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正躺在床上一個人惶恐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喬仲升走了進來:“菀菀,你還沒睡吧,我看你不舒服,找了醫生來幫你檢查一下。”
林菀一聽,整個人都跟著緊張了起來,她坐起身,極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我沒事,就是吃多了,有一點反胃而已。”
“那也還是讓醫生檢查一下,她人都來了。”
“我真的沒……”
“聽話!”
只簡單的兩個字,阻絕了林菀反抗的機會。
門外走進來一個四十左右歲的女醫生,她拎著診療箱來到了病床邊,給林菀把脈。
只不到兩分鐘,就笑了笑看向喬仲升:“喬爺,您的擔心多慮了,小夫人她不是生病了,是懷孕了。”
懷孕兩個字,將林菀整個人死死的釘在了床上。
怕什么,就真的來了什么。
她不想為喬仲升再生下任何孩子,更不希望有了孩子后,自己會被綁死在這個牢籠里。
可此時,喬仲升卻格外的開心,臉上的笑容很大,他直接坐在床邊,摟住了林菀:“菀菀,真是太好了,我們也要有屬于我們自己的孩子了。”
林菀覺得此時不止心涼,身上也很冷:“你……喜歡孩子?”
“我當然喜歡,不然為什么不做措施呢?”
眼下香城的發展很好,避孕套輕易就可以買到,他之所以不做措施,是因為他本就想要讓林菀給他生個孩子。
可見林菀表情并沒有任何欣喜,反倒透露著抗拒,喬仲升眉心微沉,讓醫生先出去。
他主動握住了林菀的手,表情凝重:“你怎么了,你不開心?不想為我生下這個孩子?”
林菀已經無法勉強自己笑了,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我不想生孩子。”
“你是不想生孩子,還是不想生下我的孩子!”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你敢!”喬仲升一把甩開她的手:“你可以為你的前夫生兒育女,卻不愿為我生孩子,怎么,在你眼里,我比不上你的前夫?那你口口聲聲說什么,曾經在京市等了我好多年,都是在騙我的嗎?”
林菀凝眉:“我只是不想再生孩子,你何必攀扯出旁人,我……”
“不想生也必須生!”喬仲升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這孩子,我要定了!我知道你很聰明,但你不要試圖動什么歪腦筋傷害他,否則,我就算不會讓你陪葬,也總有人,得為我孩子的死陪葬,你說呢?”
林菀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父母和她的三個外甥,就是他拿捏自己的最好的手段。
她閉目,重重的嘆息一聲,最終,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喬仲升迫不及待的帶著她,去了醫院做了身體檢查。
她身體很好,很適合生養。
接下來的幾個月,他哪怕每天都要出去工作,也每天都會回來陪她。
她懷孕六個多月,小腹已經很顯懷的時候,提出不想一直被困在這房子里,想出去走走,哪怕是找個地方散散步也好。
喬仲升沒有拒絕,找了個環境不錯的公園,陪她散步、劃船,還在傍晚的時候,帶她在外面吃了頓飯,陪她看了場電影。
不得不說,孕期他對自己的照顧,不比一些丈夫對妻子的照顧少。
他非但不對自己發任何脾氣,還縱容了自己許多的小性子。
有的時候,林菀甚至自己都在想,他是不是真的還愛著自己,不然怎么會對自己如此的好?
就在她自己都要相信了喬仲升對自己真的還有真心的時候,她的家里,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喬仲升的妻子安娜。
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華麗的貴婦。
一年多來,從沒有人來做過客,而忽然出現的這個人,不光能堂而皇之的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喝茶,光頭保鏢還對她非常的恭敬。
林菀并不傻,自然意識到了什么。
聽到樓梯上傳來聲音,女人回頭看過來。
兩人對上視線,林菀才發現,這女人雖然保養地很好,但應該比自己大一些。
“過來坐吧。”
對方先開了口,林菀走過去,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她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打量了對方片刻后,問:“你是……喬仲升的家里人?”
“你很聰明,我是他正妻,安娜。”
正妻兩個字一出,林菀就覺得心里亂了一下。
對方是正妻,而自己不過是見不得光的二房,說的更難聽點,不過是個小妾。
可偏偏,這小妾并不是她想做的。
她從小也是在高門大戶里養大的,骨子里的教養讓她即便身處劣勢,也并沒有多卑微。
她跟安娜點了點頭:“你好,喬夫人,我叫林菀。”
安娜看著她一副云淡風輕,不疾不徐的樣子,倒是輕笑了一聲,眉梢揚起了一抹弧度:“難怪你能把他迷的神魂顛倒,你身上的確有些大家閨秀的氣質,想來小時候,也是飽讀過詩書的人吧。”
林菀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看著對方。
很快,安娜就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鄙夷的輕嗤了一聲:“不過,跑到別人的家庭里,粘著別人的丈夫不放的行為,又實在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能做出來的事情,所以,我倒是有些看不透林小姐了。”
林菀抿唇:“喬夫人,我不知道喬仲升是如何跟你說的,但站在我的角度,我沒有跑到別人家里,是你的丈夫,把我抓到這里囚禁起來的。
我也并不沒有粘著別人的丈夫不妨,你丈夫自己有腿,我從來沒有挽留過他一次,他隨時隨地都可以離開。”
安娜輕嗤了一聲:“你是想告訴我,我年老色衰,留不住我的男人,是我活該,你即便是被迫的,也不是你的錯,是我男人的錯?”
“并不是,”林菀知道,被丈夫冷落的女人,也是可憐人,她這個別人婚姻的破壞者,是沒有資格說什么的。
“我只是想聲明,我沒有跑到別人家庭里,粘著對方不放,但我介入了你的婚姻是事實,不管我是以被迫的方式,還是自愿的方式,都一樣無恥,這一點……你羞辱我什么,我都無話可說。”
安娜將手中茶杯放下,視線落到了她隆起的小腹上:“算你有自知之明,看在這孩子快要降生的份上,我暫時不與你計較,五個月后,我會派人來把孩子接走,到時候……再跟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