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王在得知楚君霆請他去錢家的時候,一臉疑惑。
“你有沒有聽錯?楚王是讓我去錢家?錢雅琳那個錢家?”
“是,王爺,楚王殿下還有云王殿下現在都在錢家,不過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卻是不清楚。
方才來傳消息的是楚王殿下身邊的昀揚,只說是您去了之后自然會知曉。”
楚天澈眉頭緊鎖,錢雅琳本就是個惹禍精,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只是此事怎么連錢家也牽扯上了?
難不成……錢雅琳又仗勢欺人去找宋若臻的麻煩了?
“該死的,這賤人難道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楚天澈冷著一張臉,心頭倒是對宋若臻也生出幾分不滿來,就算錢雅琳性子蠻橫,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宋若臻的麻煩,想來宋若臻自己也是有問題的。
今天去了,他必須得好好說道說道!
等待楚天澈的時間里,錢母認認真真地向著錢家人道了歉,只是這對錢家而言顯然不重要。
做了這么多壞事之后的道歉,在他們看來根本毫無意義。
“宋姑娘,我聽說你有辦法讓人鬼通靈,我求求你,不論多豐厚的酬勞我都愿意,只要你能讓我再見苗苗一面。”
錢母向著宋若臻跪了下去。
這件事她之前有聽說過,據說董夫人剛開始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遇害,但是自從見過宋若臻后,當天夜里她就見到了兒子的亡魂。
既然有這樣的手段,豈不是意味著她也有再見一次苗苗的機會?
當初苗苗死得太突然了,她連最后一句話都沒有機會說,只見到了冰涼的尸體。
宋若臻看著哭成淚人的錢母,有因必有果,她倒是不覺得錢夫人可憐。
如果不是他們一步步對錢雅琳的縱容,事情根本不會發展到這一步,不過那個錢箐苗倒是無辜,趙敘白的心愿更是能了結錢箐苗的心愿。
一個亡魂遲遲困在河里,時間久了若是成了怨靈,只怕落水的人會更多。
“五十萬兩。”宋若臻淡淡道。
錢雅琳聽見這話的時候只覺得宋若臻真是瘋了,“你獅子大開口,這是要我爹娘全部身家不成?”
他們錢府與尋常人比起來已經十分富裕,但是和宋家這種皇城首富比起來,差距可是不小。
宋若臻張口就是這么多銀子,輕飄飄地仿佛只是五十兩銀子一般,要是真給了,他們錢家還剩什么?
“愛給不給,又不是我求你們給的。”宋若臻毫不在意。
錢母卻沒有遲疑,“我們給!只要宋姑娘肯幫忙,我們都愿意給!”
“我也想見見苗苗,求宋姑娘全了我這個心愿吧。”錢父亦是道。
當楚天澈來的時候,就見到錢雅琳被控制了起來,錢母更是跪在宋若臻面前哭成了淚人,頓時臉色大變。
“三弟,你未免太過分了!”
楚天澈氣得臉色鐵青,大步上前,連忙將錢母給扶了起來。
“宋若臻,不論雅琳和你之間發生了什么矛盾,你竟然仗著三弟的勢力逼著我岳母向你下跪,你簡直是個畜生!”
突然被罵了一頓的宋若臻挑起了眉,“在場所有人之中,最符合畜生這個稱呼的應該是澈王殿下的側妃吧?”
“你竟然還毫無悔意?”
楚天澈見宋若臻竟還敢跟自己頂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三弟,你和宋若臻可沒有成婚,你是要縱得她無法無天不成?
本王側妃的家人,豈容你們這么欺負?
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本王絕不會輕易揭過!”
楚天澈本就是天潢貴胄,雖說平日里在楚君霆面前有所收斂,但此徹底動了怒,不得不說氣勢還是頗有震懾力。
只不過在場的所有人此刻表情都透著幾分古怪。
如今明明凝視澈王自己約束不好家人,做出這種混賬事來,竟然還先發制人地罵起宋姑娘了?
“皇兄,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該道歉的是你。
本王希望你今日能好好向若臻道歉,否則此事我一定會告知父皇,畢竟錢大人家里鬧出了這種事,更險些害死趙大人的兒子。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的好側妃,還望皇兄能給所有人一個合理的交代。”
楚君霆清雋矜貴的面容覆著徹骨的寒,他站在宋若臻面前,與楚天澈面對面而立。
同樣都是王爺,氣質傲然,但他比澈王高半個頭,深眸泛著狷狂的戾氣,氣勢瞬間將楚天澈壓了下去。
楚天澈聽見這一番話后,腦袋有著瞬間的茫然,“你說什么?”
“皇兄,你的這位側妃可真是好手段,先是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嫁禍給我們,讓我們愧疚了這么多年。
如今自己被怨鬼纏身,又要將敘白推出去做替死鬼,若不是我們和宋姑娘早一步發現,今天晚上一過,敘白就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
楚云歸也走了出來,站到楚君霆身旁,眼里毫不掩飾其怒火與厭惡。
“你也不仔細看看你的好岳母一家在做什么,這正廳設的跟靈堂一樣,我們可是來救人的,宋姑娘更是被我們請過來的。
她一個嬌弱的姑娘,馬上就是我嫂子了,你這么欺負她,別說是皇兄不答應,我也不答應!”
宋若臻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兩個男子,眼里閃過一抹錯愕。
該說不說,倒是挺有安全感的。
楚君霆和楚云歸每說一句,楚天澈的氣勢就弱了一截。
待兩人的話徹底說完時,楚天澈已經從之前的氣勢洶洶變成尷尬不已,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錢雅琳:“他們說的是真的?”
“王爺,你不要聽他們胡說,他們所有人都串通起來故意冤枉我,我是無辜的!”錢雅琳著急道。
只是,楚天澈一邊聽著她的話,視線卻落在其他人身上。
錢雅琳這女人嘴里本就問不出什么實話來,這一點他可謂心知肚明。
換做以往,若是錢雅琳真受了委屈,錢父錢母一定會第一時間出來維護,可現在兩人也陷入了沉默。
光是從他們的態度,便足以看穿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