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禮嘴角微勾,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走進客廳。
這邊和凌派派家里的情況完全不同。
小五盤腿坐在沙發上,說道,“我明天先去理發店染頭發,這幾天沒照鏡子,我竟然長了七八根白頭發,然后去買身衣服,咱們就去提親,我太喜歡派派這個小丫頭了,小時候就想要搶過來給我當閨女。”
沒想到真的馬上要成他們家閨女了。
相比于興致勃勃的小五。
蔚然在旁邊,頗有些愁眉苦臉,“但是我總覺得是咱們家不對……”
雖然說小姑娘一口一個把槐序給玷污了。
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
這種事情。
要是槐序不想,一個喝醉酒的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氣?
總而言之。
言而總之。
還是槐序想,然后縱容派派去做,才會發生。
蔚然唉聲嘆氣。
看見小十夫妻兩人,趕緊起身,“你們怎么來了?”
小十說道,“我剛剛從凌叔叔家里過來,我想看看槐序。”
蔚然指了指二樓,小聲說道,“在樓上呢。”
小十說道,“那我進去看看,方恪禮,你跟我一起嗎?”
方恪禮留在樓下也無話可說。
點點頭。
和小五蔚然知會一聲,夫妻兩人一起上樓去了。
蔚然輕輕地碰了碰小五的胳膊,輕聲說道,“你別說,小十和方先生還處的挺好的,起初,爸媽還總是擔心小十的年紀小,會被方先生壓迫。”
小五嘿嘿一笑,“你說,派派嫁到咱們家,凌東是不是都要跟我絕交?”
蔚然:“……”
蔚然無語的搖搖頭,“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小五一把抱住蔚然,“凌東就是一時想不開,派派嫁到咱們家,才是最好的結果,你看咱們倆從派派剛出生,對派派就像是對自己的親生閨女一樣,恰好咱們兩家挨得近,那景南星有點事情就把孩子送來,咱媽一起看著兩個孩子長大。
咱們家誰不把派派當成自己的寶貝女兒疼愛?咱們槐序雖然不能說是天之驕子,也算是人中龍鳳,學業有成,也沒像是傅子臻那個小子似的,傳出亂七八糟的事情,更是凌東自己親自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可不是最好的人選?”
蔚然皺眉,說道,“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你不要企圖在一個女孩子的父親面前講道理,更何況,兩人又不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兩情相悅,這件事情的發生,著實有些出乎意料,你在凌東面前不要太嘚瑟。”
小五揮揮手,“這有什么關系,我要娶兒媳婦了,還不能讓我開心開心?”
蔚然嘆息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主要是怕你會挨揍。”
聞言。
小五勾起來的唇角幾不可見的抽了一下,“好像也是,那我低調一點。”
蔚然看著自己的丈夫。
無奈又好笑。
她嘆息一聲,“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派派吧。”
小五哎了一聲。
起身。
跟在老婆身后。
走了。
樓上。
小十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花槐序竟然還在寫論文。
小十一屁股坐下來,“你倒是閑得慌。”
花槐序合上電腦。
和小十認真的說道,“我心煩意亂,不干點事情,不知道怎么辦。”
小十攤牌問道,“昨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凌派派傻乎乎的,但是我這個小姐妹可是個人精。”
方恪禮下意識的看了小十一眼。
小十挑眉,“你跟我說實話,傅子臻將凌派派交給你,你說你送凌派派回家,為什么最后成了這樣子?”
花槐序坐正身子。
看向小十的方向。
他輕聲說道,“昨天晚上,我的的確確在傅子臻的包廂門外看見了告白失敗的派派,派派醉的厲害,吐了一路,也吐在了我的身上,沒辦法見人,我就帶著派派去隔壁,給她擦擦臉,我也洗了洗,我洗澡的時候,派派闖進去了,”
小十驚訝的張大嘴,“那……”
她想問的是是不是派派將你當成了傅子臻。
但是又覺得,這話說出來,傷害性未免有點大。
而且若是兩個人真的要在一起,要結婚,她這個時機說出這件事情,十之八九會成為兩人日后生活中的導火索,甚至是不定時炸彈。
小十張開的嘴,又合上。
她想了想。
繼續說,“凌派派知道自己做錯事情,說是愿意對你負責,想要和你結婚。”
花槐序抿唇。
沒說話。
小十推了推花槐序的膝蓋,“你說話啊,你是怎么想的?”
花槐序:“……”
小十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抬起巴掌,“你啞巴了?”
方恪禮拉起小十。
耐心的說道,“你出去玩玩,我和槐序說兩句話。”
花槐序詫異的看著方恪禮。
小十皺眉,“他很難搞定。”
方恪禮微微一笑,“就說幾句話。”
小十半信半疑。
趴在方恪禮耳邊說,“他要是不配合,你等會跟我說,我處理他。”
方恪禮哭笑不得,“好。”
小十這才出去。
方恪禮坐在小十的位置。
微微一笑。
他單刀直入的說道,“小十很掛心這件事情。”
花槐序點頭,“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好友。”
方恪禮說,“你們之間,都互相很了解嗎?”
花槐序點點頭,“畢竟從不會說話就在一起玩了。”
方恪禮笑了笑,“撒謊。”
花槐序下意識的看向方恪禮。
方恪禮說,“你瞞著小十很多事情,對不對?”
花槐序雙手下意識的握緊。
在方恪禮的面前,花槐序覺得自己就像是天真的新兵蛋子。
方恪禮不是小十。
不好糊弄。
眼睛還很毒辣。
狡猾得很。
但是。
花槐序還是笑著回復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瞞著小十什么事情?”
方恪禮一針見血,“你喜歡凌派派,很久很久,但是你掩藏的很好,小十和凌派派,甚至是傅子臻都不知道。”
花槐序:“……”
方恪禮說完,就默默的看著花槐序的臉色。
半晌后。
花槐序輕輕地點點頭,嘆息一聲,“對,我喜歡派派,從高中,情竇初開。”
方恪禮皺眉,“喜歡這么久,為什么不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