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舟語氣不疾不徐:“退一步海口天空?那你退吧,嬌嬌不喜歡腿步。”
段芳雅氣的快哭出來了:“你是我的表舅,為什么總向著她呀。”
傅聞舟輕嗤一聲,“我跟你母親之間,已經是第五服了,出了五服還算什么親戚?”
段芳雅咬唇:“既然你沒把我當親戚,之前我送你的東西,你為什么都收了?”
“你非要給,我不是盛情難卻嗎?”
“你……”
段芳雅眼眶都氣紅了,她分明已經在努力的改變上一世的命運了,可她這么真心討好的人,憑什么總向著外人?
她不想繼續(xù)留下自取其辱,轉身就推開門憤憤的離開了。
經過護士站的時候,她無意間聽到里面兩個正在核對吊瓶的護士聊天。
“17床的愛人,長得的確是我這幾年見過的男人中,最好看的了。”
“人家17床自己本身也好看呀,可以說是男才女貌了吧。”
段芳雅緩緩停住腳步,腦海里想起自己剛剛進屋的時候,看到墻上掛著的號牌就是17床,再想到傅聞舟和阮喬喬的臉……
她眉眼轉了轉,走到了護士站,語氣溫和了許多:“二位漂亮的護士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17床病房里的那個男人,是17床的愛人嗎?”
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護士點頭:“是啊,怎么了嗎?”
段芳雅眼神都迫切了幾分:“你確定嗎?”
“怎么不確定?那兩人在病房里可親昵了,我進去的時候,還撞見男人給女人親自喂水呢。”
旁側的護士臉上瞬間有了八卦的笑意,看著那護士:“我也看見了,我看到男的親吻女的額頭了,我當時嚇了一跳,臉都紅了,不過我得給17床測體溫,所以就硬著頭皮進去了。”
“他們感情可真好呀。”
“是啊,長得好的人,深情起來的樣子都比別人好看。”
這邊兩個護士磕CP磕的帶勁,可護士站外的段芳雅,卻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直接轉身來到了樓下院落里。
夏季溫熱的風拂過,讓她更加煩躁了,腦海里也想起了自己進門的時候,傅聞舟正在給阮喬喬喂蘋果的畫面。
就算是夫妻,也很少有人會這么親昵的吧,那兩人,偷情竟然偷的這么明目張膽,簡直……放肆!
同時,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心里浮現(xiàn)。
傅聞舟對自己始終那么冷漠,也不像是會被自己溫暖到,給自己當靠山的樣子。
既然這樣……
那自己何不就應了父親那句話,不遺余力的毀了他,斷了他平反的路呢?
橫豎自己是重生回來的人,知道未來的發(fā)展方向,若現(xiàn)在不想盡一切辦法毀了傅聞舟,那未來,自己絕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畢竟自己只是重生,又不是多了什么超能力。
如今,自己掌握了他有作風問題的證據(jù),那就是老天爺在幫自己。
只要自己舉報他,那他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
一念成佛一年入魔。
段芳雅魔怔了一般,徑直來到了最近的公安局——
阮喬喬吃完蘋果,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六點多了。
“聞舟,應該不會有人再來了,咱們收拾一下,回家去住吧。”
“戲不演全套?”
“這里好熱啊,而且蚊子也好多,我不想住這兒。”
傅聞舟抬手,手指的背面,輕輕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我家嬌嬌可真是人如其名,嬌氣的很,你以前跟你爺爺他們去深山采藥,蚊子不是更多?”
阮喬喬想起跟爺爺和爸爸上山的過往,心里眼里都是懷念。
“我爺爺和我爸不在家的時候,就是我媽和我姐最看不慣我的時候,她們不是對我呼來喝去,就是指使我干這干那,要是活干的稍微不順她們心意,我飯都沒得吃。與其留在家里被磋磨,我寧可跟著爸爸和爺爺去山里喂蚊子。”
聽著阮喬喬云淡風輕的說著這些,傅聞舟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眼底盡是心疼:“我家嬌嬌……真是受苦了。”
看著傅聞舟眼底說來就來的深情,阮喬喬覺得,他這情緒轉換的真得太厲害了,戲真好。
“夏天山上其實并不熱,后半夜的時候,甚至還要蓋上厚衣服呢,蚊子不多,小蟲子倒是不少,但我爺爺會配一種藥粉,他會在我們睡覺的地方,提前撒上一圈,只要不下雨,就百蟲不侵,所以跟著他們出門,我反倒沒有受過苦,還學到了很多知識呢。”
“我是說,你在你母親和姐姐那里受苦了。”
提起這個,阮喬喬倒是不吱聲了,畢竟,她是真的受苦了。
傅聞舟伸手正要抱抱阮喬喬,病房門就被人從外面咚的一聲推開。
傅聞舟淡定的回頭,就看到門口,段芳雅帶著三個公安人員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帶頭的先開了口:“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兩個道德敗壞,亂搞男女關系,這位男同志,你是不是已婚的?”
傅聞舟唇角扯起弧度,正要開口,段芳雅就義正言辭的道:“同志,他的確已經結婚了,他是我表舅,按理說,我不該舉報自己的親戚,可我覺得,我表舅媽實在是太可憐了,同為女人,我同情她,沒有辦法做到對這樣的事情視若無睹,所以……才選擇了大義滅親。”
辦案人員對段芳雅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傅聞舟:“她說的情況屬實嗎?”
傅聞舟一臉淡定,絲毫沒有被人抓包的半分驚慌,問段芳雅:“你有證據(jù)證明我背著我妻子亂搞了?”
“護士站的護士就是證據(jù),”她轉身去把剛剛自己打聽過情況的兩個護士叫了進來。
兩個護士都沒想到,會被當成證人拉進來,一時都有些堂皇。
段芳雅慫恿兩人:“二位姐姐,這兩人并不是夫妻,這男人有妻子,卻還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如果你們不說實話,那我表舅媽就真的太可憐了,我拜托你們,為我表舅媽做個證行嗎?”
段芳雅說話間,都快要哭了。
兩個護士聽她這樣說,一時也被感染了。
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是這種齷齪的關系。
其中一個立刻作證:“我的確看到兩人動作有些親密,這男的還親了17床的額頭。”
公安人員質疑的視線落到了傅聞舟臉上。
阮喬喬記得傅聞舟說過,為了他的工作任務,不能隨便說出兩人的關系。
她正要解釋什么,傅聞舟卻不疾不徐的反問了一句,“我在密閉的場所,親吻我自己的妻子,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