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嬈這么大個人了,怎么會突然不見,難不成又是被人給綁架了?
“你打她電話了沒有,打不通那嗎?你該不會是又什么地方惹她生氣了,所以她才離家出走的吧?”
顧南霆覺得蕭然是腦子不好,現在蘇嬈生了孩子,在她的心里楠鶴是最重要的。
就算是吵架,她也不會把孩子留在家里自己離家出走。
而且他今天根本就沒和蘇嬈吵架,甚至可以說這段時間他都沒做任何讓她不開心的事情。
“她是跟著家里新請的育兒師出去的,我擔心那個育兒師有問題。”
蕭然聞言又是一愣。
“育兒師?你家那么多保姆,請什么育兒師啊。”
這不是白浪費錢么。
家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傭人合在一起幾乎可以二十四小時照看著他兒子了,請個育兒師過來干什么。
“嬈嬈想找,我也就沒反對,你先別說了,先去幫我查。”
他告訴了蕭然他的那輛車里有定位系統,是一定可以查到的。
蕭然連忙去辦,這要是蘇嬈真出什么事兒,顧南霆指不定得瘋。
畢竟當初蘇嬈和他離婚的時候他都已經那樣了,這好不容易追回來,還沒來得及復婚呢。
“我現在就去,你別急啊。”
蕭然動作很快,不到十分鐘就查到了顧南霆那輛車的定位,“定位顯示你那輛車現在在城鄉結合部啊。”
顧南霆眉頭一皺,“為什么會在哪里?”
“這我哪兒知道,我把定位發給你,你趕緊過去找吧!”
蕭然剛說完這話,顧南霆便直接把電話給掛了,一點回答他的意思都沒有。
他舉著已經陷入忙音的手機,覺得自己真是賤得慌。
顧南霆在掛斷電話之后立即開了車前往定位,司機本來說送他過去的,但是被他頭也不回的拒絕了。
——
蘇嬈躺在不熟悉的房間里怎么都睡不著,她本來已經很困了,可是就是沒辦法睡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地方她不熟悉的緣故,心里總是放心不下,一直提心吊膽的。
陶思哲在旁邊看到她一直翻身,大概也是猜到了她睡不著,于是輕聲開口道:“蘇嬈姐,你要是睡不著的話,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蘇嬈因為他的話覺得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他現在是坐在不舒服的椅子上的,估計更睡不著。
他本來就是育兒師,給小朋友講故事是基本操作,但她又不是小孩了。
“你可別跟我說什么安徒生童話故事啊。”
因為睡不著,蘇嬈索性打開了床頭的一個生了灰的臺燈,年代久遠,光線也比較昏暗,但是現在這個時間點亮卻是剛剛好,不至于太刺眼。
陶思哲輕笑出聲,“我不會像哄楠鶴一樣哄你的,如果蘇嬈姐感興趣的話,我可以跟你說說我以前的事情。”
蘇嬈并非是一個喜歡和不太熟悉的人訴說自己家庭的,但她沒想到的是陶思哲居然愿意跟自己說這些。
“蘇嬈姐,我家里情況不好,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吧,我爸老早就去世了,剩下我媽養我,我跟我媽相依為命,但天不遂人愿,我媽為了養我生了病,省吃儉用一輩子只為了我上大學。”
蘇嬈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神深邃了些,因為她也是母親帶大的。
她知道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有多么的不容易,傅云煙那么多年對她的付出她到現在都還全部記在心里。
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和陶思哲還有相似的經歷。
“我媽生病之后我有想過要輟學給她治病,但她不同意,她說她寧愿不治病了,也不能耽誤我的學習,其實考上研究生的時候我很糾結。”
哪怕是陶思哲還沒明說,但蘇嬈也已經猜到了他在糾結什么。
無非就是學費的問題。
他既然剛剛都說了想要早點去掙錢給他母親治病,那再讀三年的碩士對他來說那確實太長了。
“但還是我媽,說她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我是個高材生,她在醫院的病房里都倍有面子。你說她是不是本末倒置。”
雖然陶思哲話是這么說,但蘇嬈聽得出來他心里還是感激他的母親的,甚至帶著不少歉疚。
“上了研究生之后我一直都在勤工儉學,所以才會出來當育兒師,也是想多幫我母親賺一點醫藥費。”
蘇嬈知道在醫院里有多花錢,雖然她不知道陶思哲的母親得的是什么病,但只要是住院,那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這個她深有體會。
陶思哲說完這些之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的看著蘇嬈。
“但是蘇嬈姐你別誤會,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可憐我,我知道今天是我做錯了事情害得我們要在這里過夜,如果你想要辭退我的話,我也是理解的,我只希望你能夠再給我一個機會。”
他這話說得誠懇,也讓蘇嬈明白了他為什么剛剛要和自己說這些。
原來是擔心自己把他開了。
“我沒有要開除你的打算,你帶楠鶴帶得很好,今天的事情只是意外。”
陶思哲那原本有些落寞的眼神在聽到蘇嬈這話后瞬間又亮了起來。
蘇嬈以前就聽別人說過,說還沒出社會的大學生眼神都泛著清澈的愚蠢,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但此時蘇嬈卻覺得不是愚蠢,而是單純和純凈。
還沒有經歷外面社會的毒打,對一切都是憧憬和單純的。
這并不能夠用愚蠢來形容,反倒是一種很多人都不具備了的特質。
“蘇嬈姐,你見過螢火蟲嗎?”
陶思哲突然來了興致,撐著手坐在椅子上看著蘇嬈。
螢火蟲?
蘇嬈以為這種東西只有在電視或者書里才有,她從來都沒看到過螢火蟲。
她搖了搖頭,“聽說那個東西要在夏天的鄉下才能看見,我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