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哥哥喜歡，就給他。”裴謹川上前抱起念念安撫，“這里是哥哥的家，我們是客人，當客人要有禮貌，不能跟主人搶東西。”
念念據理力爭，“可這是太奶奶送給念念的，就是念念的玩具了！”
厲老夫人艱難地回過神來，欣慰地點點頭，“念念真是個明事理有原則的好孩子，她說得沒錯，送給她了，就是她的東西。”
柳云熙聞言，立刻把厲寶手里的玩具搶過來，遞給了念念，“給。”
念念傲嬌地抬抬下巴，“臟了，我不想要了。”
柳云熙頓時被氣到，“你......”
厲老夫人大笑出聲，卻是老淚縱橫。
柳云熙剛剛沒注意到念念，這會兒看到厲老夫人落淚，不清楚是什么情況，頓時懵了。
“我要這個玩具！”厲寶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大哭起來，“給我！快點給我！”
柳云熙煩躁得不行，“給你給你，別哭了！”
厲寶這才安靜下來。
張媽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顧眠從樓上下來，看見柳云熙在，并沒有多意外。
“謹川，我們走吧。”
“好。”裴謹川跟厲老夫人告別，“老夫人，我們告辭了。”
厲老夫人依依不舍地看著念念，“這么快就要走了嗎？我舍不得念念。”
顧眠走上前道，“多謝老夫人喜歡念念，您要是實在想念她，過兩天我整理一點她的照片寄給您。”
“就不能經常帶她來看看我嗎？”
“老夫人，我們素不相識，還是少些走動比較好。”顧眠笑笑，“我們先走了，再見。”
“我送你們。”
厲老夫人親自送他們上車，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才收回視線，拉著張媽的手激動地開口道，“張媽，你看見了嗎？你看見念念的樣子像誰了嗎！”
“老夫人，念念小姐長得跟大少奶奶很像，但是她生氣時的神情，活脫脫就是大少爺啊！”
“念念是霆深的孩子，一定是！”厲老夫人篤定的道，“太好了，咱們厲家有后了！”
“老夫人，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大少爺？”
厲老夫人沉思片刻，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當初，這兩個孩子之間發生了什么事，走到必須靠遺忘來結束的地步，但我知道，霆深一定傷透了眠丫頭的心。”
“既然眠丫頭做出了這個決定，選擇和裴謹川在一起，那我尊重她的選擇。”
“念念的事情，你知我知，不要告訴第三個人了。”
張媽擔憂的道，“可是老夫人，念念小姐是咱們厲家的骨血，不好流落在外吧？”
“只要是在有愛的家庭里長大，對孩子就是最好的。”厲老夫人無奈地笑笑，“而且厲家不太平，我怎么忍心讓孩子在厲家這個水深火熱的環境里長大呢。”
“你別忘了，里面還有一對母子呢，真回到厲家，念念還得面對他們，我不忍心。”
“而且我看得出來，裴謹川對念念很好，我很放心。”
張媽點點頭，“看樣子，念念小姐注定要姓裴了。”
“這一點都不重要。”厲老夫人高興得熱淚盈眶，“哪怕她是眠丫頭和裴謹川生的孩子，我也依然愛她......”
......
車上，裴謹川看著前座開車的顧眠，“剛剛我上樓找你，厲霆深的房間沒有人應答。”
“是嗎？”顧眠微笑道，“今天是在厲霆深的書房換藥的，這里的房子隔音好，我沒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原來如此。”裴謹川問道，“他的傷快好了嗎？”
“快了，我已經把藥留下了，之后他的家庭醫生自然會幫他換藥，我不需要過來了。”
“這樣也好。”裴謹川收回視線，望向安全座椅上的念念，“念念，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念念還沒玩夠呢，念念喜歡太奶奶。”
裴謹川笑笑，“顧眠，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血緣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念念以后不會再來厲家了。”顧眠的雙手握緊了方向盤，“謹川，要不我們回海城吧，小寶成績很穩定，適應力也強，我相信轉學對他來說不是問題。”
從裴謹川的方向，只能看到顧眠緊繃著的側臉線條。
“好。”裴謹川并沒有問為什么，而是直接答應，“家里的事情，你做主就好，我們三個全力配合。”
“嗯。”
......
客廳里，柳云熙一臉陰郁地坐在沙發上。
她得知厲霆深在厲家老宅，請了私家偵探在這守著，結果卻拍到顧眠每天都來這里。
恐怕再多來幾次，兩個人都要滾上床單了吧？
她實在是坐不住，當機立斷帶著孩子過來了。
傭人一開門，她就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
厲老夫人自然不好趕她走。
結果厲老夫人的注意力卻不在厲寶身上，反而對顧眠的女兒難掩喜愛。
自己的親曾孫不疼，疼一個外人，這是什么腦回路！
連人家走了都要上趕著親自去送，更是犯賤！
柳云熙抱起厲寶，提醒道，“厲寶，你一會兒嘴巴要甜，多叫叫太奶奶，太奶奶才會疼你，知道了嗎？”
“知道了。”厲寶高興地玩著玩具。
柳云熙聽見腳步聲，立刻起身，揚起笑臉迎了上去，“奶奶，沒想到顧眠現在嫁得還挺好的，我也為她高興。”
“您向來喜歡她，這回也可以安心了。”
厲老夫人走進客廳，“過來坐吧。”
“是。”
柳云熙乖巧地跟了過去。
厲老夫人吩咐道，“張媽，把孩子抱去偏廳玩吧。”
“是。”張媽立刻照做。
“奶奶，厲寶很喜歡您，讓他在這陪著您吧，他還小，我們說什么，他聽不懂的。”
“孩子比你想象中聰明。”厲老夫人拿起中式茶杯，喝了一口熱茶，直截了當地開口道，“云熙，我知道你帶著孩子來找我的目的，但是我幫不了你。”
柳云熙笑著道，“奶奶，我什么都沒有說......”
“我是黃土埋脖子的人了，如果連你們小輩的這點小心思都看不明白，豈不是白活到這把年紀了？”
厲老夫人看著她，“云熙，你雖說是柳家的人，但那些年一直在國外，也從未踏足過厲家，我只知道霆深的舅舅收養了一個年齡跟他相仿的女孩，并沒有見過你，更別說了解了。”
“現在看來，柳家是一心按著厲太太的方向培養你的，否則，你是霆深名義上的表妹，又豈會做出懷上表哥孩子這種事？”
柳云熙很是難堪，“奶奶，我和霆深是情難自禁的......既然我們不是親兄妹，這層關系自然阻礙不了我們之間的愛情......”
厲老夫人抬手，示意她閉嘴，“霆深失憶了，但我沒老糊涂，你跟霆深之間有沒有愛情，我會不清楚？“
柳云熙的臉頓時一白。
“你實話告訴我，你是怎么懷上霆深的孩子的，給他下藥了？”
“奶奶，我沒有！”柳云熙矢口否認道，“我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那這個孩子是怎么來的？”
柳云熙一臉為難，“奶奶，我不能說......”
厲老夫人也不逼問，“我不勉強你，你帶著孩子走吧。”
“奶奶！”柳云熙“撲通”一聲朝著厲老夫人跪了下來，哭著道，“這件事情有損我姑姑的聲譽，我實在是不敢說啊！”
“跟清俞有關？”厲老夫人蹙眉，“你說清楚，否則，就永遠別想踏進這扇門！”
柳云熙無助地點頭，“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