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衍的話一說,聞家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
就連聞聽聽都有些意外。
陳知衍的這話,分明就是直接打了付寒的臉。
反倒是聞?wù)餍α顺鰜怼?/p>
他眉梢一挑,“聽到?jīng)]有,陳大醫(yī)生的專業(yè)能力,你們還不相信嗎?”
陳知衍沒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聲道:“醫(yī)院還有事,我們先走了。”
聞?wù)骺聪蚵劼犅牐骸跋轮芤挥浀脕砩习啵A韻不養(yǎng)閑人。”
話音剛落,陳知衍直接牽著聞聽聽的手出了聞家大門。
直到被他塞上車,聞聽聽都有些沒回過神來。
“去華韻就那么讓你高興?”陳知衍開口。
他側(cè)目看向聞聽聽,眸光挺冷。
聞?wù)饕痪湓挘妥屗F(xiàn)在都沒回過神。
聞聽聽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問:“你不是說醫(yī)院里有事嗎,你先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車鎖在她說完的瞬間,就被陳知衍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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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家。
聞少安看著陳知衍將聞聽聽帶走,面色很不好看。
他瞪了一眼聞?wù)鳎骸奥犅犇銊倓傉f的都是些什么混賬話?”
聞?wù)鞑惶谝猓罢f的實(shí)話。”
付秀看向聞少安,她滿臉哀求:“聞總,您可是答應(yīng)了小寒,不會讓老喬出事的。”
“我們養(yǎng)了小寒那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這、這怎么能被一個養(yǎng)女欺負(fù)成這樣啊……”
“更何況,就是她霸占了小寒的身份那么多年,才讓你們父女一直不能相見。”
付秀小聲說道,“我們村里有個說法,福分就那么一點(diǎn),被人占了,就找不回來的。”
聞少安因為陳知衍的態(tài)度,心里本來就有些不舒服。
現(xiàn)在聽到付秀帶著責(zé)怪的話,更是不悅。
可是他一扭頭,看見付寒冷淡的面容,又還是將那股不悅給咽了下去。
他和付寒保證:“我一定不會讓喬東海出事的,小寒放心。”
聞?wù)髟谂赃呧土寺暎犞行┏爸S。
聞少安再次沉著臉看向他:“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聞聽聽為什么會到華韻上班?”
聞?wù)髅嫔桓模耙驗樗墓ぷ鱽G了,又來華韻應(yīng)聘了,簡歷都合格,我就留下了。”
說完,他起身就走。
只是走到一半,又回過頭來問付寒:“關(guān)于你養(yǎng)父轉(zhuǎn)院的事情,需要幫忙可以說,勞斯萊斯賓利保時捷奔馳,喜歡什么車都行。”
“他想自己開車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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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陳知衍心里憋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反正不是那么舒坦。
他直接將車開回公寓,才悶聲道:“我今天休假。”
聞聽聽哦了聲,回來的時候看陳知衍并沒有往醫(yī)院走,她就猜到了。
倘若當(dāng)真有什么要緊事,他不會送她回來的。
折騰到現(xiàn)在回來才下午四點(diǎn)多。
門一打開,小耳朵就甩著尾巴沖過來。
聞聽聽彎腰抱起它,突然聽到陳知衍的聲音:“它應(yīng)該洗澡了。”
聞聽聽一愣,果然看到小耳朵本來雪白的爪爪上,有些臟。
她點(diǎn)點(diǎn)頭:“我?guī)鋈ハ础!?/p>
陳知衍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同意。
聞聽聽本來也不想和陳知衍單獨(dú)待在家里,她連東西都沒放下就直接出門離開。
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陳知衍黑眸之中閃過一抹暗沉。
聞聽聽磨蹭著在外面待了兩個小時才回去。
卻沒想到一進(jìn)門就聞到一股飯菜香。
陳知衍穿著一身淺灰色居家服從書房出來,“洗手吃飯。”
聞聽聽看了看陳知衍,又看向那桌飯菜。
再想起他今天的表現(xiàn)。
如果再反應(yīng)不過來,就怪了。
陳知衍在和她示好。
聞聽聽放下小耳朵,去衛(wèi)生間洗了手。
她在餐桌前坐下,看向陳知衍的時候,卻只看到他仍舊一本正經(jīng)面無表情的模樣。
她張了張嘴想說話,被陳知衍直接打斷:“食不言寢不語。”
聞聽聽垂下睫毛,又聽見陳知衍說:“這些菜都是周浩送過來的。”
聞聽聽嗯了聲,沒說話。
不過菜的味道——
挺一般。
聞聽聽吃完,想了想說道:“我收拾吧。”
不管怎么說,陳知衍今天也幫了她的忙。
她洗個碗,不為過。
陳知衍看著她,深邃瞳孔里似乎藏著萬千思緒。
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就一定要去華韻?”
聞聽聽一頓。
她眼瞼垂落,輕聲道:“不去華韻還能怎么辦?”
“醫(yī)院是什么情況,你也清楚,已經(jīng)不適合我回去了。”
陳知衍脫口而出:“就一定要是華韻?北遠(yuǎn)不可以?”
景誠是陳家的產(chǎn)業(yè)。
聞聽聽錯愕的看著他。
陳知衍下頜線繃得很緊,他黑眸幽幽,沉聲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進(jìn)入北遠(yuǎn)集團(tuán),我可以讓周浩給你安排。”
“華韻始終是聞?wù)髟诠芾恚⒉缓线m。”
聞聽聽沒有打斷他的話。
她安靜的聽完,隨后輕聲開口:“不用麻煩,我不去北遠(yuǎn),華韻挺好的。”
說完,她又補(bǔ)充道:“聞?wù)饕餐玫摹!?/p>
陳知衍的臉色瞬間變了,有些陰沉,但又明顯的能感受到,他在強(qiáng)烈的克制著什么。
許久,他才說道:“聞聽聽……”
還沒說完,聞聽聽就先一步開口。
她坦然的看著他,“陳知衍,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去不去華韻,其實(shí)你沒有身份管。”
陳知衍周身氣息冷沉,他盯著聞聽聽。
像是有人在用石頭砸著他的胸口似的,那些情緒都想要宣泄出來。
放在桌面上的手忍不住握拳,試圖掩飾內(nèi)心的情緒。
他看著聞聽聽,一字一頓道:“我們之間還有婚約。”
聞聽聽頓了頓,小聲說:“婚約可以解除。”
可是就這一句話的事,她就被陳知衍給拽了過去。
陳知衍的動作沒有半點(diǎn)溫柔。
他坐在椅子上,聞聽聽被迫趴在他的肩膀上,下巴撞上去的瞬間,磕的生疼。
聞聽聽的生理淚水瞬間被逼了出來。
然而還不等她緩過來,陳知衍低沉沙啞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來。
“我后悔了。”
只有這么一句話,卻又讓聞聽聽失眠了。
陳知衍說他后悔——
他后悔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