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喬的話,蘇邁聽進(jìn)去了,他明白眼下阮喬喬到底有多厭惡和排斥自己。
他知道,自己繼續(xù)糾纏,只會讓阮喬喬更煩自己。
他不想要這樣的結(jié)果,可卻又無力改變。
他只能等,等阮喬喬真的不那么討厭自己的時候,再靠近她,從朋友開始……慢慢的,一點點的重新融化那顆被自己傷過的心。
可是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他想阮喬喬,每時每刻都想見到她,他想她想的,都快瘋掉了,只能用工作麻醉自己。
傅聞舟也同樣帶著團(tuán)隊連軸轉(zhuǎn),忙了半個月,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
除了阮喬喬上夜班的時候,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抽了時間去接她回家之外,別的時間基本都是在工作。
終于,第一步的算法修正過后,數(shù)據(jù)上有了突破,大家懸著的心落了幾分,只等那邊實際操作后看實驗結(jié)果了。
阮喬喬昨晚夜班,傅聞舟接了她,把她送回家,給了她一個熱吻后,就匆匆又回了單位。
她一個人占著一整張大床,吹著風(fēng)扇,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八點半,才被唇上繾綣的吻給擾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疑惑:“大白天的,你怎么回來了?”
“忙完了,休息兩天,”他說話間,人已經(jīng)側(cè)身上了床,壓在了阮喬喬之上。
他的唇,曖昧的在她耳邊輕蹭著,濕濡感包裹在了耳垂上,暗啞的聲音溢出:“嬌嬌,我太想你了,你呢?想我了嗎?”
阮喬喬被撩撥的渾身酥麻,他哪是想她了?分明是想她的身子了吧。
不過說實在的,作為適齡的已婚婦女,之前又吃的那么好,忽然守了半個月的活寡,身上是有點寂寞的。
她抬手順勢圈抱住他的寬肩,手肆無忌憚的在他后背游移,臉也微微側(cè)過,紅潤的雙唇,在他的唇上一下一下的吻啄著,“你猜。”
阮喬喬的臉干凈純潔,容貌昳麗,一雙美眸勾魂攝魄,碎發(fā)垂在白皙的肩頸上,平添了幾分嬌俏嫵媚,只是對他莞爾一笑,就勾得在旁人面前絕對自持的他,渾身燥火難抑。
“我猜,你想我想得不行了,”下一秒,他捧著她的臉,霸道的唇舌壓了上來,撬開她雙唇,貪婪的吮吸著她的氣息。
他的動作看似粗暴,實則親昵,將阮喬喬整個人融化在了自己懷里。
床頭掛著的軍綠色領(lǐng)帶,無師自通的在瘋狂的擺動著,配合著嬌弱而壓抑的喘息聲,半個小時未曾停歇,打濕了滿室的旖旎——
阮喬喬軟軟的趴在傅聞舟的懷里,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快十點了。
一個小時……所以說,自家的男人,不能憋的太狠,容易把人用廢。
她眼睛一閉,打算繼續(xù)睡,傅聞舟卻捏了捏她白皙嬌嫩的臉龐,在她耳邊溫聲囑咐:“先別睡,我?guī)闳コ詡€飯,吃完飯回來,咱們一起休息,睡上一下午如何?”
阮喬喬仰頭睨著他:“你這睡一下午,是正經(jīng)的睡嗎?”
傅聞舟被她問笑:“女王大人希望呢?”
阮喬喬抬手捂住他的嘴,瞪他一眼,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在床上,才這么浪蕩的叫她的,剛完事,她可聽不得這個。
“當(dāng)然要正經(jīng)睡覺!我昨晚一點多才下班,現(xiàn)在還很困呢。”
她說完,就坐起身開始穿衣服,不能跟這人繼續(xù)廢話了,他只要躺在自己身邊,嘴里就沒幾句正經(jīng)話。
兩人先后去浴室沖了個澡,才一起出了門。
來到國營飯店門口的時候,才十點半,現(xiàn)在吃飯,到底有些早了點,這里剛好距離有梧桐樹的胡同不遠(yuǎn),阮喬喬指了指那邊的方向:“你上次不是說,想去那個梧桐院看一看嗎?現(xiàn)在去嗎?鑰匙我?guī)Я恕!?/p>
“走,”傅聞舟邁步就往那邊走去。
兩人來到梧桐院門口,阮喬喬去開門,傅聞舟站在梧桐樹前,仰頭看著它側(cè)過院墻的粗壯分叉,腦海里想起了塵封已久的畫面。
一個大男孩,小心翼翼的站在樹杈上,居高臨下的低頭,看著一張白皙俏麗的小臉,問:“你要哪一朵?”
女孩軟聲軟語的笑著,指著男孩身體的方向,奶聲奶氣的,給人一種嬌軟香甜的感覺:“哥哥,我想要你頭頂?shù)哪且欢洌且欢溟_的最漂亮。”
身前大門傳來落鎖聲,傅聞舟收回了視線,唇角還勾著似有若無的弧度。
阮喬喬回頭,就看到他在看著自己的背影笑,她納悶,“你笑什么呢?”
傅聞舟走過去,摟著她肩膀:“笑你可愛呀。”
“?”
挖金礦工這是又把他哪一根神經(jīng)給挖斷了?
傅聞舟摟著她往里走,“進(jìn)去看看。”
阮喬喬沒過多執(zhí)著于他剛剛的話,跟他一起進(jìn)了院落。
此時,傅聞舟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里的淡雅模樣,目光四下掃視了一圈。
十幾年來,這幾乎沒有變過的院子,他其實不是第一次來了。
只這三年間,他就翻墻進(jìn)來過無數(shù)次,可每一次,都依然感觸良多。
他進(jìn)了屋子,屋里的擺設(shè)還跟當(dāng)年一樣,沒有動過分毫,他一直都覺得,幫忙看護(hù)這房子的人,很尊重原房主。
只是沒想到,那人竟然會是蘇邁的母親。
他來到林菀的臥室門口,阮喬喬也跟了過來:“這是阿姨的房間。”
傅聞舟眸中晦澀,看著床頭柜的方向,就好像……她還坐在那里一般。
阮喬喬進(jìn)了屋子,拉開抽屜,取出了那個小布藝?yán)匣ⅲ骸斑觯@就是跟我小時候有的差不多的小布偶,是不是很丑?”
“嗯,真丑。”
傅聞舟接過小布藝?yán)匣ⅲ种篙p輕的摩挲著,“橫豎那阿姨都不住在這里了,你要是喜歡,就把這小老虎帶走吧。”
“不行,這是阿姨給她女兒縫的,或許將來有一天,阿姨會帶著她女兒來這里,看她曾生活過的地方,也會把這小布偶送給它原本的小主人呢。”
傅聞舟原本掛在眼底的笑意倏然散了,一些強(qiáng)行被他鎮(zhèn)壓的殘忍而又晦暗的記憶,像發(fā)了牙的種子,幾乎拱開他的心臟,揪扯著他極力隱忍在心底最深處的仇恨和惡念,想要生根發(fā)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