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爻收回思緒。

　　他對魔鏡沒有興趣，直接丟回袖口，編著繃帶的手一轉，拿出顆水頭極佳的玉石給池淺。

　　“住宿費。”

　　“哎喲，這多不好意思，這么大顆翡翠呢。”池淺邊不好意思邊拉開口袋，作了個“請”的手勢。

　　封爻很疑惑，“你的言行舉止會不會太不一致了？”

　　嘴上說不要，手倒是很誠實。

　　池淺點了根賽博華子，“害，這算啥，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

　　封爻：？

　　池淺：“做人要是太正常，這個世界就會變得不正常。斗篷哥，這個道理你學廢了嗎？”

　　封爻：……

　　池淺帶著斗篷哥往別墅方向走，正好碰上要離開的傅懷瑾。

　　傅懷瑾溫雅一笑，和池淺打了聲招呼，正要接著往下說，便看到了她身側籠罩在黑色中的封爻。

　　這個人……

　　傅懷瑾本能地感覺到一股不好的氣息，比之前看直播時還要濃烈。

　　他下意識開口詢問：“這位先生，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封爻眼皮都沒抬一下，尊口緊閉，高冷得很。

　　池淺尋思著，你這都沒看見斗篷哥的臉，就問這話，是不是太草率了？

　　“傅叔叔，這是我斗篷哥，他以前住鄉下喂牛的，第一次來大城市見世面，你應該不可能見過他。”

　　封爻：？

　　誰住鄉下喂牛？

　　狗頭黃豆：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特么想死！

　　傅懷瑾含笑點頭：“應該是我認錯了。那他是你的親哥哥嗎？”

　　“那倒不是，我們只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好兄弟這樣子。”池淺無比順暢地解釋道。

　　封爻：“……”

　　狗頭黃豆飄在空中觀察著傅懷瑾，對封爻說：“大佬，這個人是不是……”

　　封爻：“嗯。”

　　狗頭黃豆：“他能在那場車禍中活下來，還是多虧了您呢。不過當時他的意識在沉睡，沒有記憶也很正常。”

　　封爻沒有搭話，他對無關緊要的事情一向不會浪費精力去記住。

　　而狗頭黃豆作為系統，也是封爻的第二雙眼睛，時刻記錄和存儲和他有關的事情是理所應當的。

　　狗頭黃豆就順手查了下傅懷瑾的現況，猜猜它看到了什么？

　　“大佬！大事不好了！有人爆料說池淺是傅懷瑾親生的！還有好多人都這么認為！！”

　　封爻：“哦。”

　　狗頭黃豆氣憤：“池淺明明是大佬你結實邦硬的漏風小棉襖，怎么就變成別人家的了！奪人女鵝，猶如殺人父母，大佬你能忍？！”

　　封爻：“你猜我父母怎么死的？”

　　狗頭黃豆呆住：“呃……對不起。”

　　“閉嘴。”

　　“好的。”

　　對于封爻的再次到來，池厲森并不意外，和上次一樣云淡風輕地招待了他，還讓人去收拾他之前住的那間房。

　　順帶為之前在牧場池淺墜崖的事向他道謝。

　　封爻平靜地道：“舉手之勞。”

　　他已經記不得當時為何會幫小屁孩，回神時已經做了。

　　池厲森鏡片后的眼睛里浮起一絲欣賞，“封先生今年多大？”

　　封爻：“八百……”

　　狗頭黃豆趕緊出聲：“大佬，這么說會嚇到他們的！隨便扯個三十幾歲就得了！”

　　封爻改口：“三十五。”

　　池淺湊到外公耳邊，小聲嘀咕：“外公，八百三十五，什么老古董？”

　　池厲森低低地咳嗽一聲，提醒她聲音太大，都被聽到了。

　　“封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封爻：“殺……”

　　狗頭黃豆尖叫：“大佬！這個更不能說！會被報警抓起來的！”

　　封爻被它吵得腦仁一疼，中斷的思路和池淺剛才說的話恰好連上，張口就是：“養牛的。”

　　“……”

　　狗頭黃豆瑟瑟發抖，救命，大佬的牌面是不是被我毀了？？

　　池淺又在外公耳邊小聲嘀咕：“外公，他殺養牛的，咱家好幾頭牛呢，會不會也被他沙拉？”

　　池厲森：“……小點聲。”

　　誰教她竊竊私語的聲音分貝是50以上的？

　　封爻沉默幾秒，“這是副業。”

　　池淺好奇：“那你的主業是啥？”

　　封爻念出狗頭黃豆給的提示：“清潔工，為環境做貢獻。”

　　狗頭黃豆：清理掉一座城/一個位面里活著的人，怎么不算清潔工呢？

　　池厲森：“工作不分貴賤，封先生有這份愛護環境的心，已經勝過大多數人。”

　　封爻頷首。

　　池淺放下手機，噌噌幾下貼到外公這邊來，扭扭捏捏：“外公，我下午想出門一趟捏。”

　　池厲森：“又去市里辦事？”

　　“才不是嘞，朋友約我出去玩！”

　　“幾個人，男的女的，去哪里玩，幾點回來。”

　　池淺一五一十地說了，“晚上七點前一定回來！”

　　池厲森皺眉，“不行，最多四點。你江叔不在，自己出門太危險。”

　　雖說家里還有別的保鏢，但是江竹致更讓池厲森放心。

　　池淺垮起個小貓批臉，轉頭看到站在旁邊的封爻，指著他說：“外公，我帶斗篷哥一塊出門！”

　　封爻：？他什么時候說過要出去？

　　狗頭黃豆又開始煽風點火：“這個世道女孩子出門在外很危險的，有攔路搶劫的，暴起傷人的，還有尾隨跟蹤的……天啊，女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封爻：“閉上你的嘴。”

　　“哦。”

　　池淺磨不動外公，于是走過來磨封爻：“斗篷哥，上次我說要請你喝生命之水，還記得不？”

　　“嗯。”封爻點頭。

　　池淺：“你跟我出去，我請你喝兩大杯！”

　　封爻：“行。”

　　就這樣，帶了個臨時保鏢的池淺準備出門放風了。

　　在這之前，她稍微給斗篷哥改造了下。

　　畢竟他一身黑披風纏滿繃帶的裝束實在太惹眼了，走到哪里都會引人注意。

　　池淺讓他入鄉隨俗，換身比較休閑的衣服。

　　封爻：“不行，繃帶不能拆。”

　　“為嘛不行？”

　　封爻不欲與池淺解釋原因。

　　池淺也沒放在心上，拿出平板給他看：“那你能換這種衣服不？剛好可以擋住你身上的繃帶，也不會顯得突兀。”

　　封爻掃了眼，勉強點頭，“行。”

　　他拂袖一揮，照片上黑藍色的海軍風制服一比一還原到他身上。

　　他寬肩窄腰，相當優越的黃金比例身材，把這身偏漫畫風的制服穿出了腳下踩著無數尸骨，坐在骷髏王座上的大佬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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