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鉆心的疼痛襲來，高清清悶哼一聲，從昏迷中驚喜。
一睜眼，就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摸著自己的雙腿，她下意識揮出一拳，“啊，滾開！”
徐川正在給高清清接骨，只能不閃不避，任由拳頭打在身上。
“清清，別動，徐先生在幫你療傷！”高燁急聲道。
“哥？”高清清回過神，環顧四周，又看看身上干凈的衣服，一臉難以置信，“我，我還活著？”
“你當然活著，”高燁心疼的摸了摸妹妹的頭發，“洪國偉那個畜生已經被我殺了，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了。”
聽到這話，高清清的情緒不免有些激動。
高燁急忙安慰道：“你不要亂動，不然你下輩子都不能走路了。”
聽到這話，高清清立刻安靜下來，她最喜歡自己這雙腿了，要是不能走路，還不如殺了她呢。
“那，那就拜托您了。”
徐川的手指按在穴位上，內勁順著指尖刺入，一股酸麻的感覺流遍全身，高清清忍不住低呼一聲，俏臉泛上一抹潮紅。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異性摸腿，急忙在心中默念，“他是醫生，他是醫生！”
徐川沒有她那么多的想法，不管高清清是冰肌玉膚的少女，還是雞皮鶴發的老婦，在他眼中都只是病人而已。
他移動指尖按壓著穴位，時而酸，時而癢，時而痛，種種感覺一言難盡。
十多分鐘后，徐川吐出一口濁氣，他的大部分力量用來壓制龍脈，還要為高清清梳理經脈，接續骨骼，饒是徐川也有些累了。
“你的骨骼已經接好了，但是還不能活動，最好去醫院休養一段時間。”
高清清瞪大眼睛，她的雙腿原本又紅又腫，小腿足有大腿粗細，經過徐川的治療，雙腿恢復了往日的纖細白皙，如果不是還隱隱作痛，她都懷疑已經好了。
“徐先生，太，太謝謝你了！”高燁無比感激。
“不必了，”徐川擺擺手，“你妹妹的身體很虛弱，又被狗咬了，盡快去打狂犬疫苗吧，免得留下隱患。”
“我現在就去！”
徐川的話對高燁來說就是圣旨，哪怕徐川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去做。
送走高家兄妹，徐川來到老鬼面前。
老鬼挨了高燁一腳，肋骨斷了七八根，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眼看要沒命了。
徐川怎么可能讓他這么輕易死去，甩出兩根銀針，封住他的生機，開口道：“你和洪國偉是什么關系？”
老鬼哭喪著臉，心里把洪國偉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老老實實道：“我，我只是個打雜的，平時替洪少干些雜活。”
“雜活？”徐川笑了，滿院的刑具和猙獰的巨犬，地上還殘留著黑色的血漬，“你管這叫雜活？”
他一巴掌甩在老鬼臉上，打得老鬼一個趔趄，張嘴吐出幾顆牙齒。
“給我老實點，再敢廢話，我讓你下去陪洪國偉。”
老鬼低下頭，遮住眼中的怨恨，委屈道：“洪少是程大人的侄子，他吩咐的事情，我不敢不辦，您要是有本事，去找程大人的麻煩，和我一個小人物計較什么。”
徐川一陣好笑，這家伙還真是會禍水東引。
他順著老鬼的話道：“你說得對，你現在就給程啟立打電話，就說我在這里等他。”
老鬼一愣，隨之狂喜。
他本來只是想搬出程啟立的名號，讓徐川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家伙膽大包天，敢挑釁程啟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老鬼低下頭，不讓徐川看見他翹起的嘴角，“我沒有程大人的電話。”
徐川朝洪國偉的尸體努了努嘴，“你沒有，他應該有吧？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手機密碼？”
老鬼自然知道，他掏出洪國偉的手機，撥通名為叔叔的號碼。
嘟嘟了幾聲，那邊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有話快說，沒事兒滾蛋。”
程啟立很不喜歡洪國偉，除了會惹是生非一無是處，偏偏他最喜歡的情人是洪國偉的小姨。
“程大人，我，我是老鬼。”老鬼顫聲道。
“老鬼？老鬼是誰？”程啟立眉頭微皺，“洪國偉的手機怎么會在你那？”
老鬼偷偷瞥了一眼徐川，壓低聲音道：“程大人，洪少被人殺了，兇手讓我告訴你，要想給洪少報仇，就來華明街24號找他。”
“什么？”
程啟立猛地起身，眸中炸開刺目的光暈。
他并不在乎洪國偉的死活，他在乎的是兇手的態度。
兇手殺了洪國偉，還指名道姓要他前往，這哪是針對洪國偉，分明就是針對他程啟立。
看來他這些年沒有出手，藏在暗處的老鼠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兇手就在你身邊吧，把電話給他。”
老鬼看了一眼徐川，見他點點頭，這才恭敬地遞上電話。
“喂？”
程啟立一愣，電話中傳來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年輕，帶著青年人特有的朝氣，聽起來也就二十多歲。
“你殺了洪國偉？”他沉聲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人。”
徐川聳聳肩，一臉無所謂道：“我管你是誰，他惹到我的頭上，我就殺他，你如果想給他報仇，我在這里等你。”
“報仇？”
電話中傳來程啟立意味不明的笑聲，他話鋒一轉，“洪國偉得罪了閣下，死了也就死了。我今晚在海天閣設宴，還請閣下大駕光臨。”
老鬼聽得目瞪口呆，這話是從程啟立口中說出來的？
身為洛南最強大的武者，程啟立掌控著超過十家公司，資產超過一百億，是站在洛南權利巔峰的人物。
有人敢挑釁他，半個小時之后，尸體就出現在工地的水泥柱里。
這小子什么來歷，竟然能讓程啟立低頭？
徐川輕笑一聲，看來程啟立還是挺識時務的，“也好，晚上我一定準時到達。”
電話掛斷，程啟立的臉色陰沉得好似千年寒冰，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徐川，只是洪國偉身邊跟著宗師中期的喬大師，尚且不是徐川的對手，他貿然前往，只怕會中了敵人的陷阱。
與其這樣，不如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獰聲道：“敢得罪我，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