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榆北看看穆靜文,突然雙眸中的寒光四射,他用很是平淡的聲音道:“我跟你們確實不是很熟。”
聲音確實平淡,但其中卻含著毀天滅地一般的威壓。
這份威壓把蕭中天嚇得夠嗆,臉都白了,穆靜文也是如此。
下一秒夫妻兩個人又滿臉震驚之色。
蘇榆北太年輕了,這份毀天滅地般的威壓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可偏偏就出現(xiàn)了。
蕭中天跟穆靜文都很是震驚蘇榆北身上怎么有會這樣的威壓。
這太離譜了。
要說蘇榆北是封疆大吏,那他有這份威壓,到也合理,可他是嗎?
現(xiàn)在也不過是撫遠(yuǎn)集團(tuán)的黨委書記,連個副廳都不是,就更別說什么封疆大吏了。
要說蘇榆北是呂家、賀家這樣人家的培養(yǎng)出來的子弟,打小耳熟目染,在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磨礪,有這份威壓也正常。
可他還是不是,他不過一介布衣,小門小戶出身而已。
可偏偏就有這讓人心驚到不敢反駁的威壓。
蕭中天跟穆靜文是百思不得其解,蕭卓曦也有些懵圈,這樣的威壓她也只在自己爺爺身上看到過,并且是老爺子暴怒的情況下才體現(xiàn)出來。
可蘇榆北卻根本就沒到暴怒的程度,很平淡的一句話,卻有這毀天滅地的威壓之勢,這讓蕭卓曦也是格外的震驚。
蘇榆北呼出一口氣道:“你們蕭家的事自然是你們的家事,但……”說到這蘇榆北指指蕭卓曦道:“老爺子臨終前把她托付給了我,讓我保證不讓她去做她不愿意的事。
但你們卻在逼著她去嫁給賀子云,你們需要給我個解釋。”
蕭中天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蘇榆北賀子云是賀家的人,還需要我在解釋什么嗎?”
蕭中天的意思很簡單,要解釋有本事你就去找賀家要,要是沒這個膽子,這事你趁早就別攙和。
蘇榆北當(dāng)然聽得出來蕭中天這是在用賀家來壓他。
蘇榆北握緊了拳頭,看看蕭中天道:“看在老爺子的份上,我跟你們還有幾分情分,可你今天要是不說,這情分也就是沒了。”
說到這蘇榆北站起來,呼出一口氣,目光灼灼的看這蕭中天道:“你當(dāng)我真不敢去賀家嗎?我這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答應(yīng)別人的事我就一定要做到。”
蕭中天突然開始拍手,一邊拍手一邊道:“好,有種,那我們就靜候佳音了。”
蘇榆北點點頭道:“好。”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蕭卓曦趕緊跟了上去。
穆靜文有些擔(dān)憂的道:“我們這可是把蘇榆北往死里得罪啊,他恨上我們怎么辦?”
蕭中天冷笑道:“恨?他愿意恨就恨,看他這意思,曦曦跟賀子云的婚事他肯定是要攙和的,只要他攙和,你認(rèn)為他還有好嗎?
到了萬劫不復(fù)的地步,他在恨咱們又能怎么樣?
一個呂家就夠讓他難受的了,在加上一個賀家,他不死都算他命好,好了,不說這些了,吃飯。”
穆靜文點點頭,到是贊同丈夫的話,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心里慌慌的,好像要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要發(fā)生。
另一邊蕭卓曦追上去急道:“你還真要去賀家問問?”
蘇榆北看看蕭卓曦道:“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我不去已經(jīng)是不行了,除非我置身事外。”
最后一句話讓蕭卓曦如遭雷擊,她不想讓蘇榆北置身事外,可讓蘇榆北上門去賀家,這跟讓他跟賀家徹底撕破臉又有什么區(qū)別?
頃刻間蕭卓曦很是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說,又或者說怎么做。
蘇榆北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賀家又不是龍?zhí)痘⒀ǎ疫^去也有分寸,好了,先回去,明天我去一趟賀家。”
蘇榆北也想過置身事外,可看到老爺子的遺像,又讓蘇榆北無論如何也做不了這個決定。
正如蘇榆北所說,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答應(yīng)別人的事,那就一定要做到。
車上蕭卓曦低著頭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蘇榆北也是眉頭緊鎖,他也是逼得實在是沒辦法了,不然蘇榆北是不可能去賀家的,因為去了,很有可能就要撕破臉,到那時候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知道什么時候車停在了別墅前,蘇榆北下了車,剛要進(jìn)門,蕭卓曦突然拽住他的衣角道:“算了,別去賀家,我……我認(rèn)命。”
蘇榆北猛然轉(zhuǎn)過身,夜色下蕭卓曦低著頭,蘇榆北有些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但蘇榆北可以肯定蕭卓曦肯定很難過。
讓一個花一樣的女孩,去嫁給一個她根本就不喜歡的男人,還要為對方生孩子,并且要舍棄自己的事業(yè),從此以后在家相夫教子,當(dāng)一個家庭婦女。
這誰能接受得了?
蘇榆北呼出一口氣什么都沒說,拽這蕭卓曦進(jìn)去,這他才道:“認(rèn)什么命?不需要。”
說到這蘇榆北轉(zhuǎn)身就走。
蕭卓曦猛然仰起頭看著蘇榆北的背影,一時間她竟然愣住了。
大話蘇榆北說出去了,但他卻是很犯愁,到了自己的房間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不停在轉(zhuǎn)圈。
蕭中天沒跟他說賀家為什么就要讓賀子云跟蕭卓曦結(jié)婚。
現(xiàn)在他也被逼得只能是親自去賀家登門。
這一去,十有八九就是要撕破臉的結(jié)局。
這對蘇榆北是相當(dāng)不利的,現(xiàn)在他最正確的選擇就是立刻回?fù)徇h(yuǎn)市,老爺子留給他的那些政治上的人脈不要也無所謂,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在去積累這樣的人脈。
可蘇榆北就是做不到言而無信,他怕自己會愧疚一生,他怕等他死了,他沒臉去見老爺子。
蘇榆北轉(zhuǎn)悠了好久,最終不轉(zhuǎn)悠,呼出一口氣,隨即罵罵咧咧的道:“去你大爺?shù)模怂励B朝天,不死萬萬年,賀家又不是龍?zhí)痘⒀ǎ献舆€就去定了。”
說完蘇榆北打開門出去了,一出來就嚷嚷道:“蕭卓曦弄點吃的,我餓了,我要吃烤串,我還要喝冰鎮(zhèn)啤酒。”
蕭卓曦很快就從二樓走下來,她皺著眉頭看著蘇榆北道:“你沒事吧?”
蘇榆北沒好氣的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餓了,你快點的,明天一早我就去賀家問問他們家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