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霆聽著她這句話，心里情緒萬千。
不管蘇嬈變成什么樣子，他都喜歡，他只是有些自責，自己把她對感情憧憬的那一面磨滅了而已。
“婚禮的事情我們可以后面再商量，好么？”
蘇嬈今天有些困了，顧南霆聽到她這話也跟著點了頭，“好，睡吧。”
換了環境，蘇嬈睡得有點點不踏實，半夜醒了好幾次。
而顧南霆在感受到她動之后，就會立馬伸手抱著她輕輕的拍著，還會在迷迷糊糊中幫她蓋好被子。
就這么一個晚上照顧了她數不清多少次。
另一邊，程露自從自己的計劃敗露之后，就一直被孟國江囚禁在國外。
她本以為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孟國江頂多就是把她當成棄子給拋棄。
可她萬萬沒想到，孟國江也是個變態。
“我在你身上花了這么多精力，結果你卻一點利益都沒帶給我，我怎么可能會放你走？”
他的巴掌結結實實的拍在她的臉上，讓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于是她被關在醫院里，一關就是幾個月。
直到前幾天醫生和護士進來給她抽血，還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她意識到不對勁，瘋狂的掙扎，但最后也只是得了一針鎮定劑。
等到她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面的人在通電話。
“檢查全部都已經做了，只要手術把腎臟取出來就行。”
程露聽到這話后呼吸一滯，眼里滿是驚恐。
什么腎臟？！
她還沒反應過來，外面的護士和醫生就已經走了進來，見到她醒了，幾人也有些意外。
按照之前鎮定劑的劑量來說，她應該還有半小時才會醒，到時候她就已經在手術室里了，會有新的麻醉。
程露看著這幾個人，想要從床上起身。
“你們要干什么！”
護士聲音比較輕，“程小姐，你身體有點問題，我們要給你做個檢查，你配合一下。”
她說完就要去拉程露的胳膊。
程露用力的掙脫開，臉上全是不信任，“你們騙我，你們要取我的腎臟，我剛剛都聽到了！”
幾人聽到她這話對視一眼，立即用眼神溝通了一遍，打算再給程露注射一針鎮定劑。
看著醫生手里拿著針筒，程露更加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不要，你們這是犯法的，我不要注射，我很清醒，你們不能隨便拿走我的腎，你們放開我！！”
隨她如何的叫喊，病房里的人都無動于衷。
她的四肢都被固定住，這個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此時門關著，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在經歷什么。
就算是聽到了，也不會出來救她。
在鎮定劑再次注入程露的身體，盡管她眼里滿是不甘，卻也還是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醫生見她已經穩定下去，這才讓人推著她進去了手術室。
這個手術并不算大，不過是取一個腎而已。
等到程露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摸著自己身體側面的紗布，就知道自己的腎沒了一個。
她躺在床上無聲的掉眼淚，眼淚是斷了線的珠子，到后面則是越來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怎么變成了這樣。
母親在牢里，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而她，現在也根本就沒有任何活下去的意義。
她看著外面沒關的窗戶，晚風襲來，給了她陣陣涼意。
漆黑的夜晚在她的眼里全都變成了暗藏危機的幕布，那后面好像隨時都會冒出來什么怪獸將她殺死。
與其在這種煎熬中度日，還不如她自己結束這荒誕的一生。
她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再去報復的力氣。
不管是蘇嬈，還是顧南霆，亦或者是孟國江。
在那些人的眼里，她只是一只螻蟻，一腳就可以踩死。
程露從床上爬了起來，忍著自己腹部的疼痛，站在了窗戶面前。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最后看了一眼這漆黑的天空。
“顧南霆，要是有下輩子，我不要再遇到你了！”
隨后“嘭”的一聲，她的身體已經消失在了病房里。
寂靜的夜晚沒過多久就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尖叫聲，劃破了整個夜空。
蘇嬈和顧南霆得到程露自殺的消息時，距離她跳樓已經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她們在墨家過得很好，顧楠鶴也不怎么怕顧老爺子了。
網上對程露跳樓的事情沒多少報道，畢竟她不是什么名人，如果不是之前和顧南霆有點關系的話，沒有人會去關注她。
顧南霆之所以會知道，還是季源舟和蕭然告訴他的。
蘇嬈在旁邊聽著電話那頭季源舟那有些低沉的聲音，看了顧南霆一眼。
季源舟喜歡了程露這么多年，現在知道她去世，就算是已經不喜歡她了，多多少少也會有觸動的吧。
“她現在火化了嗎？”
顧南霆問了這么一句。
“火化什么啊，她的尸體一直停在停尸房里，就沒人去處理，她之前作惡多端，哪里有什么朋友，現在死了也沒人管，估計再過幾天醫院那邊會直接處理了吧。”
蘇嬈和顧南霆聞言都有些微愣，不過這結果好像也在意料之內。
“程悅酒那邊知道么？”
“不清楚，也不關我的事。”
蕭然對此那是一點都不在意的，今天說這個事兒只是八卦一下而已，感嘆壞人自有天收，僅此而已。
“我聽說，她死的時候身上還有傷，警方覺得有蹊蹺，所以調查了兩天，她身上少了顆腎。”
少了顆腎？
孟國江的手筆？
蘇嬈輕輕的拽了一下顧南霆的手臂，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我覺得不對勁，去查一下孟國江那邊有沒有用這顆腎吧。”
倒不是她有多關心程露，而是一旦和程露有關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現在莫名其妙的少了顆腎，絕對有問題，如果不查清楚，蘇嬈覺得后面肯定還會因為這件事鬧出其他事情來。
顧南霆目光微沉，“這顆腎去哪兒了，查清楚。”
蕭然一聽這話瞬間來了興致，“我就知道你會讓我們查，所以已經去查了，應該再過幾天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