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板明顯不相信這個說辭,仍舊固執的重復著:“我是對的,我沒有錯……”
楚綿綿懶得理他,繼續往里面走,四處尋找。
緊跟在身后的易鋮奕看了一眼黃老板的模樣后,面露厭惡。
很嫌棄。
他看了看周圍,哪怕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此刻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整個房間如同捅了蟲窩一樣,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蟲子,這些蟲子趴在人身上一動不動,腹部都是滾圓的,像是吃飽了一樣。
不小心踩死一只,都能噴出一攤血。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很多人,都穿著白大褂,像是醫護人員。
他們被蟲子趴著吸血,卻沒有掙扎,臉上的神情更是浮現詭異的享受,飄飄欲仙。
楚綿綿抽空解釋了一句,“這些蟲子有毒,會吸血,吸血的時候會分泌一種唾液麻痹人體,還會產生錯覺,感覺不到痛,像是做了一場美夢?!?/p>
易鋮奕的臉色更臭了,顯然很嫌棄的樣子。
“你小心點,踩死了太多的話,它們會記仇?!?/p>
“……”
這么什么逆天的玩意?!
“你在找什么?”
“蟲王?!?/p>
自從得知小天的病情很可能也是蠱蟲之后,她緊急惡補了不少相關的資料,大致上了解很多。
蟲王的作用很大,她需要用到。
但是到底在哪里?
就在她著急時,耳邊吹來一陣風,像是有什么冷冰冰的東西貼近了一瞬,留下一句:“幫幫我,好疼?!?/p>
是個孩子的聲音。
她立刻看向那具童尸,靠近,一把拉開小男孩身上的衣服。
只見童尸的肚子高高鼓起,死白的肚皮時不時會頂起一個小包游走著。
找到了。
她從旁邊撿起手術刀,低聲道:“得罪了,我會幫你超度的。”
便直接下刀子緩緩割開肚皮。
易鋮奕差點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尤其是她下刀快準狠的架勢,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卻,莫名的熟悉。
腦子里偶爾閃過幾張畫面,但稍瞬即逝,來不及看清。
就在他快要抓住那些畫面時,楚綿綿正好從胃部那里緩緩掏出一只紅的發黑的蟲子,明顯比地上的蟲子要稍大一點,大概有拇指大小,正安分乖巧的躺在她的手心。
“找到了?!?/p>
她松了一口氣,趕緊拿來一個玻璃罐裝起來。
“這是什么?”
“蟲王呀。”
“你特意回來就是為了抓它?”
“對!”
“有什么用?”
她剛想說‘對小天有用’,但話涌到唇邊還是咽回去了,免得嚇到他。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們走?!?/p>
兩人一前一后的離開,易鋮奕在后面,正要走出房間時,余光看見一抹白影,他下意識的側頭,就見一對母子靜靜的站在角落,凝視著他們。
他打了個冷戰,剛要走神,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回神!”
他瞬間清醒,下意識開口:“我剛剛看見……”
話還沒說完,余光的人影消失了。
他啞口無言。
“看見什么?”
“沒什么。”
“那走吧!”
楚綿綿抓著他的手一直沒松開,直至徹底離開醫院樓。
恰好,熟悉的警笛聲響起。
小說里經常姍姍來遲的警察終于來了。
整個現場都被包圍了,一個個人被抬出來。
他們都沒死,還剩一口氣,其中傷勢最嚴重的當然是黃浩杰,就連看見現場的醫護人員都差點吐了。
更令人震撼的是現場還找到了多個尚未被運送出去的人體器官。
這件案子涉及一起警方一直在追蹤的特大器官走私案,直接調來更多的警力和警犬,徹底搜查。
而作為案件發現者,楚綿綿和易鋮奕,還有被緊急搶救回來的陸宣都被帶去警局。
警官看見這位易總和楚小姐后,頭都疼了,露出苦笑,“二位,又見了,你們兩可真是……驚天動地啊?!?/p>
距離那起特大拐賣案才過去多久?
這又牽扯到另一個大案子!
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是倒霉還是幸運好!
倒是警官很誠懇的提到:“日后二位有任何發現,麻煩你們及時上報,興許我們京市的犯罪率都能打下來。”
不僅如此,這件事后,私底下還有人稱呼他們為‘升職外掛’,碰到他兩,必定是大案子,一定是解決后可以寫進年度報告升職加薪的案子。
楚綿綿有點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只是需要錄個口供,麻煩詳細說說吧?!?/p>
她點點頭,條理清晰的把事情原委給說清楚了。
她倒是也沒有什么隱瞞,除去玄學那方面,所以多交代了。
說到最后,她還提醒道:“對了,你們去西北方向大概三百米的地方看看,那里應該就是他們埋尸的地方?!?/p>
警官瞬間臉色認真起來,“你怎么知道?”
總不好說是在那邊的怨氣最重吧?
她找了個比較好解釋的理由:“那一代的樹木明顯比周圍長得更茂盛點,一看就是施了肥?!?/p>
什么肥?
顯而易見。
警官立刻起身打電話給同事,著重查看那邊。
果然,從那邊樹下挖出了很多具尸體,層層疊疊,堪稱尸坑。
最底下的已經化成白骨,不好認了。
但是最上面那層可以分辨出來,其中有不少是最近抱了失蹤的人口。
警察深呼吸一口氣,覺得事情越發大了。
“楚小姐,您是為了買下那塊地皮,才進去的嗎?”
“是。”
“此前你和黃浩杰有聯系嗎?”
“有。”
她正要說怎么和黃浩杰認識時,猛地僵硬了。
這件事這么巧合嗎?
就在這時,警察又說了句:“現場找到黃浩杰的妻子和孩子的尸體,但缺少了他父親的尸體,你見過嗎?”
“他的父親?!”
“是,七年前那場車禍,一家四口,死了三個,分別是黃浩杰的妻子和兒子,還有年過七旬的父親?!?/p>
父親……
等等!
為什么黃浩杰一個普通人會知道這種邪術?
為什么他如此艱辛妻子和孩子一定會復活?
一個被她忽略的地方猛然想起。
“不好!小白!”
她刷的一下站起身,立刻給白舒真打去電話,一邊往外走。
易鋮奕跟上去,“怎么了?”
“我忘了!我不知道他還有一個父親!黃浩杰根本不懂這些,一定有人背后操控他怎么做!由始至終,沒有早衰癥,他就是一個老人!”
她慌慌張張,連解釋都語無倫次,“小白,快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