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一聽，當場就炸了，“晚上？這又是什么破規矩？”
小老頭點了點頭，“嗯。”
這破規矩他也是剛剛接到的。
有人給了五十塊錢，從前他每天守到晚，一天十幾個小時，一個月也沒有五十，新來的規矩也就一天，他怎么著也得守了。
不僅如此，還給他介紹了一位非他這里不買的客人，就是眼前的這位同志，所以怎么看都得守啊。
舒意雖然心里有百般怒火，但想到這里確實有這么家店，她也沒問他幾點，應該不是耍她，又問道：“晚上幾點？”
“九點。”
“你就不能早點嗎？九點黑漆漆的，車子又開不進來，這不是為難人嗎？”舒意越說越窩火。
小老頭點了點頭，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他也覺得太欺負人了，但人家給了錢，又提這樣的要求，不就是明擺著讓他幫著欺負人嘛。
本來也不想的，但給的太多了。
最后只能抱歉地笑笑，“同志可以找兩位同伴一起來，到時候多送你幾只金元寶就是了。”
舒意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加錢，能不能現在賣？”
正在小老頭猶豫著想問她加多少錢時，突然聽到舒意不耐煩地罵罵咧咧道：“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那么多窮講究，給你多加十塊。”
倒不是她沒錢，就國內這些人，平常給個三塊五塊，都高興壞了，給十塊那是頂天了，再給多了，這些人會得寸進尺，以為她的錢是白來了，獅子大開口。
窮山惡水出刁民，就是這個道理。
小老頭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樣，語氣里滿是瞧不起，而且還沒有立規則的人給的多，心里那點助紂為虐故事為難的愧疚感頓時消失了。
這種人是得讓人磨一磨才是。
于是干脆地回答道：“不能。”
“喲，你這小老頭還挺有原則的，行那我晚上來。”舒意一分鐘也不愿意再多待，不過她這次學乖了，回到王家后，派了一個人先去給她打聽買紙錢的地方。
派去打聽找路的那個姑娘打聽完回來告訴她，“舒小姐，我找到那家店了。”
“開張沒有？有沒有什么規矩？”舒意問道。
那姑娘笑道：“沒什么規矩，位置也不偏，人氣還挺旺的，要不要現在就去？”
舒意被剛剛那家店的破規矩搞怕了，決定當即就去，于是照著路線一去就找到了，心里的那里怨氣頓時消散。
今天搞定，明天去拜神，盡快把阿浩的事情和丈夫的資金缺口解決，馬上回去。
因為簽證快到期了，他不能耽擱停留太久。
她把車子停在路邊，那小姑娘笑道：“王小姐，你運氣真好，剛剛過來的時候一大堆人排隊，現在都沒人了，不用排隊了。”
舒意當場反駁，“我辦事可不是靠運氣，而是靠腦袋。”
要是和這丫頭一起過來，那不就得排隊，吃一塹，長一智嘛，要是王浩有她一半的腦子，也不會被蔣城給陰了。
說著兩人走近，問道：“老板娘，給我五打用來祭神的高錢。”
那老板娘看了她一眼，“剛剛賣完了。”
就剛剛，剩下的全被一個人買走了。
舒意當場傻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運氣？她才剛夸了自己聰明。
居然在一個丫頭面前丟臉了，心情頓時差到了極致。
旁邊的小姑娘見她臉色很差，不敢多說句話，直接問老板娘，“那您這兒什么時候有貨？”
老板娘笑道：“明天下午就有貨了。”
舒意想發脾氣，卻不知道朝誰發，好一會兒才靜下心來，“我能不能提前預定？”
那老板娘笑笑，“可以的。”
舒意原本快爆炸的心態，聽到可以預定，當即付了一部分定金。
文哥拉著半籮筐的高錢紙免費送到了李阿婆家里，李阿婆住在京都的郊區村莊，離市里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她是這里小有名氣的神婆。
原本改革開放后，她都金盆洗手不干了，但在盛龍集團上班的孫子張軍，非得說他老板心情不好，讓她出面看看。
李阿婆想著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哪里還有人信這種，當下拒絕，但孫子誓言旦旦地說，只要說能讓他老板發財，他什么都敢試。
李阿婆師從父親，學了個半桶水，儀式話術學得有模有樣，至于有沒有效她也不知道，她從前看過的村民，有見效的，也有不見效的，所以她也云里霧里。
但大部分來找她看事的，都是走投無路，沒錢醫治或是無法解決的事。
像孫子的老板這種人，她是頭一次見，而且還一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個特別俊的后生，俊后生沒拜，也沒反對，就是一臉的好奇。
倒是周總特別虔誠。
文哥當時也來了，所以她認識。
文哥把一筐紙搬進來，“李阿姨，我們周總送的，到時候會有人高價來買你的這些紙，只需要好好配合，賣的錢都歸你。”
李阿姨眉開眼笑，“行，我一定照周總的意思去辦。”
說著要給文哥倒水。
文哥笑笑，“不用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忙，先走了。”
說著轉身開車離開，到了車上，文哥舒了一口氣，陸工還真是會玩，一步一個坑，這是要讓她乖乖地自己走進監獄和弟弟團聚啊。
真是用心良苦。
不過看她自以為聰明的一踩一個準，就頗有成就感，這簡直比跟著老板刺激多了。
舒意只感覺今天辦什么事都不順，頓時對運氣這種東西有了敬意。
難道真的是她運氣太差了？
吃過晚飯，舒意約了王青青，又讓她特意叫了一位膽大的男士。
王青青本來嫌麻煩的，但表姐可是華僑，說出去就有面子，最終同意了。
三人一起到了舒意中午來過的地方，把車子停在路口，就去了那間小小破屋。
王青青挽著她的手走，都有一絲害怕，因為四周實在太安靜了，“怎么找了這么個鬼地方啊？”
舒意聽著王青青的抱怨有些不舒服，“高人總是有些神秘的。”
走在后面的男人左右地看著。
走近小屋里，發現里面的燈還亮著，這才舒了一口氣。
舒意走近，就聽到里面的爭執聲。
她連忙推門進去，才發現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強烈要求小老頭剩下的金元寶全部賣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