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秘密,但阮喬喬的聲音可不小。
“那晚你跟那老跛子茍合后,被褥上的確留下了痕跡,被褥我也的確收起來了,但現在的醫學技術呀,可能還驗不出什么呢,剛剛我是在詐你喲,沒想到你這么蠢,竟然一下子就自己全都招了呢。”
“阮喬喬!”隋希蕓撕心裂肺的怒吼著,雙眸赤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你害我,你竟然害我!”
阮喬喬心情更好了,燦爛一笑:“隋同志,你別生氣呀,你現在可還懷著老男人的孩子呢,那老男人到底年紀大了,質量可能不怎么樣,你再一吼一鬧一哭地動了胎氣,那你還怎么幫人家老跛子生孩子呢?”
“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隋希蕓發了瘋般的要沖向阮喬喬。
可她還沒等大動呢,阮喬喬就已經被傅聞舟小心翼翼的護在了懷里,而她自己也已經被兩名辦案人員給制服住了。
阮喬喬窩在傅聞舟懷里,對著隋希蕓挑釁的揚起眉心,勾著唇角得意的笑,故意氣人。
詛咒她孩子的人,誰都別想好過。
隋希蕓果真被氣到崩潰,感覺自己甚至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痛哭失聲:“阮喬喬,你卑鄙無恥,我真恨之前有機會的時候,怎么沒一刀捅死你。你給我等著瞧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會來報復你的。”
“你放心,世上根本就沒有鬼,人死了,就是一把灰而已。”
“你……那跛子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全都得死,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你既然這么了解那跛子,那就去公安局把你知道的,跟辦案的同志好好說道說道去吧,跟我們說沒用。”
傅聞舟看向辦案人員,“勞煩你們將人帶走吧。”
辦案人員押著隋希蕓,跟關慶生打了個招呼后,就將人帶走了。
關慶生看到隋希蕓竟然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心里怎么能不唏噓。
這孩子曾經可是老隋口中的驕傲。
不管老隋走到哪兒,都會說:“我閨女呀,你們應該都在電影上見過的,她是個演員,叫隋希蕓。”
“我那閨女,不光長得好看,才藝也好,是我精心教養出來的,懂事又乖巧。”
……
前段時間,老隋出事后,也連累了隋希蕓的事情。
他雖然也找人幫自己走動,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在托人幫忙,讓他的女兒能重返劇組。
當時自己也是幫忙聯絡過文工團的。
他本以為,等過了那段時間的低谷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卻沒成想,這孩子……最終竟然走上了這一步。
關慶生知道,這事總得去跟隋利仁說一聲,便抽了個空,親自跑了一趟隋家。
傅聞舟將阮喬喬送回了爺爺家門口,就先回了單位。
傍晚他下班回家的時候,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關慶生今天去找隋利仁說了隋希蕓的事情。
隋利仁知道后,整個人大受打擊,著急忙慌的就去公安局看隋希蕓,試圖將隋希蕓給撈出來。
可隋希蕓卻像是發了瘋一般的,跪在他面前,求他給自己報仇,殺了傅聞舟兩口子。
隋利仁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非但懷了野種,還被抓了起來,可即便此時,她也只是滿心仇恨的喊打喊殺。
這哪里還是他金尊玉貴養大的閨女?
他心痛不已,讓隋希蕓不要再偏執下去了,勸隋希蕓說出那個殺人兇手的背景和下落。
可隋希蕓卻直接拒絕了隋利仁,指著自己親生父親的臉,呵斥:“你別想套我的話,你不愿意給我報仇是吧,那你就走,永遠不要再來看我了,我不想見到你,那個跛子會為我報仇的,他一定會弄死那兩個賤人的。”
隋利仁當即給了隋希蕓一巴掌,可卻非但沒能扇醒對方,反倒讓她變本加厲的大笑了起來,像個瘋子一樣。
因為勸說無效,隋希蕓又不肯配合辦案人員的調查,加上今天她當眾造謠滋事的人證物證都在,隋希蕓的處理結果很快就下來了。
她被判了五年。
隋利仁心里難受,卻也沒有辦法了,他知道,這仇,他是報不了了,他根本就斗不過那兩個小年輕。
他一下子就像蒼老了十歲,而他前腳剛走,隋希蕓就自殺了。
用她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吊墜,劃開了自己的脖頸,公安人員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咽氣了。
阮喬喬聽完就一直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聞舟還真不習慣他家小媳婦忽然這么安靜,便主動拉著她的手捏了捏:“嬌嬌,想什么呢?”
阮喬喬回神,看向他:“我在想夢里發生過的事情。”
“夢里?你什么時候又做不好的夢了?”
阮喬喬搖頭:“不是,是最早的那個預知夢,我跟你提過很多次的,那場夢里,你沒有跟我在一起,而是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平反回了京市,之后平步青云,但卻一生未娶。
傳言說,你是為了隋希蕓才單身的,因為夢里她也死了,還是為你而死,我一直都很好奇,那一世,到底發生過什么?隋希蕓在你的人生中,充當著怎樣的角色?”
“那一世的事情,是那一世的傅聞舟在經歷,這一世的我自然不會知道,但我可以確定,既然都是我,那我一生不娶,一定不會是因為隋希蕓。”
阮喬喬蹙眉:“你別說的那么篤定,傳言里就是這樣說的。”
“沒有經過當事人本人認證的傳言,跟謠言是一樣的道理。不管是哪一世的我,一定都是遇到過童年的你,也在下放的時候,被你救過,所以,上一世我一生未娶,大概只是因為那時的你,沒有離婚。”
傅聞舟這樣說,讓阮喬喬心里舒服了幾分:“那你說,如今咱們沒有揪出那幕后黑手,會不會是因為我的存在和到來,改變了什么?”
“不會,你已經提前幫我們規避了很多危險和麻煩了,你對上一世的我不了解,也不知道那時候的我,到底是何時才揪出那畜生的。”
阮喬喬點頭,的確不知道。
傅聞舟單手摟在了她肩膀上:“反正一定不會比現在更早,放心,那跛子布了一個多月的棋局,將隋希蕓這顆棋子擺上了棋盤,卻被你剛剛幾句話,輕而易舉的給吞掉了,沒能發揮出任何作用。
他不會甘心的,正好,我們放出去的長線就在那里,魚餌很誘人,那跛子失去了助力,遲早會咬上咱們的魚餌的。”
阮喬喬與傅聞舟對視了一眼,的確,傅聞舟早就甩出去的那條桿,也是時候……該有魚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