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序的目光一刻都沒有停留！
禮貌也是點到為止。
很奇怪，想要和他劃清界限，卻又在真的劃清界限后，喬浣聽到了自己內心失落的聲音。
鐘意注意到了喬浣的神色，目光一轉，柔和萬分道：“你的來意我都清楚了，小浣，幫媽媽送送客人。”
“好的。”
姜玄序朝著鐘意頷首，人已經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喬浣一路小碎步才跟上。
到了病房樓下，姜玄序神色平靜，俊朗的臉在冬日陽光下多了幾分柔情，
他腳步停頓，站在原地，喬浣低頭走路，沒注意到就撞在了姜玄序的后背上！
姜玄序渾身的肌肉都很硬朗，喬浣這么直接撞上去，鼻子還有些疼。
姜玄序也沒想到她會撞上來，轉身看著喬浣，姜玄序忍不住責怪道：“這么不小心？”
喬浣揉揉鼻子，嗡聲嗡氣道：“沒事！”
姜玄序低頭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喬浣。
她個子不算太矮，但是在他面前依然有些小鳥依人的意思，大概是為了照顧鐘意，喬浣穿著平底的帆布鞋。
看上去多了幾分學生氣，姜玄序無端想到，她上學的時候應該和現在沒有什么區別。
姜玄序剛準備離開，喬浣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等一下！我有話想說！能聽我說完再走嗎？”
“可以，但你確定要在醫院門口說？去那邊的椅子上吧！”
江城冬日有些冷，長椅附近都是積雪，姜玄序穿著一身深綠色的軍裝站在那里，蕭蕭肅肅，風姿卓然。
喬浣搓搓手，斟酌言辭，“對不起，上次你和爺爺打電話的時候我不是那個意思。”
姜玄序挑眉。
“不是那個意思，又為什么要和老首長打那個賭？難不成對你來說，我除了是品行低劣的人，還是你平時無聊的消遣？”
這就過分了！
上次會打賭完全是被老爺子牽著鼻子走，喬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老爺子就美滋滋地決定了！
她想反駁，喬老爺子就捂著自己的心臟大呼小叫說難受，還說只是玩個游戲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喬浣：“我沒答應爺爺，但是他老人家電話都打出去了，我……”
姜玄序皺在一起的眉頭舒展開，“好。還有別的事嗎？”
喬浣小聲開口：“你生氣了嗎？”
姜玄序是一個非常坦誠的人，作為姜家除了蘭黛以外最小的孩子，從小就不知道什么叫拐彎抹角！
“一開始有一點，現在不生氣了。”
面對這樣的男人，喬浣的心情出奇的寧靜，卻又意外的心跳很快！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有什么一定要要吃飯才能聊的話題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好像跟我說過要和我拉開距離。”
姜玄序也有些懊惱！
大概是之前說的話太直接，多少還是嚇到了喬浣！
他是一個喜歡什么人什么東西都會直接說的人，從小到大冉秋嬋和姜應璽就教導他不管喜歡什么都要努力去爭取。
含蓄內斂的兒子他們另有人選，姜玄序就做好自己就行了！
他察覺到自己對喬浣的好意，就直接說了。
顯然這樣的坦誠在感情里不適用，他就嚇到她了！
喬浣直接了當地拒絕了姜玄序，也不算太意外。
但是現在卻邀請他一起吃飯，姜玄序反而覺得有點意外了！
喬浣的職業導致她算得上伶牙俐齒，要想站在法庭上贏得勝利，需要很強的邏輯思辨能力。
可是這樣的邏輯好像對姜玄序一點都不管用。
“為了感謝你上次在陳達面前救了我。想請你吃頓飯，不可以嗎？”
姜玄序認真道：“在我對你的好感沒有消失以前，我不認為我們單獨吃飯是好事。”
喬浣就沒見過這么直接的男人！
實際上除了當事人以外，她的感情生活是一片空白，面對姜玄序打球的話術，喬浣手足無措。
姜玄序學不會迂回，坦誠地看著喬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上次是我不對，不應該嚇到你。但是我不喜歡試探，也不喜歡玩曖昧。如果接觸你的前提是對你有好感，那我就希望你明白我的企圖。”
“給你帶來了困擾是我不對，抱歉！”
喬浣愣愣地看著他。
“你還對我有好感嗎？”
姜玄序苦笑一聲，“你以為這種東西是可以隨隨便便就消失的嗎？我也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但是我每次看見你就會覺得很高興！我大哥說這就是好感！”
喬浣的心跳得更快了。
醫院樹梢上的積雪啪嗒一聲落下，落在了地面厚厚的雪堆里。
聲音不大，卻驚醒了喬浣。
她緩緩道：“那如果我說，堅持想和你吃一頓飯呢？”
姜玄序克制住自己內心的喜悅，“只是吃一頓嗎？”
“……如果這一頓吃的不錯，下一次還能再吃。”
意思是……她愿意和他繼續接觸？
姜玄序躊躇道：“前兩天晚上我去你們公司樓下找你，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就算是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是這個語氣聽著怎么就那么酸呢？
喬浣想了半天，歪著頭冥思苦想，“沒有吧？大概是我的當事人？也有可能是鐘起叡？他想要我手上的股份，最近確實找了我幾次。”
姜玄序大大咧咧地松了一口氣！
原本還板著臉看著嚴肅極了，聽到這句話以后露出的笑容！
畢竟是姜家最小的兒子，這么一笑所有的城府都沒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讓喬浣想到了每次回家都會去迎接她的德牧犬！
把姜玄序和德牧聯系在一起顯然不是什么好事，喬浣下意識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飯，但是其他的事情順其自然！”
“不過如果我發現我不喜歡你，或者發現我喜歡，都會告訴你的！”
“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看見你的時候也很高興。所以今天邀請你吃飯，是因為想和你吃飯。”
重要的不是吃什么飯，而是和誰一起吃飯！
姜玄序耳朵根都紅了。
他雖然莽撞，但還是第一次聽見自己有好感的女人當著他的面說這樣的話。
“好！”
兩人朝著外面走了兩步，姜玄序轉過身取下自己戴著的圍巾，一股腦的全部纏繞在了喬浣脖子上。
“你戴著，外面太冷。”
圍巾上還纏繞著姜玄序的體溫和氣息，喬浣的臉不自覺有些發燙！
她的心，好像是跳得有些快了！
喬浣訥訥道：“上次我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姜玄序正在認真地給她整理圍巾，聽到這句話最后愣了一下。
“你說哪句話？你不告訴我，我可想不起來。”
畢竟在他看來，她對自己說的狠話可不少！
喬浣下班張臉都埋在圍巾里，聲音小的有點聽不見。
“我說不會喜歡你……的那句話！”
她拒絕他的時候，確實這樣說過。
對于喬浣來說，姜玄序就是自己仰望都有些困難的人！
她費盡心思也接觸不到這樣的人，他就應該是天邊最璀璨的星辰。
在姜玄序表達好感的時候，喬浣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