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廚房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在窄小逼仄的廚房里忙碌,他似乎極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又處處透著不正常。
我從身后抱住他勁瘦的腰身,他動作一頓,聲音溫和,“怎么了?”
“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不要亂想。”
我踮起腳尖,去看他的臉,表情看起來挺正常的,可我就是覺得他不開心。
“凱特今天和我說……”
被我抱著的腰身忽然緊繃,他的聲音卻很平靜,“他能跟你說什么,無非就是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你不好奇?”
“不好奇。”
我哦了一聲,“既然不好奇,那我就不跟你說對話內容了。”
他忽然轉身抱住我的腰,將我放在料理臺上,呼吸都變得灼熱,卻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我佯裝無辜,“干嘛呀?”
他抿了抿唇,臉上閃過掙扎,“你知道我想干嘛。”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裝傻?”
他俯身,灼熱的呼吸靠近耳邊,在我的耳畔落下一吻,像是羽毛拂過,帶起的瘙癢讓我后背緊繃。
我直接認輸,“好吧,別鬧了,我跟你說實話,就像你說的,他是來挑撥你我之間關系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不過我沒有理。”
“不要和他說話,他不是好人。”
他在我耳邊低語,更像是哄著我。
空氣都酸溜溜的,我忍著笑,“你要是這么不放心,就天天跟在我身邊,有任何人想要靠近我,你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他卻真的開始思考上了,“可以。”
“我鬧著玩的。”
“我是認真的。”
我頓時后悔剛才說出那些話,這人的固執性子我應該了解的,廚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應該是奶奶出來了,我趕緊伸手推他。
“別鬧了,讓我下去。”
“你還沒有答應我。”他不松開我的掙扎就顯得十分無力。
“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你怎么可能天天跟著我?”
“我現在沒有什么工作要忙了。”
我被他的固執給氣笑了,抬手在他腰間狠狠擰了一把,他吃痛,終于略微松了一些對我的桎梏。
我跳下臺子,奶奶剛好走到廚房門口,“歡歡啊,在廚房忙什么呢?在做飯嗎?怎么沒有聲音呢?”
我將慕北川推到門后,簡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這才走出廚房,對上奶奶疑惑的目光,“正準備要做,還沒開始呢。”
“做飯的事不用你來,你去休息吧,奶奶去做。”
奶奶說著就要進廚房,我趕緊抱住奶奶的手臂,“不用不用,今天慕北川說他做飯。”
“他在家?”
“他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奶奶今天去休息一下,把做飯的事情交給他就好,我陪您回屋下跳棋,怎么樣?”
別家的老人都喜歡跳廣場舞或是聽聽音樂,唯獨我家老太太特別喜歡下棋,還是那種小孩子才喜歡玩的跳棋。
“好,你都好久沒跟奶奶下了。”
果然我一提到跳棋,奶奶就忘記了廚房的事情,拉著我進了臥室,我回頭看了一眼廚房。
卻只看到一個忙碌的身影。
慕北川雖然嘴上說想要時時刻刻跟著我,可他還是沒能在我身邊留多久,接了一通電話,就和我說要出國一趟。
“什么時候走?”
“明天。”
這也太突然了,今天大家還商量著明天要去外面玩,他卻忽然說要走了,我一時有些沉默。
他拉住我的手,“本來不想走的這么急,但有些事情急需要我去處理,我一定盡快趕回來。”
我知道工作上的事情是很重要的,如果換做是我,也不能不去,可明白歸明白,心里的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一整個晚上我的心情都很低落。
第二天我送他去機場,他不同意,“我自己開車去就好,你在家里陪著奶奶和阿姨。”
“那你路上開車小心。”
我其實也不太想送他,這段時間我們天天都在一起,我似乎習慣了這種日子,忽然間他走了。
我心中有一種巨大的空虛感。
更不愿意親眼看著他離開。
看著他的車子,順著道路開走,我才蔫蔫的回到家,奶奶見了打趣,“咱們囡囡真是舍不得呢。”
我扁扁嘴,“奶奶……”
“好好好,奶奶不說了,奶奶去給你做好吃的,這總行吧。”
我回到房間趴在窗戶上往下面看,平時在這個角度總能看見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車子。
慕北川的專屬。
如今那里空蕩蕩的,只剩下微風拂過時,樹木在地上留下的陰影微微晃動。
他這一走,就是三天。
這三天里,我們一直都有聯絡,早上晚上都會通電話,他很少會跟我說他的工作進度,而是和我說一些輕松的話題。
例如早餐晚飯吃了什么,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看了什么風景。
我也會和他說我今天做了什么。
這樣沒有營養的話題,我們卻通常都可以聊上一兩個小時,直到手機電量告罄,才會掛斷電話。
有次奶奶看到了,說了一句,“你們倆現在跟以前談戀愛時候一樣,打電話都舍不得掛。”
奶奶說完就飄走了。
留下我紅著一張臉,對著電話那邊匆匆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先掛了。”
后來我深刻的反省了下自己,好像的確是電話粥煲的有點久了,但是讓我拒絕我又舍不得。
這樣的情況又維持了三天,一個禮拜后,他每天準時準點打來的電話忽然戛然而止。
我給他打電話卻無人接聽。
這讓我心里開始有些擔心,忍不住的胡思亂想,難道是在國外的工作并不順利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難題?
可無論如何都該接電話呀!
本來就夠心煩的,偏偏這時凱特又找上門來了,我打算出門,卻被他堵在了小區門口。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現在心急如焚。”凱特坐在車里,身在車窗外的手上夾著一根燃燒的香煙,“不就是擔心慕北川嗎?我給你帶來了他的消息,你要聽嗎?”
“你怎么會有他的消息?”我警惕的看著凱特。
這個人并不可信。
凱特揚眉一笑,“那你別管,總之我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但我不能白白告訴你,你想知道就跟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