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老實交代:“媽媽送我們到樓下,就走了。”
“爸爸,我?guī)妹萌ネ媪恕!奔緞t的語氣里充滿了迫不及待。
他和哥哥這兩年經(jīng)常來公司陪爸爸上班,牽著妹妹的手去了里面的休息室。
兩個人熟練地找到了他們留在這里的玩具。
季牧野:“……”
陸糯糯看到床頭那個粉色的小狐貍眼睛一亮,她記得上次來還沒有的呢。
唔,難道是叔叔給她買的?
休息室的門沒有關(guān)。
季牧野一眼就看到了小團子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滿滿的都是開心。
床頭的粉色小狐貍是之前送她,結(jié)果被小團子拒收,后來他就讓嚴冬帶走了。
最近不是去國外出差,就是去陸家看孩子,回季家睡覺,很久沒有在公司休息室過夜,倒不知道嚴冬把這只粉色小狐貍擺在了床頭。
看到小團子喜歡,季牧野眼神軟了軟,親眼瞧著她抱著小狐貍一路小跑過來找他,眨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說謝謝。
季牧野一把抱住沖到自己腿邊的小團子,輕松抱起她,讓她坐在腿上。
他打趣道:“糯糯怎么知道這是送給你的?萬一是送給其他小朋友呢。”
送給其他小朋友?
叔叔要有其他女兒了嗎?
好幾個問號在小團子的腦袋里橫沖直撞,她低頭看了看懷里的粉色小狐貍,雖然有不舍,但還是把小狐貍放到了旁邊的辦公桌上。
陸糯糯:“那……給小朋友。”
說著她就要從季牧野的腿上下來,去找兩個哥哥玩小汽車。
剛要小跑離開,她又想起一件事。
轉(zhuǎn)頭扯了扯季牧野的褲腿,認真道:“謝謝,還我。”
她剛才已經(jīng)和叔叔說過謝謝了,既然不是送給她的,那「謝謝」得還給她。
季牧野被小團子的腦回路整啼笑皆非。
他把小團子重新抱回到腿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刮了刮她優(yōu)越的駝峰鼻,鋒利但好看的眉眼布滿了笑意。
季牧野嗓音低沉道,“……是送給糯糯的。”
說著就把小狐貍?cè)亟o她,又讓秘書給她泡一杯牛奶過來。
嚴冬送牛奶進來,對自家老板抱著小團子處理工作的事,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畢竟,小團子實在是太乖了!
陸糯糯看著面前的奶瓶,眼睛亮晶晶,“謝謝叔叔。”
等人離開,季牧野問懷里的小團子,“糯糯知道媽媽去哪里了嗎?”
“媽媽,找藥藥。”藏不住話的陸糯糯,仰起頭看他。
季牧野立馬知道了陸夕檸的去向。
云城天水村。
村口停著十幾輛風(fēng)塵仆仆的越野車。
陸夕檸一身黑色沖鋒衣搭配長靴,英姿颯爽從車上下來。
黑色棒球帽和面罩遮住了她絕大部分的臉,只露出一雙好看又清冷的眼睛。
村口等候的中年人看到她,眼里劃過一道驚艷,邊走邊抽著手里的老煙槍,佝僂著腰慢悠悠過來。
“你就是他們說的那位買藥人吧?”
陸夕檸點頭,看到中年男人眼底清明的同時,還有他極力凸顯的普通。
這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猴子帶著身手最好的保鏢,護在陸夕檸身側(cè)。
自從第一次機場回程的路上出事,他們因為帶的人太少處于被動狀態(tài)開始,他就有意把自己國外培養(yǎng)的勢力慢慢調(diào)回國內(nèi)。
而第二次陸夕檸出事,他就是在國外處理這事,經(jīng)過這兩次被埋伏,不管出門多近,他都會安排足夠的人手跟隨左右。
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煙,朦朧煙霧遮住了他眼底的銳利,剩下憨厚的假象。
“我叫楚春山,你們可以喊我山叔。”
“今天時間太晚了,你們在村子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進山。”
男人領(lǐng)著陸夕檸她們一行人,去了村口最外圍的幾間屋子,距離村里最近的一家屋子還隔了近一兩百米的距離。
“這些都是空的,怎么住你們自己安排吧。”
離開前,楚春山特意叮囑眾道,“對了,女娃娃,老山我好心提醒你們一句,晚上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出去,不然后果自負。”
對上對方漆黑卻無猥瑣的目光,陸夕檸點頭道謝。
她帶著猴子他們,仔細檢查了一番楚春山安排的三家院子,每一家中間都隔著三五十米的距離。
出于安全考慮,他們挑選了最大的一家,院子里攏共有四個房間,里面都是通鋪,一間屋子大概能睡下十來個人。
除了陸夕檸和四個女保鏢一間,剩下的四十人分別住在三個屋子。
猴子安排了人輪流交替守夜,避免出現(xiàn)意外。
山里的夜晚非常冷,但是把炕燒熱了,睡得倒也舒適。
在寂靜的山野清晨中,公雞高亢打鳴的聲音極具穿透力。
陸夕檸很早就已經(jīng)醒了。
昨夜村子里倒沒有楚春山說的聲音,但她睡得依舊不是很安穩(wěn),睡夢中總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她詢問同屋的其他四個人,得到的都是沒有的答案。
陸夕檸在心里暗自留了一個心眼。
楚春山一大早就過來了,背了一個縫滿了布丁的斜挎包。
明明是初秋清晨,連風(fēng)都帶著山里的涼意,他卻跟夏天一樣搖著一把蒲扇。
“都準備好了嗎?時間不早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出發(fā)。”
陸夕檸笑著上前,“嗯,都準備好了,麻煩山叔帶我們進山。”
她依舊是昨天的那身衣服,今天她戴上了遮住半張臉的黑色面罩,同時脖子也一并遮住,整個人又酷又美。
楚春山:“走吧。”
他帶頭走在前面,進山不需要從村子里過。
繞過村口的那條河后,通行的路就越來越窄,周圍雜草叢生,長得比人還高。
沿途的一些樹上有些隱秘的符號,楚春山就是靠著符號認的路。
陸夕檸和猴子也有留下了記號,避免意外發(fā)生,走散后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楚春山看到了也沒有說什么。
“女娃娃,你怎么會知道那些草?”
他故作疑惑地問道,“老頭子我也是頭一次知道,那些草還有名字,叫七星什么來著?”
陸夕檸:“七星還靈草。”
楚春山手里依舊拿著老煙槍,但沒有吸,時不時聞一聞。
他走在陸夕檸面前,她看不到他問這話時的表情,模棱兩可道,“我奶奶是中醫(yī),熱愛研究東方古籍,曾在一本沒有封皮的書上見到過這種草藥。”
楚春山順勢問道:“什么古籍?”
她笑了笑開口,“這個我還真沒有見過,只是年幼的時候見奶奶畫過。”
宋賀年的人最初找到楚春山,只是說這種草很有研究價值,并沒有泄露陸夕檸的身份和目的。
“正好這次實驗室有草藥研究,我就想找找看。”
“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沒有辦法。”
她這話說得隨意,仿佛真的只是過來看看。
但前面的楚春山眼底卻劃過一道精光,拿著老煙槍的手也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