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喬挑眉,壓根沒搭理那傲嬌的蠢貨,而是轉頭看向了安安,挑了挑眉。
安安本來就氣鼓鼓的小臉,就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直接抬手指著那小女孩也罵了起來:“我后媽一點也不臟,你才臟呢,你嘴巴好臭,比茅廁都臭!”
傅聞惠蹭的站起身:“你這小……”
阮喬喬笑盈盈的擋在了安安身前,看向傅聞惠:“這位嫁出去的堂姑姐,童言無忌,你不會這么沒格局的跟一個小朋友生氣吧?”
“我沒格局?我再沒格局,也比你個農村來的村婦強,傅聞舟,你也太沒眼光了,帶回家的這是個什么東西,老宅讓你回來一趟,可沒說讓你帶著這貨色一起……”
傅聞惠很容易就被激怒了,一通輸出。
可她還沒說完呢,阮喬喬就噗嗤一笑。
傅聞惠瞪向她:“你笑什么?”
“笑堂姑姐有趣呀,”阮喬喬眸光好奇的打量著對方的臉,過了兩三秒鐘才再次開口。
“不過也正常,你是二房家的,二房家的老太太,是干皮肉生意的,素質不好,教出來的子嗣是這種笑貧不笑娼的貨色……倒也正常。”
她說著,完全不給傅聞惠發作的機會,就又看向傅聞舟,臉上掛著些許無奈。
“我來的時候,果然還是把你家人想的太好了,沒成想……有些人這么拿不出臺面,我都替你覺得丟人的很呢。”
傅聞舟看著她溫和輕笑,抬手寵溺的捏了捏她白皙的臉頰:“調皮。”
傅聞惠被氣壞了,這女人……這女人這是在罵她是娼婦的后代呢!
他們二房出身的子嗣,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拿他們拿做過窯姐的老祖宗來嘲笑他們!
她氣急,上前一步,抬手就要給阮喬喬一巴掌,可巴掌在距離阮喬喬還有大半米的時候,就已經被傅聞舟一把掃開了。
傅聞舟并未生氣,只是眉梢挑著弧度,語氣慵懶:“堂姐這是要做什么?”
“她說話難聽,我幫你教訓一下怎么了?”
傅聞舟漫不經心的拍了拍剛剛掃過她的手背,只是站在那里,舉手投足間自帶的矜貴,就與這傅家人的氣場格格不入。
他勾唇:“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來幫我來教訓!”
“傅聞舟,你這是要縱容你妻子,忤逆家里的尊長嗎?古人可都說了,長姐如母,我幫你教訓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愛人何錯之有?她哪句話說錯了呢?你笑話她是從農村來的窮村婦,她認為你笑貧不笑娼,有問題嗎?還是說,你自己都嫌棄你祖上是干皮肉生意的?”
“你……”
“而且呀,大堂姐,你自己剛剛也說了,我愛人是農村來的,農村的人,都比較淳樸善良,她們不會阿諛奉承,只喜歡說實話。
難道在你面前,非要說假話奉承你才行?那抱歉,我這單純善良的妻子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滿足不了你的心思。”
“傅聞舟,你這個……”傅聞惠還想發作,卻被大爺爺叫住。
“聞惠!你怎么回事?都說了,讓你少說話,你聽不懂嗎?”
“大爺爺,你聽聽他們兩口子這話,這就是在罵我們二房啊……”
“行了,你自己若不要因為你親太奶奶的事情,過度自卑,又怎會覺得這是在罵你?”
阮喬喬趁機看向傅聞舟:“聞舟,你讓我跟著你一起來京市的時候,可是說了,你們家除了二房祖上不光彩之外,其余兩房屬于清流人家,讓我不必趨炎附勢,做我自己就好,如今,我說了心里話,你真的不會怪我吧。”
傅聞惠:……
阮喬喬這女人,怎么竟然這么惡心?
“不會,你看,大爺爺這不也覺得堂姐做的不對,所以阻止她了嗎?這家里的人,不全都是娼婦的子嗣,走吧,我繼續給你介紹。”
他說罷,丟下氣到不行的傅聞惠,來到了傅清河這一脈。
“嬌嬌,這位是二房家的二堂伯傅清河,前幾天,你應該聽說過這名字的。”
“哦,”阮喬喬一臉恍然大悟:“那個在海城,為了要殺你,不惜損害家國利益的犯罪分子傅聞忠的父親,對吧。”
傅聞舟點了點頭:“對,不過……二堂伯跟堂哥到底是不同的,那件事也跟他沒關系,全都是堂哥一人所為,對吧,二堂伯?”
他說著,眉眼含笑,轉頭看著傅清河淺笑。
殺人誅心又怎么夠?他還挺想當面看看,傅清河放棄自己的親兒子時的表情的。
果然是……比上墳還難看呀。
傅清河臉色鐵青,幾乎快要把后槽牙都咬碎了,才忍住了心中怒意,點頭。
“沒錯,你堂哥這人……平常被我慣壞了,到底是沒有輕重了些,竟然差點釀成此等大禍,幸虧聞舟你察覺了不對勁,不然我這張老臉啊,怎么有臉面對家國呀!”
“這件事,我也覺得我做得的確很到位,值得贊揚。”
滿屋子的傅家人:……
這傅聞舟是已經不要臉了。
傅清河嘴角抽了抽:“那……既然你沒事,我還是希望你別在心里記恨你聞忠堂哥。”
傅聞舟招牌的笑容掛在了臉上:“當然不會,不管怎么說,一筆寫不出兩個傅字,我自是不會跟堂哥一般見識。不過堂哥的行為,死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二堂伯可也要節哀了。”
他說完,客廳里又安靜了好一陣。
傅清河的手,死死的捏著茶杯,若不是杯子夠結實,估計早被捏碎了!
氣氛一度凝重,坐在首位的大爺爺傅本昇,直接側眸,給了他兒子傅清輝一個眼色。
傅清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臉上是云淡風輕的和煦,看向了傅聞舟。
“聞舟呀,這事……堂伯可得說你幾句,就算聞忠做得再不好,他也是咱們傅家同脈的,你稍微給他點懲罰也就算了,怎么能把事情鬧的這么大呢?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么說咱們傅家?”
傅聞舟嘆口氣,臉上也是染上了幾分無奈之色:“大堂伯果然是傅家最心軟善良的好人,只可惜,我當初抓兇手的時候,并不知道幕后之人,竟然是堂哥,若知道,我怎么也會手下留情的。
堂伯的能力也很好,想必一定可以想辦法把堂哥救出來的,你若真的能救堂哥一命,那二房的二堂伯,一定會對你感激不盡的。”
他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傅清輝,唇角掛上了深淺難辨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