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邱琳心里,現(xiàn)在的付寒才是最優(yōu)秀的。
就連陳知衍也比不上什么。
不過陳知衍倒也沒有生氣。
他今天來聞家,本身也不是因為付寒。
剛才的話,他也只是提醒一下付寒不要太掉以輕心。
畢竟真正的手術(shù)成功,是要病人的情況全部都穩(wěn)定。
聞?wù)飨挛缬袘?yīng)酬,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
聞聽聽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怎么怕他,甚至在心里還很感謝他。
她抬眼,輕聲和聞?wù)鞔蛄寺曊泻簟?/p>
聞?wù)饔疫吤忌逸p輕一挑,剛想開口,就瞥見聞聽聽身旁的陳知衍。
于是那點笑意被壓了回去,轉(zhuǎn)而又成了似笑非笑的輕嘲。
轉(zhuǎn)身在另外一邊坐下。
聞少安和邱琳沒人在意他和聞聽聽之間那點微小的互動。
他們更在意的是付寒。
一整頓飯,幾乎都在夸贊付寒。
也就是吃完以后,聞少安才看向聞聽聽:“小寒之所以能做這么個全國首例的手術(shù),是因為她專心在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不會三心二意。”
“聽聽,我聽說你在華韻,連最基礎(chǔ)的活動策劃都做的很費勁。”
聞聽聽一頓。
聞少安這很明顯的是在敲打她。
她慢慢回答道:“我確實學(xué)的比較慢。”
聞少安最不喜歡的就是聞聽聽插手太多和聞家利益有關(guān)的事情。
否則也不至于,從來不讓聞聽聽去結(jié)交聞家的人脈。
他打心底里覺得,聞聽聽就是一個外人。
外人當(dāng)然是不能分走聞家一點財產(chǎn)的。
所以在知道聞?wù)髋艘粋€華韻慈善,并且把聞聽聽塞進去以后。
聞少安一是擔(dān)心自己基金會的利益會被分掉,另外也是擔(dān)心聞聽聽會不會對華韻起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總歸是要防著一點的。
聽到聞聽聽的回答以后,他臉上露出一些了然:“既然知道自己不合適,那還是早點換一個工作吧。”
“畢竟華韻雖然是聞家的,但是也沒有養(yǎng)閑人的道理。”
就連這話,聞少安說的也并不是很走心。
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聞聽聽一眼。
陳知衍側(cè)目看向聞聽聽,見她垂著眼睫,并不是很想和聞少安爭論的模樣。
默然片刻,他起身緩緩道:“我們一會還有事,準(zhǔn)備先離開了。”
聞少安下意識接了句:“這么晚了,你們還有什么事?”
聞聽聽也抬眼看向陳知衍。
陳知衍面不改色道:“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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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少安看著陳知衍直接將聞聽聽帶走,哪里會感覺不出來他現(xiàn)在對聞聽聽的偏心。
他轉(zhuǎn)眸看向付寒,眉心微微皺起:“你和知衍是不是鬧矛盾了?”
付寒也感覺到剛才陳知衍對聞聽聽的維護,她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沒什么語氣的說道:“因為手術(shù)的事情有些爭執(zhí)。”
聞少安語重心長的勸她,“知衍是個好孩子,就是脾氣倔了一點,你和他好好說話,他其實還是能聽進去的,你看聽聽……”
話還沒說完,就被付寒直接打斷:“要我像聞聽聽一樣,低聲下氣到連臉都不要了嗎?”
“就是。”邱琳幫腔:“我們小寒可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小寒這么好,知衍總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她的優(yōu)點,不需要像某些人一樣只會討好。”
付寒憑借今天的手術(shù)一戰(zhàn)成名,邱琳現(xiàn)在十足的與有榮焉。
她催促聞少安:“你不如想想該給小寒什么獎勵才好。”
聞少安看向付寒,然而付寒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垂目看了下來電人,本來還帶著傲氣的臉,瞬間不太好看。
又是付秀。
因為喬東海的事情,付秀最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聯(lián)系付寒。
付寒本來準(zhǔn)備手術(shù)就精疲力竭,所以看到付秀的電話下意識排斥。
邱琳也看到了,她眉頭一皺,正準(zhǔn)備開口。
付寒就已經(jīng)拿著手機起身,只丟下一句:“我不用其它獎勵,我養(yǎng)父的事情處理好就可以了。”
再不處理好的話,付秀還會沒完沒了。
果然。
因為付寒沒有接電話,付秀那邊自動掛斷。
但是很快就一口氣給付寒發(fā)了一條小作文來。
內(nèi)容都是不變的。
幾乎都是在強調(diào),喬家對于付寒天大的恩情。
甚至搬出了喬巖。
如果喬巖不是為了救付寒,就不會溺水。
更不會因此而變成傻子。
如果喬東海出事了,誰來照顧喬巖——
諸如此類的內(nèi)容,付寒每天都能收到。
但她不能發(fā)火,因為付秀說的是事實。
……
從聞家離開以后,聞聽聽本來以為陳知衍會直接回家。
然而卻沒想到,陳知衍問她:“想不想去逛一下?”
陳知衍說,“方洄說最近有地方在舉辦煙花大會,你想去看嗎?”
聞聽聽轉(zhuǎn)眸,視線落在陳知衍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面路燈的光,聞聽聽覺得陳知衍現(xiàn)在身上都帶著一股柔和以及溫順。
不是溫柔,是溫順。
就像是她以前去動物園的時候,在她面前乖乖趴著的小動物。
好像在等她摸摸一樣。
她眨了眨眼睛,緩緩開口:“可以呀。”
陳知衍嗯了聲,好像又覺得這樣太過冷淡,他低沉著嗓音緩緩道:“今晚你可以放煙花,想玩多久都可以。”
“真的嗎?”聞聽聽這一下當(dāng)真有些期待了,“那我想玩仙女棒。”
她一直都喜歡放煙花。
但是在孤兒院的時候,條件有限,院長最多在過年的時候,會買來一些鞭炮,意思意思放著玩。
后來在聞家。
聞少安注重面子和形象,通常都是直接請煙花團隊的人來放那種大型表演。
而且基本上還都是在華韻集團旗下的華韻山莊。
像那種仙女棒,也就在讀書的時候,和于魚他們一起玩過一次。
陳知衍將她眼里的期待都收進眼里。
他側(cè)過臉,矜持開口:“可以。”
恰好走到一段沒有路燈的地方,車里的暗色遮擋住了他墨瞳之中閃過的一抹輕柔笑意。
方洄說他沒有給聞聽聽安全感。
那他就學(xué)習(xí)著,再做的更好一些。
不過,這場煙花大會,他們卻沒能去成。
因為李誠突然給陳知衍打來電話:
“快點回醫(yī)院!7床出現(xiàn)排斥反應(yīng),生命體征正在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