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喬掙扎的身形僵住,回頭,就對上了背著月光,滿眸愧疚視線。
她泄了剛剛的警惕,身子一軟,整個人靠在了他懷里,抬手在他腰間拍打了一下,語氣帶著幾分嗔怪。
“你嚇死我了,干嘛忽然跑出來啊,人嚇人,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傅聞舟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剛剛那恐懼掙扎的樣子,不像是普通的被嚇到,倒像是……條件反射的在害怕什么。
他繞到了她身前,將她圈抱在懷里,溫聲安撫:“抱歉,我本就是想逗逗你,沒想到會嚇到你,來,你打我幾下出出氣。”
他說著,拉著阮喬喬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拍打。
阮喬喬手往回抽著,已經平息好了情緒,溫笑:“我在你這里,倒也沒有這么睚眥必報,不過這么晚了,你不睡覺,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她轉移了話題,傅聞舟也便收了力:“我來接你。”
“你不用來的,這么近,我自己能走回去。”
傅聞舟語氣寵溺:“那可不行,我這如花似玉的媳婦一個人走夜路,我怎么能放心?以后見凡你上夜班,我都來。”
阮喬喬心里一暖,爸爸離開后,就沒人這樣照顧過自己了。
可這個跟自己搭伙過日子的男人……卻給足了自己安全感,她怎么能不感動呢?
想起今天從蘇邁口中聽到的關于傅聞舟的過去,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有些心疼他。
兩人現在雖然只是搭伙過日子,但名義上畢竟也是夫妻,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接下來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會好好對他,也算是……彌補一下他在家庭關系上的缺憾吧。
月色下,兩人一個仰頭堅定的下著決心,一個低頭滿眸的擔憂。
片刻后,傅聞舟抬起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嬌嬌怎么這么看著我?還在害怕嗎?”
阮喬喬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你人挺好的。”
“哦?這夜深人靜的,忽然這么跟我表白,你就不怕……我把持不住?”
阮喬喬切了一聲,從他懷里退了出來,沒句正經話。
她往胡同的方向走去,傅聞舟快步追了上來,手自然的摟著她的肩膀:“嬌嬌覺得我哪里好?”
“我剛剛眼瞎了。”
“嬌嬌就說一說嘛,說了,我以后好繼續再接再厲,好好表現,我這個人呀,可能是被人詆毀的太久了,現在最喜歡聽好話了。”
阮喬喬心里一澀,想到剛剛自己還決定以后要好好對他呢,就順勢主動挽住了他的手臂,淺笑:“我覺得,你很細心,像我爸一樣,我心里還挺感激你的。”
“像你爸?”傅聞舟蹙了蹙眉:“你這……確定是在夸我?”
“是說你像我爸一樣好,一樣照顧我,不是說你老。”
傅聞舟輕笑:“這樣啊,那要是你以后愿意喊我爸,我也不介意。”
他側著身子,湊在她耳邊:“尤其在床上,可以隨便叫。”
阮喬喬唰的松開了摟著他的手臂:“你要是稍微正經點,犯法嗎?”
傅聞舟被她逗笑,拉著她的手,重新挽回了自己的手臂:“逗你開心的,你要是不想叫就算了嘛,但嬌嬌,誰教你感謝別人時,只用嘴來表達的?”
“什么?”
“你不是說,覺得我好,心里還挺感激我的嗎?那我要點獎勵不過分吧。”
他微微頷身,點了點自己的唇,挑逗著:“比如,親一下?”
他說著,就瞇眼看著阮喬喬笑,本來就是要逗逗她,也沒指望,她真能在大街上親吻自己,哪怕現在已經是晚上,街上也并沒有行人了。
但意料之外的,阮喬喬竟然真的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吻了一下。
傅聞舟錯愕了一瞬后,直接摟著她,往前一步,把人按在了墻上,捧著她的臉,低頭就吻了下來。
阮喬喬:今天什么情況,干嘛都把她往墻上按呢?
不過很快,她的所有思緒,就全都被傅聞舟給搶走,因為他的吻太炙熱,帶著霸道的索取,將她吻到思緒混亂,雙腿發軟。
傅聞舟的雙臂順勢勾起她雙腿,將她整個人熊抱回了家里,一進臥室,熱情排山倒海的襲來,天雷勾地火,兩人上天入地,共赴云端。
阮喬喬累壞了,沾了枕頭就昏昏欲睡。
傅聞舟起身去浴室里沖了個涼,又兌了一盆溫熱的水回了房間。
看她睡的這么沉,自己還真有些不忍心再翻騰她了,但總不能讓她帶著黏膩入睡,擦吧。
本來自己今晚,都沒打算跟她做什么了,畢竟她也累了一天了,還上了個夜班,他想讓她輕松一些。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覺得今晚的嬌嬌……跟往常有些不同。
想到她今晚害怕時的反應,他蹙了蹙眉,微微彎身,輕撫著她臉龐,低聲喃喃:“嬌嬌今晚,在害怕什么?”
他的手指撫摸過的地方,有些癢,睡著的她縮了縮脖頸囈語:“別鬧。”
傅聞舟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吻:“嬌嬌今晚為什么對我格外的縱容?嗯?”
阮喬喬迷迷糊糊的聽到了這句話,似夢非夢的嘟囔著:“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會對你好,一直對你好。”
傅聞舟愣了一下,這是……夢話?
他又問:“那以后我對嬌嬌做什么都可以嗎?”
這一次,阮喬喬倒是沒回應了,呼吸越來越勻稱,她是真睡著了。
傅聞舟搖頭一笑,拉過被角幫她輕輕蓋了蓋小腹,躺在了她身旁,側身,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看著她。
家人……
家人這兩個字,根本不配放在他的嬌嬌身上。
他要嬌嬌做自己的愛人,只做愛人,一輩子,都被自己愛的人。
想起家人,他眼底又染上了一抹戾氣,思緒流轉,想了許多……想著想著,也帶著煩悶入了夢。
他在一片迷霧之中走了很久,走著走著,就回到了那處熟悉的老院子,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他心里很恐懼,靜靜的在院子里站了良久,才終于鼓起勇氣,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來到了臥室門口,看到了脖子上帶著刀傷,倒在了血泊里早就已經沒了氣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