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霆看了一眼昀揚,后者當即拿出了一百兩交到了老漢的手里。
“我與蕭文淵只是相識一場,并非他的家人,只是聽聞他出事,便來這附近尋了尋。
待我們回去后會通知他的家人,這銀子是勞煩你們先照顧他,待他醒過來之后,自會好好感謝你們。”
楚君霆神色冷淡,這蕭家自己鬧出來的事。
若不是為了夏知蘭,他們根本就懶得跑這一趟,至于這救命之恩,還是讓蕭文淵自己解決吧。
桃花債這種事,得看他自己!
老漢看著手里的一百兩,其實他請大夫來也不過就花了幾兩銀子,沒想到他們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這也太闊綽了。
“公子,這銀子有點兒太多了……”
杏兒直接將自己的老父親給拉了過來,“爹,你就收下吧,他們不會在意這一百兩銀子的。”
她本來就是為了能過上好日子才將人給救回來,不論是能跟著去過好日子,還是多得一些銀子,都是好的。
宋若臻瞧著杏兒那心思都寫在臉上,一點都不避諱的模樣,倒是覺得有意思。
其實每個人都有野心,都想要過好日子,不偷不搶,靠著救人收取報酬,本來就是理所應當。
“對,你就收著吧,這家伙也不缺錢,等他醒過來后,再讓他好好道謝。”
宋若臻笑著看向一旁的蕭文淵,這家伙也是時候該清醒清醒了,成天在蕭家待著,與蕭文澈自小一起長大,這么多年都沒看出兄弟是一條毒蛇。
自己的枕邊人早就有了別的心思,他也一直都沒有發現。
若不是這次正好靈魂出竅將這一切都親眼看到了,只怕還不知道得被蒙蔽多少年。
蕭文淵自然也知道宋若臻的意思,他這會兒只想著等回去之后必須得報仇!
既然他弟弟沒將他當成親人,他自然也不會再將他當成親人!
“是時候該回去了。”
宋若臻看了一眼蕭文淵,后者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準備好了。
下一刻,楚君霆便讓杏兒和老漢先出去,讓昀揚守在了屋子外邊。
緊接著,宋若臻雙手掐訣,隨之一個符箓悄然成型,“魂魄,歸!”
蕭文澈看著躺在床榻上臉色慘白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樣才能回去,可就在聽見宋若臻讓他歸之后,身體里仿佛就出現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直接將他給吸了回去。
“好了?”
楚君霆看向自家夫人,這會兒他沒有陰陽眼,也看不出情況,只不過透過她的神情,就意識到事情已經解決了。
宋若臻點頭,“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事,他就是靈魂出竅,根據生平待的地方回了蕭府。
偏偏他自己又不記得自己的肉身在什么地方,所以回不來。”
“我也只是幫他一把,靈魂歸位之后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正在這說話間,蕭文淵已經悠悠轉醒了。
蕭文淵下意識地動了動手,用手抓了抓身上的被子,發覺自己可以接觸到實物之后,心頭忍不住驚喜。
果然是回來了!
他沒死!
“多謝太子殿下,多謝太子妃!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蕭文淵想要坐起身來,卻發現身體虛弱至極,還能坐起來又倒了下去。
宋若臻擺了擺手,道:“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這幾天應當都沒進食,只是喝了一點水,再加上靈魂剛復位,你就先好好歇著吧。”
蕭文淵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么虛弱,只得道:
“實在抱歉,待我回復之后,一定上門道謝。”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如果不是遇上了太子妃,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蕭大公子,你也不容易,不如想想等回去之后要怎么解決吧,這件事可沒那么好解決。”
宋若臻思量著等蕭文淵回蕭家的時候,這一出大戲肯定很精彩,想想蕭文澈他們的神情,就很有意思了。
蕭文淵點頭,眸色變得凝重,“我一定會將事情解決好的。”
……
蕭家。
“文淵,今日皇后來了之后,夏知蘭那女人就讓宮里的人將她所有的嫁妝都清點了一遍。
依我看她那架勢,是真打算和我們離心了,要是真讓她帶著初雪離開,往后怕是就和我們蕭家沒有任何關系了。”
蕭老夫人不免著急,夏知蘭在她眼里就是個金疙瘩。
不光陪嫁多,還有太后這個靠山在。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不會討自己歡心,而且生了一個女兒之后就遲遲生不出孩子了。
老二本就是個聰慧的孩子,前途一片大好,這后繼無人如何能行?
偏偏老二為了好好表現,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夏知蘭一片真心,就連納妾都不行,傳出去怕是太后會不悅。
如今這樣……倒也算是萬全之策,可不論如何,他們都得就愛那個夏知蘭給留下來才行。
只有留下來給他們當牛做馬,才能真正的安心!
“她是不是認定了文澈的身份,所以才會這么堅決?
要不想個法子讓他相信你就是文淵,沒準她的態度就變了?還有初雪那丫頭,現在長大了也沒那么好騙。”
盧菲也覺得事情棘手,夏知蘭的那些嫁妝,她可全都當成了自己的!
要是就這么被夏知蘭帶走了,那得多可惜?
“我想想法子。”蕭文澈的皺眉,“她與我在一起數年,對我的一切都實在太熟悉了,我說的話,她根本就不相信。”
聽言,盧菲忽然想到了一個法子,道:
“不如……我們給她下藥,讓她神志不清,最好真正變成一個瘋子!
這樣一來,我們繼續留她在府里,人人都會夸贊我們好,而她的東西,自然會落到我們手里,豈不是再好不過?”
她早就盼著夏知蘭死了,如此一來,在蕭家就沒有人的風頭能蓋過她了。
蕭文澈眼里閃過一抹遲疑,“她好歹也給我生了一個女兒,下這種藥是不是太狠毒了點?”
“這我們不也是沒法子了才會這么做嗎?
若是她自己不走,我們就沒必要這樣,可她堅持要離開,我們也只能這么做。”盧菲攤了攤手,臉上寫著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