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小七扭過頭，往后看了一眼。只見女人披頭散發(fā)，血紅的眼，手里拿著一把折疊刀。像發(fā)了神經(jīng)一般，口中囈語?！皻⑺滥?，殺死你，殺死你?！币坏?，一刀，女人機(jī)械一般，把刀一刀一刀地往小七后腰里捅去?！罢宜?！”小七暴怒，開始死命猛推黃一鳴?？墒屈S一鳴全身繃的更緊，急切之間哪里推得開。“殺死你，殺死你！”小七感覺自己身體的力量在流失。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小七終于把黃一鳴開始發(fā)軟的身子推開。小七自己身子也是一軟，往前撲倒。倒地之后，小七艱難地背轉(zhuǎn)過身，雙手撐著上半身，往后蠕動。女人手里拿著刀，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步步逼近?！皠e過來，你別過來！”小七往大堂的后面蹭著，背后巨大的疼痛，讓他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拖著一地的血，蹭到了墻壁邊，小七靠著墻壁，喘著粗氣。女人已經(jīng)走到了近前?！皠e，別過來。別過來，過來，來！”小七的頭歪向一邊，嘴里開始往外涌著血沫。女人跪在小七身前，一刀一刀地往小七胸口捅去?！皻⑺滥?，殺死你?！敝钡脚说牧庥帽M，才癱軟下來，軟倒在血泊之中。張陽爬墻進(jìn)來之后，就一直站后堂，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直到一切都消停之后，張陽才慢慢地走到大堂中間。女人看到了張陽，可是卻無動于衷。張陽左看看，右看看，這才走到黃一鳴身邊，然后蹲下身子。戴手套的手，緩緩地壓在黃一鳴的口鼻之上。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僵硬的身體動了動。張陽看向女人，輕聲道：“他不死，你活不成?！迸丝粗鴱堦柕溃骸拔夷芑?？”張陽想了想才道：“如果你想活的話，可以讓你活?！迸丝粗S一鳴蠕動的身體，慢慢失去了活力。她突然意識到，這是解脫。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張陽沒管女人，而是對現(xiàn)場開始整理。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張陽才把現(xiàn)場整理完畢。地也洗了，該擦地方，也都擦過了一遍?！皶_車？”張陽站在女人面前道。女人點了點頭。張陽道：“你回不了頭了，跟我走吧。沒什么大不了的?！迸搜壑腥计鹆讼Ｍ哪抗?。張陽讓女人脫衣服站到水管邊上，冰冷的水從水管中流出，不斷地沖刷著女人身上的血跡。在冰冷的刺激下，女人似乎得到了重生。張陽從自己車上，拿來衣服，讓女人換上。帶著女人離開了祠堂。車上，張陽撥了一個電話，“三爺，事情弄完了，尸體還沒處理。”“羅天不是我動手殺的，對。是黃一鳴老婆下的手，下手蠻兇的?！薄班?，好，我把人給三爺帶來。”張陽放下電話，看了女人一眼道：“見了三爺，好好表現(xiàn)。你是三爺喜歡的類型?！薄澳懿荒芑睿懿荒芑畹糜凶饑?yán)，要看三爺?shù)囊馑??！迸艘Я艘ё齑?，開口道：“謝謝！”張陽又道：“你可以叫我小九。放心。三爺肯留你，就會給你一個新身份的?！薄耙郧暗囊磺?，既然回不去，你就當(dāng)是一場夢吧?！薄爸x謝小九哥！”夜色深沉。一些事情，正在悄然發(fā)生。一些人和事，正在泯滅。古往今來，從來如此?？?，太陽，仍然會照常升起。方曉華周一上班，就給鐘佳佳打了一個電話?！凹鸭?，明天我去省城出差，晚上有空一起吃飯逛街嗎？”鐘佳佳笑道：“當(dāng)然有空，上班無聊死了。”“我哥可能也會一起去！”方曉華笑道?！皠e！”鐘佳佳道：“我們玩我們的?！狈綍匀A再問道：“我哥不是你的菜？”鐘佳佳哈哈一笑道：“我有喜歡的人，咱們就別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好不好？”方曉華道：“好，以后不扯了。保證！不過，我多問一句，你不會真看上杜玉峰了吧？”“我周末和你說的，可不是我憑空捏造的，是真事。”鐘佳佳道：“這事你也打住，不討論了?！薄笆钦媸羌?，我知道的。你放心，還有我爸盯著我呢?！狈綍匀A心中一緊，說道：“那好吧，算我多嘴了，那明天見嘍?！薄懊魈煲?！”鐘佳佳笑道。掛了電話，方曉華把電話打給方澤楷道：“哥，人家對你沒感覺。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薄岸?，鐘佳佳剛才點我了，讓我們不要再動這個心思了，人家爸爸盯著呢?！狈綕煽聊艘粫诺溃骸爸懒?。我會和爸爸說的。”方曉華放下手機(jī)，想起鐘佳佳對杜玉峰的態(tài)度。明明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杜玉峰有嫌疑，為什么公安那邊就是‘證據(jù)不足’呢。方曉華把市刑警大隊重新送過來的資料又看了一遍。深深的不解，浮現(xiàn)在臉上。職業(yè)的敏感，讓她感覺這里頭一定還有事?！皶匀A！”田檢走了過來。方曉華站起來道：“田檢。”田檢道：“杜玉峰的案子，你就按周末辦公會議的決定來。”“這個案子不發(fā)起公訴了，你走程序通知市局撤案吧?！薄懊魈焓切掳缸右ナ〕?？”方曉華道，“是的，田檢！”田檢道：“行，那今天你把這個案子，整理結(jié)束一下?！狈綍匀A點了點頭，嘴上卻不肯松口。田檢留意到方曉華的表情，小聲道：“這個案子，方書記和秦局都特別說明了。”“特殊情況，你就別刨根問底了。按決議來，聽到?jīng)]?！薄靶辛?，田檢，我知道了。”方曉華嘆了一口氣。田檢見方曉華服軟了，這才轉(zhuǎn)身離開。方曉華把資料整理好，放進(jìn)檔案柜中，開始填報表，走撤案程序。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方曉華始終沒有放下心結(jié)，便開車往阮玉玲的住處駛?cè)ァＫ胰钣窳釂杺€清楚，為什么撤案？找到地方，方曉華正要下車，卻見阮玉玲從單元門走出來，開著一輛小車離開。方曉華想了想，跟了上去。阮玉玲的車，越開越遠(yuǎn)，快開出市區(qū)的時候，最終在一個偏僻的路邊停了下來。方曉華把車超過去，遠(yuǎn)遠(yuǎn)的停住車，趴在車后座上，拿起望遠(yuǎn)鏡，朝阮玉玲的車看去。阮玉玲的車已經(jīng)熄火，可是阮玉玲并沒有下車。等了足有半個小時，就當(dāng)方曉華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有一輛車緩緩地開過來，停在了阮玉玲的車后。緊接著，車上走下來一個人。“余虎？”方曉華吃了一驚，怎么是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