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敘白卻在聽見這話后明白了原因,錢箐苗提起那一抹粉色衣裙時反應那么奇怪,就是因為她看見了!
她認出了是自己的親姐姐所為,可她又不敢相信這一切真是她做的。
“是她!一定就是她!”
程晨聽著趙敘白的話,詫異道:“你也覺得是她?”
“伯母,錢家姐妹的感情不好嗎?”
楚云歸皺眉,語氣卻帶著幾分匪夷所思,兄弟和睦,姐妹情深,這一向是大家最喜歡看到的場景。
只不過,兄弟鬩墻,姐妹針鋒相對,這種事發生的也不少,可即便真是姐妹關系不和,鬧出人命來的還是極少。
更何況當時的錢箐苗才幾歲,錢雅琳也不過十歲,她怎么會如此狠毒?
“錢雅琳一直都小肚雞腸,沒有容人之量,而苗苗乖巧懂事,當年錢家父母的確更喜歡苗苗。”
趙母一邊說,一邊回想著當年的情況,“不過,自從苗苗出事后,他們便將更多的心思傾注在雅琳身上,這也導致導致她越來越傲慢,簡直無法無天。
“錢雅琳從小嫉妒心就強,極有可能看不慣錢箐苗搶走父母的寵愛,所以故意害死她!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和她爭了!
我聽說她嫁進澈王府后,澈王府的妾室也死了不少,好幾個都死的莫名其妙,失足落水的便有兩個!”
舒恒變了臉色,這種妾室的傳聞他們一向都不放在眼里,也不會費心去了解,只是前陣子錢雅琳被貶為側妃,又恰逢澈王南下,整個澈王府里鬧了起來,他才聽了一些。
原想著都是意外,現如今將這一切串聯起來后,只覺得實在可怕……
這一切,說不定都是蓄意為之!
“既然已經發現端倪,現在也該去錢家了,否則他們冥婚的儀式還在繼續,趙公子今晚一閉上眼,可就成了新郎官了。”宋若臻適時開口。
趙敘白一想著那婚事,便覺得背脊一片寒涼。
隨著眾人前往錢家,楚君霆看著身旁運籌帷幄的姑娘,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了?”
宋若臻微微點頭,“我早就算出來了,不過這種事情由我直接說破,他們未必會信,倒不如讓他們自己去發覺。
我們原本也不過是想救趙公子罷了,至于錢家和趙家的恩怨,沒必要插手。”
她本就不打算摻和這一份因果,只是答應楚云歸救趙敘白一命罷了。
現在著趙家自己發現了真相,之后的事情他們都會查清楚,而錢家的這一樁荒唐事,如今也到了揭開的時候……
“夫人真聰明。”楚君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只覺得她又可愛又聰明。
“什么夫人,你可別亂喊。”
宋若臻瞪圓了眼,聲音卻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嗔意,嬌嬌軟軟的,聽得男子心頭一軟。
“你跑不掉了,這輩子只能當我的夫人。”楚君霆輕笑,“父皇賜婚的圣旨都寫好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會先和母后說清楚一切,免得往后讓你有任何受委屈的可能。”
宋若臻微怔,她記得楚君霆曾說過的賜婚一事,皇上早在他們出發南下之前就已經答應了。
不過,他當著父親和外祖父的面也承諾了,忍不住道:“你真打算和皇后娘娘說?”
若是真按照他之前說的,將他的真實想法告訴皇后,只怕皇后得被氣死。
“在你面前,我什么時候說過謊?”
楚君霆神色坦然,其實他早在之前就想的很清楚,這一世,他只想為自己而活。
“你放心,事情我會妥善處理,斷然不會影響到你,也不會影響到宋家。”
似是看出了宋若臻的擔憂,楚君霆眸色認真地開了口,宛若承諾一般,他若真是連這么一點事都處理不好,那可真配不上若臻了。
見狀,宋若臻也沒有多問,她知曉楚君霆處理事情的本事,既然他這么說了,想必便無需擔心。
錢家。
神秘的儀式正在進行著。
錢母看著眼前錢箐苗的牌位,早已經哭紅了雙眼。
“苗苗,你別害怕,等你成了婚,身邊便會有人照顧,還是你自小就喜歡的敘白哥哥,你就安息吧。”
錢父看著眼前的儀式,心頭仍舊透著擔心,“夫人,我覺得這么做還是不妥,萬一真的傷到了敘白,我們都會過意不去的。”
“我們為什么要過意不去?如果不是趙敘白,苗苗怎么會死?”
錢母態度偏激,“當年苗苗多喜歡他,成天跟在他身后,一心想娶找他,可最后卻被他拋下丟了性命!
她還那么小,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那么久,若是她還活著,現在也到了成婚的年紀。
我這些日子做夢一直夢到她,說河水里冰冷,分明就是死不瞑目,大師都說了,只要結了冥婚,苗苗就能安息了。
她活著的時候,我們沒能為她做些什么,現在她都死了,我們不過是為她做一點小事,難道這都不行嗎?”
錢父看著如此激動的錢母,想說的話也硬生生咽了下去,神色間透著幾分無奈。
“罷了罷了,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攔著,真是覺得當初的確是趙家對不起我們,但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待我們極好。
況且,敘白當時年紀小,他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的苗苗就是因他而死,他已經活到了這么大,可我的苗苗還那么小就死了!
他們這些年對我們的補償難道就是真心的嗎?他們不過是為了讓他們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罷了!
你是苗苗的親爹,怎么能說出這樣冷血的話來,等以后就算是下了地府,苗苗也不會認你這么冷血薄涼的爹!”
錢母怒不可遏,“你這些天一直都沒有夢到苗苗,就是因為你這樣的態度,苗苗根本不愿意認你這個爹。”
錢父深深地嘆息一聲,他又何嘗不心疼苗苗,那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一直放在手掌心。
難不成……真的是苗苗不原諒他,所以才會連做夢都夢不到她?
“母親,我看這儀式還是快點吧,若是繼續耽擱下去,我擔心會出什么變故。”錢雅琳著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