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兩具拼湊縫合的尸體直擊眼球。
黃浩杰的眼睛瞪圓了,憤怒的嘶吼:“別動他們!”
那態度好像那里躺著的不是尸體,而是人。
楚綿綿殘忍的戳破他的幻想,“我不知道是誰教你這個邪術的,獻祭生魂,掠奪臟器……你確定你召喚的還是你的妻子孩子嗎?”
第一眼看見那些符文時,她還不確定,直至看見尸體的怪異后,她確定了。
當年的車禍一定很慘烈,慘烈到這對母子幾乎沒有保存下來多少完整的尸塊,現在呈現出來的完整度,很大部分都是別人的。
結合符文,她基本可以確定,這是她曾經在古書上見過的一個邪術。
自古以來,每一個沉浸玄學的人都追求過一個結果——復活和永生。
前仆后繼的進行研究,不惜一切代價。
這種違背天理的事根本不可能成功,正派的人逐漸放棄,并將這一點視為禁忌,但總有人違背天理,干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不惜用無數人的命作為獻祭,只會復活自己重要的人。
其中一個邪術便是用七七四十九個人的身體部分匯聚成一體,借用慘死之人的怨氣瞞過判官,將靈魂重新帶回來。
古書上說,曾經真的有人復活了。
但,醒來的那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那是怪物。
楚綿綿試圖讓黃老板明白這一點,但她低估了后者的決心。
“我只要他們回來!不用在這里妖言惑眾!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上,把她給我拿下!正巧,我的老婆還差一張臉皮,她生前愛美,那場車禍把她的臉毀了,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黃浩杰一邊說著,一邊貪婪的看著她的臉,直勾勾的視線,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
楚綿綿面無表情的戳破他隱藏的心思:“別裝深情了,你根本不愛你的妻子,什么換臉,不過是見色起意,死渣男!”
黃浩杰被戳破心思,有些惱羞成怒,“你管不著!抓住她!”
他身后的人真要上前時,楚綿綿立刻舉起那個神秘的黑色盒子。
黃浩杰瞳孔一縮,立刻大喊:“等等!別摔!”
楚綿綿雙手很穩,穩到隨時都可以用力一砸摔個稀巴爛。
“退出去。”
“你!你放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現在就對我挺不客氣的。剛剛啰嗦了這么多,就是想我不去注意這個盒子吧?”
黃浩杰啞口無言。
“可惜了。你們讓開,否則我就摔了它,讓你的老婆孩子徹底安息。”
她篤定了黃浩杰不會輕舉妄動。
這人費了那么大勁做到這一步,不會放棄的。
但,黃浩杰卻一動不動,面上還是掛著陰冷的笑,那眼神,有恃無恐。
楚綿綿心口咯噔一聲,隱約想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遺忘了。
下一刻,兩個白大褂按著一個熟悉的人走了過來。
陸宣掙扎著大喊:“別動我!放開!你知道我是誰嗎?小心我的粉絲網暴你!我……”一抬頭看見楚綿綿后,她瞬間淚眼汪汪,“女俠!我終于找到你了!”
楚綿綿一臉生無可戀。
陸宣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似乎成了人質,還拖累了女俠!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嗚嗚嗚嗚嗚我擔心你出事,想找你,對不起……”
楚綿綿深呼吸一口氣,擠出一句話:“黃老板,回頭是岸,你不該再牽扯更多無辜的人。”
黃浩杰獰笑著搖頭,“這不怪我,要怪就怪你今天倒霉,我本來想要的臉是她的,你非要多管閑事!”
黃浩杰早就將這里發展成行業了,開死亡直播賺錢,人死了尸體直接拉到這一層,現宰!
而陸宣的血被人買走了,她的臉是要留給他的妻子。
本來規劃好的一切,卻被打斷了!
好在,他還有機會挽回。
“楚小姐是個善良的人,想必不會連累別人吧?把盒子放下來,我送你們回去。”
陸宣的眼睛亮了亮,她們能回家了?
楚綿綿卻道:“黃老板,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好騙嗎?你根本沒想過留下她的命。或者說,你已經收下了她的買命錢,她必須要死。”
黃浩杰的臉色沉了下去,沒有反駁。
陸宣的臉色白的厲害,差點暈過去,她這是造了什么孽!
“楚小姐的意思是不管她的死活。”
“錯了,她的死和我沒有關系,她是因你而死,而且,我們不熟。”
陸宣眼里含淚,卻不敢反駁。
黃浩杰惱羞成怒,“立刻給我抽血!”
他不信這女人真的這么狠,當真能看著人死!
很快,那些醫生把陸宣給綁在椅子上,拿來簡陋的抽血的工具。
陸宣不再掙扎,念叨著:“女俠,我沒爸沒媽,就一個妹妹,她在十七中上學,叫陸娜,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她成績很好,今年就要高考了,我死了你幫我照顧她好不好?不要告訴她我死了,就說我去了外地拍戲。”
她碎碎念著,像是交代遺言。
黃浩杰沒阻止,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陸宣說著說著又嗚嗚嗚的哭起來,“她成績很好,不像我是個學渣只能去演戲,她身體不太好,我要賺很多錢給她看病,嗚嗚嗚……”
她越哭越大聲。
已經被抽出了兩袋血,腦子都有點暈了,說話都顛三倒四。
人體的出血量達到一個度就會休克而死。
陸宣正在步步靠近死亡,嗚咽聲都小了。
而楚綿綿一直不為所動,冷眼看著,半點擔憂都無。
就好像她們真的不熟。
黃浩杰嘲笑道:“楚小姐心真硬啊,竟然能眼睜睜的看著人死。”
楚綿綿盯著那出血量,手心里都是汗,面上卻很鎮定。
200ml,300ml,400ml……
但抽血量達到600ml時,陸宣的臉上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意識也渾渾噩噩,說不出一個字。
逼近生死界線!
楚綿綿終于開口了:“黃老板,你知道你為什么突然間長胖嗎?還只長肚子?”
這牛馬不相及的話令黃浩杰愣住了。
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來。
明知道這是圈套,但他還是耐不住問道:“為什么?”
下一刻,她一把砸爛了錦盒,里面跑出了密密麻麻的紅色蟲子,還有一地的灰。
“因為,你肚子里的東西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