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她怕萬一殺了顧清后，事情真追究起來，她逃去國外也沒用。

她知道管家最在意的是他那個兒子，于是買通了管家，承諾許他兒子一家榮華富貴。

前提是，一旦出事，后果全由他一人承擔。

面對這么大的誘惑，管家很快就同意了。

況且，聯系陳老三，大部分也是管家出面的。

跟她毫無瓜葛，警察不可能會發現什么。

看著徐雅垂死掙扎的病態模樣，顧清雙眸微瞇。

她知道，徐雅這樣不過是無法接受自己失敗的事實罷了。

所以才用瘋狂和病態，來掩蓋內心的絕望與恐懼。

顧清沒給她多得意的功夫，直截了當地戳破她的幻想。

“你以為事到如今，顧若還會傻傻地幫你嗎？她可不像你，有這么好的承受能力。她是傻，但還沒傻到敢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她掃了徐雅一眼，哼笑道：“你說你是來救我的？真是好笑。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傻瓜，不懂得留證據嗎？”

“你跟顧若的通話內容，早就已經被她錄下來了。還有，于你眼中，甘愿替你背鍋的管家，你們之間的交易證據，以及你買兇殺人的證據，我統統都有。”

似是忽然想起，顧清抬眸環顧四周：“對了，忘了告訴你。從你進入倉庫開始，你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被記錄在了鏡頭里面。所以，你根本就逃不了。”

她唇角揚起一抹淡笑，緩緩說道：“但是你放心，你想讓我死，我卻不會讓你死。因為這樣對你來說，太好解脫了。我要你這輩子都被困在監獄里面，了此余生。”

顧清直直地盯著她。

從她的眼神里，徐雅看出一絲輕蔑與高傲。

仿佛是在俯視螻蟻一般。

“不……不……”

徐雅瘋狂地搖著腦袋，嘴里念念有詞：“這不可能，我不會輸……我不會輸的。”

她胸膛劇烈起伏著，身子往后退了好幾步。

她雙手用力揪著頭發，仿佛在試探這會不會只是一場噩夢。

然而頭皮傳來的墜痛感，清晰而殘酷地告訴她——

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輸了！

意識到這個，徐雅瞬間崩潰起來。

她彎下腰低聲咒罵起來，又突然發出凄厲的狂笑。

看上去活像一個瘋子。

徐雅突然收住笑，兀地抬頭看向顧清。

她布滿血絲的雙眼仿佛要滴出血來，面容扭曲得如同猙獰的惡鬼。

“顧清，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認輸嗎？”

她發出的聲音很沙啞，在空曠的倉庫內傳出一道回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徐雅余光瞥見地上的小刀，唇角揚起瘋狂猙獰的笑意。

“只要你死了，我就不算輸！”

她快速彎腰將刀撿起來，左手緊握著刀，抬手就要朝顧清胸口刺過去。

然而，警察手里的槍比她的動作還要快上兩倍。

“砰——砰——砰——”

倉庫回蕩著一陣尖銳的槍響。

連發三顆子彈。

次次打中她的手臂與肩膀。

徐雅手臂傳來一陣劇痛，手里的刀當即便受到重力甩向一邊。

疼痛很快似電流般迅速蔓延全身，殷紅的鮮血汩汩涌出，浸染整條手臂，白色的外套已經成了鮮紅布料。

徐雅感到眼前一片模糊，雙腿一軟——

“噗通”一聲，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