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晾就晾了楚衡廷三天,幾乎將他給逼入死地。
在易鋮奕全方位的施壓下,沒一個人膽敢出手相助,甚至連之前好心借給他們房子的老友也承受不住壓力,將他們趕出來。
楚心藍萬萬沒想到,他們會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她拖著行李,宛如雷劈。
楚衡廷沒心思關心她,抹了一把臉,道:“心藍,你去醫院先照顧你媽媽,我會想辦法,不用擔心。”
楚心藍再也忍不住了,露出真實的嘴臉,“照顧個屁!要照顧你去照顧!誰會去照顧一個癱瘓的老太婆!我不干!”
楚衡廷一怔,神情瞠目結舌,像是從未認識過她。
“心藍,你在說什么?!”
楚心藍不裝了,一對破產的廢物爹媽,她要來干嘛?
“聽不懂人話嗎?我早就受夠了!真是廢物啊,連這么大的產業都守不住,淪落成喪家犬,連狗窩都保不住!你還當個屁的爸爸,我沒你這種廢物爹!”
楚衡廷氣血翻涌,伸手狠狠一巴掌打了過去。
“不孝女!你再說一次!要不是為了你,我們怎么會,怎么會……”
楚心藍挨了一巴掌,氣瘋了,說話更是一句比一句狠。
“放屁!不要怪在我身上!你們就是人渣,還裝什么好爹媽?哈哈哈,哪個爸爸會窺覷女兒女婿的財產啊?哪個爹媽會把女兒送去精神病院啊?你干的那些齷齪事以為我不知道?別給自己找借口!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你……”
“這些年我裝夠了,想條狗一樣伺候你們,現在做夢去吧!我不干了!蠢貨!”
楚心藍直接拉著行李箱離開,順便還拿走了整個屋子僅剩的那些財產 ,沒給楚衡廷留下半點,全當這些年她的報酬了。
楚衡廷被氣到眼前發黑,想到他和妻子偏心的養女竟是這個嘴臉!
“我到底干了什么……”
無盡的悔恨涌上,將他淹沒。
直到第五天,渾身狼狽宛如乞丐的楚衡廷才見到了易鋮奕。
在場的保鏢都皺了皺眉,眼里輕鄙,這陣臭味怕是一直沒洗澡吧?堂堂楚總也淪落到這一步了,真是咎由自取!
所有膽敢傷害少奶奶的人,沒一個好下場的!
楚衡廷頹廢又沙啞的問道:“綿綿呢?”
“你不配見到她。”
楚衡廷無法反駁,嘴里發苦,“我對不起她,我錯得厲害,我想再見她一次,和她認錯。”
易鋮奕一語拆穿了他的假面目,“你不是想認錯,不過是奸計不成來買哭耗子假慈悲。”
楚衡廷的臉色更慘灰敗,兩鬢花白,這短短時間里,一頭黑發都白了大半,老了十幾歲。
“易鋮奕,我不會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我想再看看綿綿,送她一份禮物而已。”
“你是說那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她不需要,我能給她更多。”
“易鋮奕!”
“還有,綿綿不是收破爛的,你若是想給早就給了,而不是沒人敢收,才假惺惺的拿來獻佛,我嫌臟了綿綿的手。”
“你……”
一旁的保鏢:……很久沒看見老板這么毒舌的一面了,好爽!
楚衡廷再三深呼吸,滿眼頹然,“不管你信不信,我把股份都給她。”
說罷,他拿出了文件,是股份轉讓書,早已經簽好字了。
放下后,他顫顫巍巍的起身,留下一句:“你照顧好綿綿還有小天安安,我……我不會打擾她。”
說罷,楚衡廷走了。
易鋮奕看了一眼文件,手下立刻識趣的拿起來看了看,點頭,“老板,是真的。”
這意味著只要誰簽了名,就得到那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易鋮奕難得露出驚訝,轉頭看向屏風后面,“綿綿,你要嗎?”
原來,楚綿綿一直坐在屏風后面。
所以那些話,她都聽見了。
但她沒有心軟和動搖,那一次精神病院已經榨干了她對他們僅剩的仁慈。
她走出屏風,看著那合同,搖搖頭:“我不想要。”
她不想欠他們。
最好就兩清。
誰也不欠誰。
易鋮奕頷首,沒勸說,把股份轉讓書給收回來,左右都是他的東西。
后面,他聽說楚衡廷把楚夫人給接出院不再治療,他拿著最后一點錢,買了火車票,扶著半邊癱瘓的妻子離開了帝都。
至于目的地,他沒人查。
“你想知道嗎?”
楚綿綿沉默很久,搖頭。
“好,那就不說,已經過去了。”
她伸手抱著大叔,小聲道:“我沒有爸媽了。”
“你還有我。”
“還有安安和小天,還有寶寶。”
想到他們,楚綿綿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不過她同樣做了決定,將自己名下的股份統統給回他,理由很簡單——
“我不想被綁架了,那么大的家產,肯定會被壞人盯著的。”
“我會護著你。”
“那我也壓力大,我會睡不著的,而且師父說我這個人天生漏財,留不下錢,給我會敗光的。”
“不會,我賺錢速度挺快,你敗不完。”
她氣得咬他,悶悶的說:“我不管,我就是不要!”
見她這么堅持,易鋮奕只好同意了。
所有股份轉回去后,楚綿綿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占著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實在提心吊膽,她終于自由了!
但是那張卡易鋮奕沒收走,還把所有可移動的資金補進去,堅持要給她。
“拿好,不準還我。”
“我不……唔!”
她被用力堵住唇,拒絕的話悉數吞下。
這是一個纏綿到極致的吻,掠奪每一寸軟壁,侵占她的呼吸,無孔不入的霸道氣息將她籠罩。
她幾欲窒息,最后腰肢發軟,只能被他用力抱著。
一吻結束,她呼吸不穩,耳邊是他低沉的嗓音。
“老婆,那是我給你的聘禮,不能拒絕。”
她差點化開了。
他怎么能這么突然的喊她老婆!
“我……你……”
“如果你拒絕,我不保證會做出什么。”
感受著他的沖動,還有曾經深夜中的纏綿悱惻,她只覺得臉皮發燙,雙手發軟!
“你不能這樣……”
“我可以。要嗎?”
“不……唔!”
一次又一次的深吻,將她徹底擊潰,最后哭著手下了那天價聘禮。
整整三百億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