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鋪雖然門庭冷落,可架不住這條街依舊是繁華的。
當(dāng)那些個告示貼滿了整條條街道,外頭群人赫然一片嘩然……
如今的云府雖然已經(jīng)逐漸地敗落,可是,所有人都還能記起從前云家的輝煌。
“云國公,云記玉石鋪……那不是當(dāng)年呂家給云府的陪嫁嗎?”
“可不是?我還記得當(dāng)年呂氏在嫁給云國公時,呂家那陪嫁之物,足足排了有十里街道那么長!”人群有人夸張地說道,復(fù)又一陣唏噓。
“想當(dāng)年,呂氏在嫁給云國公時,云國公還只是個一無是處的窮書生,沒想到如今物是人非……”
群人譏笑,好似記起了當(dāng)年的種種笑料,“那呂氏也是傻,費(fèi)盡心思嫁給了一個一窮二白的書生,給云青蒼爭了個國公之位,結(jié)果自己的孩子丟了十幾年,云國公跟外室生的孩子都比那云二小姐還大了……”
原本這么多年下來,眾人對當(dāng)年的這些事情已經(jīng)忘卻了。
眼下這一張張紙張,分明勾起了所有人當(dāng)年的回憶。
所有的人一邊哄笑著,一邊朝著云記玉石鋪前去,都想要再去看看熱鬧。
云知微坐在鋪?zhàn)觾?nèi),看著外頭源源不斷朝著這里聚集的人,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果然啊,有噱頭有話題,才有流量啊。
外頭群人不住地靠近。
云知微安置好了小魚兒,隨后起身親自招呼著外頭的客人。
“來來來,諸位都來看看,有什么喜歡的盡管拿下,今日前十位購買者享受三折優(yōu)惠。”
外頭的客人們,全都望著這玉石鋪,呈一臉質(zhì)疑的態(tài)度。
這幾年來,這云記玉石鋪的名聲早已經(jīng)臭了。
誰都知道,這鋪?zhàn)觾?nèi)賣的貨都是劣質(zhì)品。
一個個地站在外頭,只顧著看熱鬧,不敢進(jìn)來挑選。
云知微見此情景,也忍不住地嘆息。
“不買也沒關(guān)系,試試也無妨。”
小魚兒眼看著外頭眾人一個個都只看不買,心底也是著急呢。
他知道,要是娘親能夠賣掉這些東西,肯定就能賺好多好多銀子了。
娘親跟舅舅是最喜歡銀子的。
他們肯定很開心。
唔…他身為娘親的乖寶寶,一定要討娘親開心!
“漂亮姨姨,你戴這個肯定很好看哦。”小魚兒突然邁開小短腿兒,落到了一個三十余歲打扮的貴婦人跟前。
他再又抬起小腦袋,面具下那雙烏黑的大眼睛轉(zhuǎn)悠著,看著機(jī)靈可愛極了。
哪怕看不清楚面容,那軟糯的聲音都能讓人的化了。
貴婦人望著小魚兒,心臟忍不住一跳。
她順著小魚兒所指,看向了一只玉鐲。
這只玉鐲品質(zhì)不錯,水種很好。
自從將把控住貨源后,云記玉石鋪就再也沒有劣質(zhì)的產(chǎn)品了。
“漂亮姨姨,你試試好不好?”小魚兒眨巴著眼,再說道。
女子應(yīng)聲,戴上去試了一圈。
仔細(xì)一探查,這才倒吸了口氣。
“這品質(zhì)……我曾在華豐坊見過類似的。華豐坊可是以品質(zhì)著稱的。”
小魚兒的笑聲如同昆山碎玉一般,煞是好聽。
“漂亮姨姨,我們這里也保證品質(zhì)哦,會比外頭的品質(zhì)還要好。如今這鋪?zhàn)邮俏夷镉H親自把控著。”
群人望去,便就看到云知微靠坐在一旁。
頓時再又竊竊私語起來。
云知微此時內(nèi)心是懵的。
她還在琢磨著變現(xiàn)的方法,結(jié)果這小家伙就給來了個美男計。
別說,好像還真有用。
那女子仔細(xì)打量著一番鐲子后,竟就決定買單了。
“前十個三折,是嗎?”女子抬頭在確認(rèn)著。
云知微重重點(diǎn)頭,“不錯,云記玉石鋪重新開張,今日前十單統(tǒng)統(tǒng)三折。”
“好,這鐲子我要了。”
女子買了第一單后,身后其余人也不再一棍子打死了,而是開始端詳起這鋪?zhàn)觾?nèi)的貨物。
這不打探不打緊。
一打探,果不其然,里頭的貨色,堪比那華豐坊!
華豐坊可是這幾年來上京城最大的翡翠玉石鋪?zhàn)印?/p>
里頭的翡翠無論是款式還是品質(zhì),都遠(yuǎn)遠(yuǎn)甩過同行。
前來看熱鬧的人中,有不少是識貨的。
在斷定了貨色上佳后,再也按捺不住,激動地開始搶購。
“大哥哥,給你旁邊的漂亮姐姐挑個墜子吧,她一定很開心的。”
“奶奶,你看這個,你戴著立馬年輕十歲呢。”
小家伙巧舌如簧,在前頭忙得不可開交。
云知微落在后頭,眼望著這一切,目瞪口呆。
她怎么不知道,小魚兒竟然還有這樣的技能!
前十單很快售出了。
眼看著外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云知微毫不留情地再拋出了八折。
“大家莫要著急,今日全場余下貨物,但凡是你們看上的,一律八折出售。”
“本玉石鋪不怕比貨,歡迎大家貨比三家。”
偌大的玉石鋪?zhàn)樱瑒x那之間,熱鬧一團(tuán)。
胖掌柜貼完了告示再歸來,眼看著鋪?zhàn)觾?nèi)這如火如荼的景象,早已震驚到無以復(fù)加……
從早晨一直到晌午,整個云記玉石鋪都人潮爆滿。
云知微眼看著貨架一個一個被清空,只覺神清氣爽啊……
“云姑娘,大理寺少卿甄大人在外頭巡邏……”那胖掌柜去而折返,在云知微的耳畔低聲說著,神色有些擔(dān)憂。
“哦?是嗎?”云知微挑挑眉,隨后,眼底卻是浮起了一陣幽深,“你去華豐坊,將這件事鬧大。”
云知微說罷,在胖掌柜耳畔說了幾句。
胖掌柜一臉驚恐,卻還是不得不照做。
……
便就在晌午時分,在外頭人潮依舊聚集熱鬧非凡之時,幾道身影卻是突然撞開了外頭聚集的人,闖入了云記玉石鋪。
“讓開!都讓開!”
怒喝聲打斷了里頭的熱鬧。
外頭的人群不覺全都噤聲。
卻見幾個官差打扮模樣的人落在外頭。
所有的人心神一凜。
云知微則是笑吟吟地望著闖入的幾人。
“不知幾位到訪,所為何事。”
“云知微,有人舉報你云記玉石鋪盜取了華豐坊的貨物! ”為首之人正是大理寺少卿甄志遠(yuǎn),今日他恰巧途經(jīng)此處,被那華豐坊的副掌柜攔截告狀,隨后親自抵達(dá)此處。
他目光掃過四方,冷然呵道。
云知微挑緩緩地起身,往前踏去。
“盜取華豐坊的物品?就是不知,大人可有證據(jù)?”
這時,那華豐坊的胖掌柜從后方踏來。
他眼看著周遭余下的貨物,只這一眼就能認(rèn)出貨物的種類。
他不顧一切地喊道:“沒錯!這些都是我華豐坊的貨!就是!難怪最近沒有貨進(jìn)來了,原來是被他們盜了!”
這個掌柜剛進(jìn)入華豐坊不過才幾年,里頭的很多內(nèi)幕他一概不知。
他只是看著眼前的情況,怒聲呵道!
云知微低低笑了,眼底全是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