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為了什么。
這個時候老爺子打電話來準沒什么好事！
姜玄序想到了會有人打電話過來，但是沒想到第一個打來電話的人居然是喬老爺子！
電話那邊，老爺子平靜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我不是來做說客的，陳家那小子就是被人當槍使了，那腦子也不是能做大事的人！”
“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你自己掂量一下位置。”
姜玄序眉頭微蹙。
“老首長，陳達就算不是主謀，也有確鑿的犯罪事實！憑什么說放就放？就因為有人施壓給你？”
“我不會放人的！”
陳達口袋里的白粉又不是白砂糖！
喬老爺子沉吟片刻，“你就不想釣魚，抓住背后的人？”
姜玄序冷冷道：“老首長，你現在直接告訴我是誰給你打的電話，比我釣魚更快吧？您要是這次是讓我來放人的，我就先掛了！”
喬老爺子沉默了。
那邊的電話開著揚聲器，姜玄序的聲音不急不緩，又夾著幾分怒意，都傳入了喬老爺子身邊的喬浣耳朵里。
老爺子笑出了聲，看著喬浣開口道：“你看我說什么來著？這小子是說什么都不會同意的！”
喬浣低下頭給喬老爺子按摩肩膀，聞言勾起唇角笑了笑。
喬老爺子打電話以前，她就和老爺子打賭了！
喬浣輕聲道：“是我輸了，還是爺爺了解姜上校。”
喬老爺子擺擺手，意味深長道：“他要不是這種人，我才不會多看一眼！”
早年照顧姜玄序，那是因為姜玄序是姜玫瑰的孫子。
后來老爺子是真心把姜玄序當成了自己的繼承人來培養，就是看中了姜玄序的心性！
心比天高，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容忍魚死網破，也要堅持內心的正義！
喬老爺子笑了笑，“人啊，越往上走，骨頭就越彎了！”
姜玄序聽到那邊的動靜，詢問道：“老首長，您和誰說話呢？”
“和我寶貝孫女啊！她和我打賭，你會不會接受釋放陳達的要求，這不，她輸了！”
姜玄序目視前方，透過玻璃窗看著看守所蕭條的叔，蕭瑟，冷冽。
他的聲音也染上孤獨的冷，“是么？原來在喬律心里，我是那種可以隨便釋放犯人的人。”
這聲音，聽得喬浣的心一下被提了起來！
等她想要解釋時，姜玄序已經掛了電話。
喬浣聽著聽筒里的忙音，有些無措道：“爺爺，我是不是該去道歉？”
喬老爺子呵呵笑了笑。
看著喬浣的目光也有幾分深意，老謀深算道：“不用，你和這小子也沒什么關系，萍水相逢而已！平時都見不上面，他誤會就誤會，問題不大！”
“你上次不是說了嗎，你對玄序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去道歉了反而讓他誤會！”
喬浣悶悶地應了一聲。
爺爺說的沒錯，但是她怎么就是覺得心里有些難過？
喬老爺子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閑聊道：“這種事，玄序經歷的多了去了，他不會放在心上的。”
“這些年在部隊里，爾虞我詐鉤心斗角的事也多，玄序還經常出去臥底，他可是有好幾個一等功的人！”
喬老爺子笑道：“你知道活著的一等功有多不容易？但他說了，他去執行任務，就會讓少一個戰友陷入危局！”
“別人家的孩子很重要，不像他，他家還有三個哥哥！”
喬老爺子說著也有些感慨。
姜家的孩子又怎么會不重要？幾個孩子都是姜應璽夫婦捧在手心里的至寶！
是姜玄序主動接受了危險的任務！
“他這么做，還會被詬病，說他是為了搶功勞！誰用自己的生命去搶功勞？可惜了玄序的一片赤子之心！”
喬浣沒忍住，被喬老爺子的話帶了進去，擔憂道：“他不難過嗎？”
“難過啊！但他說好歹人都還活著！別人為名為利，他為心！”
喬浣被震撼到了！
她這些年做公益案件，也確實不被理解。
就算是案件當事人，也不是都能理解她，甚至還會覺得她爭取到的賠償不夠多，肯定是被喬浣自己私吞了……
誤解，諷刺，污蔑！
都是家常便飯，但喬浣堅持了下來，她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問題。
之前拒絕姜玄序，也是察覺到了他的好感，喬浣不懂怎么處理感情問題，又覺得姜玄序和她不是一路人！
喬老爺子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我的孫女，配得上他。別說你是我喬家的孩子，就是你就是個大山里走出來的律師，就配不上他了？”
“爺爺，您……”
“是不是想問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爺爺都多大歲數了！”
自家這個孫女哪都好，就是容易看輕自己。
不管是喬家的孫女，還是山村律師，喬浣都是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到父母身邊的人！
是她自己先找到了家人！
喬老爺子安撫道：“要是想通了，就去道歉，沒想通，就繼續想！”
喬浣咬了咬下唇，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
……
江城制藥。
辦公室內一片狼藉，研發人員全都蹲在地上研究最新的材料，蘭黛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都所有研發人員都……跪在地上？
蘭黛詫異道：“是有什么試劑一直沒出結果嗎？你們又拜上了？”
每次試劑數據結果不夠好的時候，研發人員都會拜一拜哄一哄，這都是行業內的共同習慣了。
老教授倒是坐在沙發上，樂呵呵道：“他們聽說你是D實驗室的大老板，特地來拜一拜。”
蘭黛：“……”
為首的研發員一臉崇拜，“蘭總！您真是太牛了！收下我們的膝蓋吧！”
蘭黛無奈扶額，“都起來吧，這是在做什么！”
白越和姜青陽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烏泱泱的一片人頭，差點關門重開。
肯定是他們的打開方式不對！
白越：“這是什么邪教現場嗎？”
姜青陽按了按眉心，“就是個實驗室，看把你們嚇的！”
話是這么說，姜青陽的膝蓋也隱隱作痛！
想跪！
白越遞給蘭黛一份文件，“你沒去公司，我就過來了，這是上個季度我們四季制藥的收入。”
蘭黛翻看了一下，目光平靜。
姜青陽見她不說話，趕緊著急道：“虧了嗎？沒事，都算大哥的！”
蘭黛冷靜開口：“大哥，怎么辦？”
“我們應該能上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