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蕓兒殘留的記憶并不多，只是一個個片段，她來到人間之后的記憶極為模糊，徐川只看到最后，她和一位神秘高手交手。
對方實力極強，尤其是手中一柄青銅古劍的威能極為強悍，以程蕓兒半步人仙的實力也難以抵抗，最后不敵身亡，只留下一縷殘魂。
徐川正要細(xì)看，記憶卻戛然而止。
他嘆了口氣，從程蕓兒體內(nèi)退出神識，對上幾雙關(guān)切的眼睛。
“徐先生，蕓兒怎么樣了？”譚先生焦急道。
徐川淡淡道：“她的傷勢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不過，”
他的眼神陡然凌厲，恐怖的氣勢破體而出，瞬間籠罩了整個程家別墅。
徐川的威壓何等恐怖，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程蕓兒釋放的威壓，只要在這個范圍之內(nèi)的人，身體都不受控制跪在地上，身上仿佛壓了一座大山。
“徐先生，您，您這是什么意思？”譚先生急出一頭冷汗，忍不住大聲叫喊。
徐川淡淡道：“程蕓兒到底是什么來歷？”
譚先生不解道：“您這是什么意思？蕓兒是程家的大小姐，還是我明圣宗這一代的圣女，也是打開仙界通道的鑰匙，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只有這些？”
徐川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目光轉(zhuǎn)到程蕓兒身上。
程蕓兒的呼吸已經(jīng)變得平緩起來，體表的血霧完全散去，蒼白的臉頰上多了些健康的紅潤，靜靜躺在那里，仿佛故事里的睡美人。
“你若是不說，她就別想再醒來了。”徐川的聲音寒冷如冰，透著濃濃的殺機。
譚先生大驚失色，“您，您這是什么意思，我，我聽不懂。”
“裝傻？”
徐川不慣著他，抬手一指，程蕓兒的肩頭立刻破開一個透明的血窟窿。
鮮血汩汩流出，哪怕在沉睡之中，程蕓兒依舊露出痛苦的神色。
徐川淡淡道：“下一次，我會殺了她。”
他的話語中全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譚先生痛苦大喊，“徐川，你到底要干什么？宗主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進(jìn)入藏書閣，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徐川的手指對準(zhǔn)程蕓兒的眉心，“回答錯誤。”
以徐川的修為，不要說區(qū)區(qū)一個程蕓兒，便是譚先生，明圣宗宗主在這里，挨上一下也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你想知道什么？”
這個聲音是如此熟悉，譚先生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又驚又喜道：“宗主！”
“你還是忍不住了。”徐川冷笑道。
程蕓兒的父親程天緩緩從一樓走上來，他的模樣和之前一樣，但氣勢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神態(tài)倨傲，仿佛掌握生殺大權(quán)的帝皇。
“你，你是宗主？”譚先生不可思議道。
程天越過譚先生，直接走到徐川身前，淡淡道：“你想知道什么？”
徐川道：“程蕓兒到底是什么來歷？”
他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程天身上的氣息和程蕓兒如出一轍，他雖然隱藏得很深，但如何能逃過徐川的法眼。
程天眉頭微皺，“知道這件事情，對你并沒有什么好處。”
話音未落，程天如遭雷擊，雙膝狠狠砸在地面上。
“我問，你答，懂？”
低沉的聲音傳入程天耳中，他眼中閃過濃濃的屈辱，“知道了。”
徐川在程蕓兒記憶中看到的女子名叫程素素，是明圣宗上一代的人間行走。
她通過仙界大門來到人間，就是為了收集魂魄。
卻不想被一神秘武者阻攔，那武者無名無姓，實力強橫得離譜，直接斬殺了半步人仙境界的程素素。
但程素素有秘術(shù)傍身，雖然身死，但神魂不滅，在宗主的幫助下，以秘術(shù)附身在程蕓兒身上。
程素素神魂蘊含的能量太過龐大，根本不是程蕓兒所能承受的。
所以大部分時間，程素素的記憶都處于封印之中。
此次程蕓兒意外突破，引得程素素的能量外泄，若是沒有徐川，只怕程蕓兒會直接死亡。
從這個角度來說，程蕓兒就是程素素，程素素就是程蕓兒。
楚靈兒皺眉道：“這不就是相當(dāng)于人格分裂？若是程素素覺醒，那程蕓兒會怎么樣？”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一個是仙門高高在上的人間行走，一個是人世間普普通通的女孩，天平的兩邊根本不是平等的，如何選擇，根本用不著糾結(jié)。
徐川皺眉道：“所以程蕓兒的萬靈之體，也是你們認(rèn)為制造的？”
程天點點頭，程素素任務(wù)失敗，沒有在規(guī)定的時間之內(nèi)收割足夠的靈魂，自己還被毀滅了肉身，丟失了打開仙界通道的鑰匙。
而且藍(lán)星是末法時代，僅靠她自己，只怕一輩子都休想重回仙界。
所以她和程天聯(lián)手，意圖打開當(dāng)年留下來的仙界通道，通過這條通道返回仙界。
程天道：“我知道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徐川，你天賦出眾，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是真神強者，即便在仙界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天才人物。你留在藍(lán)星，只會荒廢你的天賦，不如和我一同打開仙界之門。”
他的神色越發(fā)狂熱，“我會推薦你加入明圣宗，到了那時，你的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