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丁雪點點頭，肯定了葉塵的說法：
“這個集團崛起速度很快，好像突然從地里長出來一般。”
“原本在之前，整個南洋地區，幾乎就是因查集團稱霸，但這個死靈蝶集團就這么異軍突起，要錢有錢，要槍有槍，戰斗力極其強硬。”
“因查集團本來也不可能人手后來者分一口吃的，開展過很多次大規模圍剿活動，但都沒有奏效，反而吃了不少虧，就只能承認其地位了。”
葉塵點點頭：
“只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人知道，誰是她們背后真正的資方，是嗎？”
丁雪搖搖頭：
“沒有，無論是咱們黯滅自己的信息渠道，還是像林文泰這樣的情報販子，這些年，都完全沒挖到死靈蝶背后資方的哪怕一點兒信息。”
葉塵聞言，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黯滅搜不到情報，頂多能說一句這集團藏得嚴。
但像是林文泰這種，當地資源積累深厚，且專門吃情報飯的老牌情報販子，居然也沒能掌握她們的分毫底細，就有點兒出乎葉塵的意料了。
要知道，這個林文泰，可不是葉塵偶遇的。
他根本就是提前掌握了情報，才會在那一天去素敏的地盤親手抓到了林文泰，同時搗毀了素敏的據點，殺死了阮阿林的徒弟，把事情栽贓到何家頭上。
這一連串安排，都是他周密計劃好的。林文泰能摻雜其中，可見葉塵對其價值重視程度。
但就是這個人，也挖不到死靈蝶的老底。
現在葉塵也是能理解，為什么丁雪力勸自己不要只帶著清寒深入南洋無法帶了。
情況的確是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復雜。
“不過，她們似乎沒有參與藥粉倒賣，也沒有欺詐、倒賣大夏人口，是吧？”
葉塵開口問道。
這也是他之前通過資料大致確認的事情。
光從這一點來看，起碼大致能斷定死靈蝶的立場，和大夏不是偏向敵對關系。
“是這樣。”
丁雪補充道：
“也正因如此，后續因查集團才沒有選擇跟她們全面升級沖突規模，就是因為業務沖突性沒有那么突出。”
“而除了他們之外，第三勢力，就稍微有點兒麻煩，是奇緣商會。”
“這個勢力，正好崛起于因查與死靈蝶沖突之后，似乎是早有謀劃，選定這個時機進行發展。”
“正因為因查和死靈蝶的沖突，使得這個勢力有建立根基的可能。”
“而他們的發展方式也很特殊。本身主營業務是物資交易公證和情報販賣，但是收取中介費用很低，處事又非常公道，資源資金相當雄厚，所以一經出現，就受到了不少小勢力的青睞。”
“他們也是三大勢力之中，收攏了最多小勢力的一方。雖然本身勢力規模和武裝力量是三大之中最差，但反而成為三大之中最安定的一方。”
葉塵笑了笑：
“犧牲短期利益，來換取初期發展速度及規模嗎。恐怕因查和死靈蝶一旦任何一方倒下，最后的贏家，就會是他們。”
丁雪笑了笑：
“老板，這件事，咱倆看法一致。”
“也正因如此，南洋無法帶才形成了三足鼎立形勢，誰也吃不掉誰。”
葉塵點點頭，略一沉吟：
“這奇緣商會，看似中立，實際上野心勃勃，所圖不小，背后來頭必然不一般。”
“跟他們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看來，唯一的切入點，還得是這個死靈蝶。”
丁雪聞言，微不可察地遲疑了一瞬間，然后道：
“老板，就我所知，秦家，應該和死靈蝶有些……”
“嗯，我知道。”
葉塵點點頭，揮手道：
“你去做準備吧。”
“明天，我和清寒，就去緬地。”
“這么快？”
丁雪一驚：
“那，需不需要我……”
“不必，你做好我倆的后勤工作就行。”
葉塵說到這里，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沉重和嚴肅：
“不快不行啊。”
“我總覺得，他們現在主要精力，牽涉到某些重要事情之中。”
“無論具體是什么事情，對我、對大夏，大概率都不是好事。”
“為了等那個老燒包，我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不能再耽誤了。”
老燒包……
丁雪有些無力地扯動了幾下嘴角：
整個大夏，能這么說天機閣主戰玉龍的，有幾個人？
偏偏自家這位老板，就是有這個資格和魄力。
“那……我這就去辦。”
丁雪緩緩起身，似乎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僅僅一禮然后出了房間。
她沒看到，在她背后，葉塵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
“什么？他提都沒提？什么意思？”
看著一臉無奈的丁雪，氣呼呼的秦月瑩，差點兒把身邊茶幾一巴掌給拍碎了。
“那個……是這樣。”
丁雪聳聳肩：
“我提到秦家，他說知道，然后就沒說別的，只讓我安排后勤……”
“混蛋，這家伙，完全故意的！”
秦月瑩只覺得要氣炸了：
“以這家伙占便宜的性子，他知道我秦家和死靈蝶有門路，還不自己開口？在等什么，等我白送？”
丁雪小心翼翼地道：
“我覺得，你的謀劃，早被他看穿了。”
“他帶你去南洋，不是專門帶你去玩的，恐怕就是試探你對南洋到底是否了解的……”
“我偽裝挺好的啊！”
秦月瑩叉著腰，氣呼呼地回了這么一句，稍微想了一會兒，又有些底氣不足：
“應該……挺好的吧？”
秦月瑩也不敢確定。
主要是葉塵太過精明了，又是數個情報組織的頭目，她還真不敢打包票，騙過了葉塵。
只是回過味來，她就更生氣了：
合著葉塵帶自己過去，就是為了摸底的。
是的，她其實很了解南洋的地區情報。
作為秦家在云州地區業務的負責人，她對南洋地區的了解怎么可能會少？
正相反，她就是秦家和死靈蝶業務交流的直接負責人！
她隱瞞了這一點，就是不給葉塵提前準備的機會。等葉塵需要利用秦家這方面能量的時候，她再以逸待勞，等葉塵親自去求她。
一來二次，欠她這么多人情，她有信心，早晚拿下葉塵。
結果這混蛋，現在打的什么主意？準備等她白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