小飾品。”
“可是……為什么送我禮物？”涂然還是有顧慮。
“因為今天是除夕。”
“你又是我的私人醫生，出于感謝加節日，理由夠不夠？”聶修對答如流。
見涂然不說話，他半開玩笑的說道，“放心，我不需要你回禮，知道你摳門。”
涂然接過精致的盒子，打開。
是一支做工很精致的朱釵。
“你就騙我，這一定很貴。”涂然感覺有心理壓力。
“你只要不賣，就沒有價格，沒有價格就不貴重。”聶大佬的理論也是絕了。
“收下吧，大吉大利。”難得聶大佬也會說個吉祥話了。
涂然不想掃興，堅持要回禮。
但她出來的匆忙，什么都沒帶出來。
也不可能直接給人家轉錢。
再說，聶修這種身份，最不缺的就是錢。
“我會回禮的。”
“不過眼下確實手頭空空，先欠著。”涂然說。
“好。”聶修微微一笑。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難得看見你笑。”
“嗯，新的一年開始了，總是令人滿心期待。”聶修說的含糊其辭，意有所指。
涂然聽出一些端倪，但她故意不在接話。
這時，魏銘跑過來。
“可以放煙花了，時間差不多嘞。”
“要不要一起？”他看了看涂然。
“要，一起。”涂然起身穿上外套。
和聶修一起走出去。
誰能料到，只有五人的基地，居然放出了一場盛世煙花。
各種各樣，各種顏色，眼花繚亂，美輪美奐。
在絕美的煙火中，涂然甚至覺得外面都沒那么冷了。
煙花足足放了一個小時，五個人都從頭看到尾。
聶修穿著黑色的長款棉服，站在涂然身邊。
時不時的會看看她的側臉。
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知道自己跟謝南城談條件，并不光彩。
明知道涂然和謝南城是相愛的，但自己卻要拆散他們。
可是，愛本身就是自私的。
如果你深愛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大度到讓出去給別人。
只想自己私藏起來，一生一世。
某種意義上來說，聶修和涂然是同類人，都過度的清冷和理性。
所以，愧疚，聶修是沒有的。
因為他理性的知道在做什么。
哪怕將來涂然知道真相，他也不會慌張，因為他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并且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其實小杰之前偷偷問過他一個問題。
小杰問，主子，如果謝南城沒同意您的條件，寧可讓涂醫生死，寧可不救她，也不愿意離婚，您還救涂醫生嗎？
答案，幾乎是沒有猶豫，救，當然要救。
他這輩子難得發現自己對一個人，情根深種，怎么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但，他會宰了謝南城，這不是玩笑。
如果謝南城真的自私到，寧可涂然死，也不讓她跟自己離婚的地步。
那他不配活著，那樣的人，死有余辜。
但好在，謝南城的愛是刻骨銘心的，他甚至都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換老婆的命，怎么可能舍得老婆死。
說到底，愛情也好，婚姻也罷。
到了最后，全憑良心。
謝南城是個有良心的人。
他或許沒有聶修和沈瑛黎這么手眼通天。
也沒有沐婉君家族那么的有特殊能力，逆轉乾坤。
但，他確定，自己深愛著涂然，并且愿意為之付出一切。
這就夠了。
坦蕩蕩，他愛的從來都是徹頭徹尾，毫無保留。
煙花過后，幾人一起吃餃子。
小杰和魏銘他們不敢跟老板同桌，還是分開吃了。
芹菜豬肉的餡料，香氣十足。
涂然和聶修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雪景，伴隨著新的一年到來。
“過了年，你就二十三了吧？”聶修忽然問道。
“是啊。”
“才二十三，風華正茂。”聶大佬忽然感嘆道。
涂然忍不住吐槽，“拜托，你也才二十多歲，不要弄的自己像糟老頭子一樣。”
話音剛落，涂然臉色微微一變。
“怎么了？”聶修發現她表情不對，頓時有些緊張。
“我差點崩到牙。”她從嘴里拿出一枚小小的錢幣。
是五毛的硬幣。
餃子里吃出來的。
這是東北的傳統，一家人包餃子會放一個硬幣進去。
誰吃到，就代表誰新的一年順順利利，財源滾滾，福氣滿滿。
但聶修顯然不知道，他剛要呵責。
就聽涂然說，“沒想到福氣滿滿的錢幣被我吃到了，看來我今年會旺。”
“恭喜老板。”
“你今年一定福氣多多，萬事如意。”小何嘴巴不算甜，但真的為老板開心。
了解習俗后，聶大佬打手一揮，現場發錢。
是的，他帶了現金來，還不少。
一人兩萬。
小杰，小何，魏銘，三人都有。
“哇，我有沒有？”涂然笑問。
“這個給你。”
大佬早就準備好，二十三沓，整整二十三捆，跟她的年齡對應上了。
涂然瞪大眼睛。
“你開什么玩笑？”
“你二十三歲，數量對的上。”聶大佬內心毫無波瀾。
“這要是我八十歲的話……”涂然不敢想。
“如果你八十歲，還能跟我一起過年，我給你準備八個億現金，鋪滿整個基地。”
涂然：……
身后那三位也是目瞪口呆。
若是別人，一定是吹牛的，不用想。
但這位肯定不會吹牛，八億對他來說，真就是日常。
但這話聽的就有些曖昧了，尤其是當著別人面說出來，涂然有些小尷尬。
馬上回道，“哈，不必了，我開玩笑的。”
“這個我也不能收，太多。”
聶修也沒著急勸。
只是問她，“那個修到一半的山寨鳳凰嶺，你還想要嗎？如果你想，我會繼續幫你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