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那團煙霧慢慢的被撕扯散了,逐漸消失。
而屬于李達的遺物無火自焚,燒的只剩下灰燼。
而她面前,站了七個人,他們逐漸露出了生前的樣子,齊齊朝著她鞠躬,臉上帶著恩怨已了的輕松感。
隨后逐漸消失,一聲很淡的謝謝傳來。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意,壓在心口的愧疚終于散開,“不客氣。”
而后,她將金佛捐給了泰和寺,并委托方丈幫忙給他們超度往生。
金佛歸位那天,吸引了很多人。
原本門可羅雀的泰和寺久違的重現昔日熱鬧的景象。
這些人都是因為大排檔事件聚集而來,自發的觀看。
但見金佛歸為,引來佛光普照,被狠狠驚嘆,不知不覺雙手合十,心生虔誠。
可見,往后泰和寺的香火會越來越旺盛。
而她去了后院,跪在舍利塔下,雙手合十:“方丈,我找回金佛了,完成您的遺憾,也給其余的佛像鍍了金身,可是……易鋮奕碰到了麻煩,我想救他,想跟您求一個東西。”
話音剛落,一顆小珠子不知道從哪里滾出來,啪嗒啪嗒一路滾到了她的膝蓋下。
她拿起珠子,喜極而泣,用力的磕頭:“謝謝方丈,謝謝!”
師父說,要拿到舍利子。
而舍利子需要大功德。
她找回佛像,送回寺廟,并且用自己的影響力帶動了泰和寺的香火,于方丈,是功德,所以她拿到了第一件東西。
拿到舍利子那天,她趕回醫院,站在大叔的病床前,將舍利子塞進了他的手里,給他握著。
“大叔,堅持住好不好?等我,我很快會把你帶回來的。”
舍利子是佛門重物,可以避免大叔的身體被孤魂野鬼侵占。
她看著大叔俊美的臉,還有緊閉的眼睛,心里更難受,如同針扎。
這些天她有條不紊的處理好所有事情,都沒有哭過。
可看見大叔緊閉雙眼的模樣,她難受的忍不住紅了眼。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哽咽著道:“大叔,你怎么這么傻呀,那些東西騙你,你怎么就信了,你那么聰明一個人,怎么就被騙了?嗚……”
她趴在他胸口上,哭成淚人。
翟逍遙站在門外,聽著壓抑的哭聲,輕輕嘆氣:“苦命鴛鴦,哎。最后那一步難著呢,也不知道小丫頭能不能做到。”
楚綿綿不允許自己做不到,所以離開病房后,她的眼神再次堅定起來。
她交到崔秘書查的信息都查了。
李達生前接觸的人中,竟有一個完全想不到的人——蕭明哲。
“怎么會有他……”
李達只是一個基層的小人物,和蕭家太子爺不可能會有任何交集才對。
并且,是在兇殺案發生之前的事。
“少奶奶,我們查到這個李達還有一個情婦,對方懷了孕,準備出國時被我們攔下來了。”
“人呢?”
“我帶您去。”
楚綿綿見到了那個李達的女人,對方似乎早有預料,不吵不鬧。
“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吧,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但你們不要為難我。”
“好,我想知道,他為什么要作案?”
女人陷入回憶中,“他殺了蘇倩倩后就躲起來了,后面被揭發了,他準備自首,但有人找到他,說給他一大筆錢,要他完成一件事,我們的孩子快出生了,要是他被抓進去了,我們的孩子沒錢養,所以他答應了,還把錢都轉給我。”
“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李達只是讓我拿著錢出國,好好生下孩子。”
“是這個人?”
楚綿綿拿出蕭明哲的照片,遞過去。
女人看了一眼,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沒見過,我只知道這些事了,更多的不知情,你們放過我吧,好不好?”
楚綿綿卻問道:“你知道李達要做什么事嗎?”
女人的臉色僵硬了,低下頭,沒回答。
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所以你知道,但是不阻攔。”
女人辯解,“我又不是他,我哪里能阻攔他啊!”
“助紂為虐。”
要不怎么會是一對呢?
兩個人都是這樣的人渣!
崔秘書直接說道:“少奶奶,這件事交給我吧,您放心。”
這種女人就不該過得太好。
楚綿綿點點頭,很放心交給崔秘書,而她現在也基本確定了,是蕭明哲暗中指使李達犯下殺人案。
可是為什么呢?
她明明救過他,他為什么要這樣害自己?
而且目的是什么?
蕭明哲的背后一定還有幫手,那個幫手很可能就是和師父斗法的人,也是勾走了大叔魂魄的人。
她要從蕭明哲下手。
打定主意后,她制定計劃,接近蕭明哲。
慈善晚會。
燈光璀璨,觥籌交錯,穿著高檔禮服的賓客齊聚一堂,互相干杯閑談。
忽然,一道倩影出現時,眾人停下交談,視線若有似無的看了過去。
那是一身黑色抹胸長裙的楚綿綿。
一頭長卷發披在肩后,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一身絲絨質感的黑色禮裙襯得她神秘美艷,容貌上完全碾壓在場的名媛。
更重要的是,最近的新聞和輿論他們都有所留意,一位堂堂未來的易家少奶奶竟然還有這么勇猛的一面,這令無數人對她產生好奇。
一個美麗勇敢的女孩,永遠是聚光點。
楚綿綿好像看不見他們的注視,款款而來,視線掃過,尋找自己的目標,鎖定。
蕭明哲早在她進來之后,第一眼就看見她了,視線移不動。
追過來的楚心藍正巧看見這一幕,順著蕭明哲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了楚綿綿后,頓時臉色僵硬。
又是她!
就在蕭明哲朝著楚綿綿走過去時,楚心藍更快一步攔住了他的腳步。
“明哲哥,等等!”
蕭明哲的眼底涌現一絲不耐,“讓開。”
“明哲哥!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看別的女人?”
“怎么,你還沒讓他們接觸婚約?我的耐心不多了,如果你不說,我不介意幫你一把,畢竟我要娶的只有楚家之女。”
楚心藍的呼吸一窒,哆哆嗦嗦的說道:“可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你連孩子都不要了嗎?”
蕭明哲準備抬起的腳步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