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心下一沉,頭埋得低低的,不敢吭聲了,生怕哪個字說錯會增加姜酒的火氣。
因為他很明白,眼前的姜酒可是敢把他們二爺直接丟馬路邊上的女人,他可惹不起啊。
姜酒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又翻開吊柜,看到有鹽袋子,本想直接撕開倒進咖啡里,可一想到姜澤言根本就不會喝,想想還是算了。
萬一被紀瀾喝了,她純粹自找麻煩。
“給我吧。”
林默不敢,“我幫您端進去。”
“不用。”
姜酒接過林默手里的咖啡盤,“我親自端給他喝。”
林默跟在姜酒身后,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主動為她推開門。
恬甜聽到動靜,立馬從沙發上起身,“這么快?姜小姐辛苦你啦!”
“我來吧!”
她踩著五厘米的小高跟朝姜酒緩緩走來,只是眉目間那毫不遮掩的陰狠與猖狂,讓姜酒頓時心生警惕。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姜酒覺得恬甜大概率會再制造一場“不小心”。
她盤里都是剛泡好的咖啡,燙一下,脫層皮,毫不夸張。
而姜酒也確實沒有多想,恬甜始終記恨著光腳逛商場的恥辱,以及婚禮上被潑酒水的惱恨。
但又不得不忌憚姜澤言和顧時肆這兩座大山,就是想報復姜酒都不能做得太明顯!
她已經忍到五臟六腑都快爛了!
今天在姜氏的地盤,當著紀瀾的面,她如果都教訓不了這個女人,那就真是她恬甜沒用了!
兩人眼神交替間,什么都沒說,但幾乎都猜中了對方的意圖。
姜酒握緊盤子,“不麻煩恬小姐。”
她本想繞開恬甜,把咖啡直接端到姜澤言面前,哪料恬甜先她一步堵在她前面,一聲不吭,伸手來奪。
只是她沒有試著握住盤子的邊緣,而是掌心貼住盤子底部,暗戳戳地向上使勁。
要不是姜酒早有防備,這三杯咖啡就已經被掀翻潑她身上了。
恬甜堅持,“還是給我吧。”
姜酒也不是軟柿子,骨裂的仇她可沒忘!
“好啊。”
她端著咖啡盤直接懟過去,在慣性的帶動下,杯里潑出了少許咖啡,恬甜接住了盤子的同時又下意識地松手后退。
就這一個動作,三杯咖啡幾乎同時向恬甜潑過去。
恬甜瞬間瞪大眼睛,只是姜澤言不知何時突然邁到了她身側,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把攬過她的腰帶到自己身后。
或許是慣性使然,或許是護人心切。
總之那三杯本不可能潑向姜酒的咖啡,被姜澤言的動作帶了一下,盤子瞬間傾斜至反方向,姜酒疾步后退,小腿的肌膚還是被咖啡給濺到了。
滾燙的液體彷如剛出鍋的熱油,燙的姜酒倒吸口涼氣。
“阿言哥哥,還好你護住我了,姜小姐你怎么這么大意,我都還沒接住盤子你就松手了,你該不是故意想燙傷我吧?”恬甜躲在姜澤言背后,口吻委屈,眉眼間卻竟是得意。
姜酒目光掃過姜澤言的胳膊,他還保持著向后護人的動作。
一口濁氣堵在胸口,姜酒倔脾氣上來,直勾勾對視著男人那寒涼又審視的目光。
“是你自己非得過來搶,端不穩還亂使勁,難道不是你在故意嗎?”
恬甜一噎,剛想反駁。
“夠了。”
姜澤言神情冷鷙,嘴唇緊抿成線,仿佛在極力壓抑著不滿,“你出去,重新準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