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周玄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女子的臉上,雖然現(xiàn)在隔著面紗看不出對方的容貌,但卻在對方的眼神之中,明顯看出了一股怒意。
雖是如此,但周玄的心中并無任何的慌亂,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面前這名女子正是舞心柔說的白蓮教教主——舞雁。
教主的姓氏之所以和舞心柔一樣,那是因?yàn)楹笳邚男《际且粋€孤兒,從小就是被舞雁所收養(yǎng),名字也是她給起的。
收回神念,周玄也是對著座椅上的舞雁笑了笑。
“呵呵,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見到教主如此的漂亮。我不過是想要欣賞一番而已,心中并無任何的雜念,還請教主見諒”
雖是面對白蓮教教主的質(zhì)問,可周玄心中依舊是非常平淡,因?yàn)楝F(xiàn)在屋內(nèi)就他們兩個人,不可能會碰到那個能夠認(rèn)出自己的官員。
而舞雁此刻聽到‘沈玄’這番話,再加上對方眼中那真誠的眼神,她心中的怒意這才消失。
雖然她不知對方的話是真是假,但見到她還能夠如此從容的男人,他‘沈玄’還是頭一個。
之前她所遇到的男子,大多都是覬覦她的美色。
思緒至此,她也是冷笑一聲。
“呵呵,你都已經(jīng)是心柔的夫君了,沒想到還是如此的不著調(diào)!”
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由于周玄的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卻讓她心中有些喜悅。
因此,她并未抓住這點(diǎn)不放,接下來就繼續(xù)對著周玄說道。
“沈玄,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想必本教主也不用自我介紹,心柔她都給你說了吧!”
言罷,看到周玄點(diǎn)頭之后,她這才繼續(xù)開口。
“之前聽聞你做出那幾首詩后,本教主就想要見你這個大才子一面,只是前幾天本教主實(shí)在是太忙,根本就抽不出時間。”
“本教主今日這才有時間來到皇城,就是想趁機(jī)見一見你!”
說完,舞雁頓了一下,接著就繼續(xù)說道。
“心柔她是本教主從小看著長大的,所以只有知道你的為人后,本教主才能將她托付給你!”
“并且你加入白蓮教也有一陣子了,如果連教主都不認(rèn)識的話,那豈不有些可笑。”
雖然舞雁是笑著說出這些話,但她的眼神卻一直都在周玄的身上。
以周玄那敏銳的知覺,他清楚對方是打算試探自己。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舞雁就繼續(xù)詢問道。
“對了,本教主聽心柔說你是皇城沈家,沈?qū)④姷倪h(yuǎn)房侄兒?”
聽到對方突然這么問,周玄更加確定心中的想法,這女人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但可能更大的原因是自己的身份太敏感,畢竟沈家是出了名的忠心于大周皇室。
而白蓮教的目的卻是要推翻大周皇室,所以對方不信任自己這個沈?qū)④姷闹秲海且矊?shí)屬正常。
思緒至此,他也是對著舞雁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錯,我之前是大周黎平人,父母因病去世之后才過來投靠叔父。”
“不過教主你盡管放心,我的想法和白蓮教其他人的想法一樣,都是想要推翻大周皇室這腐敗的政權(quán)。”
說完,周玄故作猶豫了一下,接著神色就有些暗淡道。
“我從小生活在大周黎平,那里每年幾乎都有災(zāi)情,使得百姓們也是民不聊生。”
“可即便如此,大周王朝的皇帝就像是沒看到一般,一直對黎平和一些困難的地方都是不管不問。”
“即便偶爾派去賑災(zāi)的糧餉,幾乎半路上都被官員給貪污了,根本就落不到那些災(zāi)民的手中!”
“因此我現(xiàn)在的想法就是必須要滅了大周皇室,只有換新的主人才能讓大周皇城更加繁榮,昌盛!”
舞雁對周玄這番話非常的滿意,因?yàn)檫@就是他們白蓮教當(dāng)初成立的目的。
不過等推翻了大周皇室后,這大周的新主人是誰都不得而知了。
就在這時,舞雁直接站起身,朝著周玄這邊就走了過來。
此刻她一邊走著,一邊鼓起了掌聲。
“啪!啪!啪……”
“呵呵,你說的非常不錯,心柔那丫頭果然沒有看錯你!”
“這大周皇室實(shí)在是太過可恨,如今在大周王朝都引起了眾怒,就連邊境那些封王都不在聽命于她。”
“所以大周王朝覆滅肯定是遲早的事,我們白蓮教上次刺殺皇帝,其實(shí)就是為民除害!”
說話間,舞雁已經(jīng)來到了周玄的身前,隨之竟毫不猶豫挑起他的下巴,接著眼中滿含深意道。
“只不過上次刺殺皇帝的事情,不知道是因?yàn)槭裁丛颍尤槐荒枪坊实壑懒宋覀儼咨徑痰挠?jì)劃。”
“因此這就導(dǎo)致上次的計(jì)劃落空,就連我白蓮教的人也差點(diǎn)因此喪命。”
“你說,這是不是那狗皇帝命夠好?”
周玄聽后心中猛地一驚,這明顯是剛剛自己的那番話,根本就沒有消除舞雁對自己的懷疑。
對方現(xiàn)在既然提出了這件事,那就說明她認(rèn)為此時皇帝暴露的事情,就是和他這個剛加入白蓮教的人有關(guān)。
畢竟有著他和沈飛這一層關(guān)系在,舞雁可能以為自己也是忠于大周皇室,至于加入白蓮教只不過是表面上的。
但即便如此,周玄的心中依舊沒有任何的擔(dān)心,因?yàn)樗缹Ψ礁揪蜎]有證據(jù),現(xiàn)在只不過是對他猜忌罷了。
不然的話,對方也不會和自己車扯這么久的嘴皮子。
想到此處,周玄就與舞雁對視著,嘴上依舊是十分淡然的開口道。
“我覺得這狗皇帝雖然沒有能力,但不代表他手底下的人沒有能力,大周先帝當(dāng)初在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個勢力敢站出來跳腳。”
“所以在打住先帝臨死之際,說不定給這狗皇帝留有底牌!”
周玄之所以會這么說,那是因?yàn)樗胍源宿D(zhuǎn)移注意力,而且他也沒有騙舞雁。
先帝確實(shí)給他留有底牌,那就是大周王朝的錦衣衛(wèi),而舞雁信與不信那就和他無關(guān)了。
好在接下來,他明顯發(fā)現(xiàn)舞雁的眼神有了一些變化,好似在思考著什么,如果周玄沒猜錯對方對自己這話也相信了半分。
果不其然,接下來舞雁也是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可大周先帝要真給這狗皇帝留下底牌的話,你覺得會是什么呢?”
周玄聽后直接搖了搖頭。
“這我就不清楚了,雖然我是沈?qū)④姷闹秲海膊贿^是剛來皇城不久!”
“很多事情沈?qū)④娨膊粫艺f!”
話音落,舞雁再次盯了周玄片刻,最終右手還是松開了后者。
“既然如此,今后你可以依靠自己在皇城中的身份,打聽一下這狗皇帝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只要能夠滅了狗皇帝的底牌,那我們就還有機(jī)會再殺他,到時就能夠輕易推翻大周皇室。”
“屆時等百姓們脫離水火之中,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大英雄!”
周玄聽后尷尬一笑,心中卻吐槽這舞雁還真會畫餅。
同時他也成功明白了舞雁的想法,那就是她無論如何都要帶著白蓮教,殺了自己并推翻大周皇室。
倘若周玄沒猜錯的話,如今不僅僅是眼前的舞雁,就連白蓮教的其他人也是這么想的。
當(dāng)然他對白蓮教的這種思想有些鄙夷,他認(rèn)為這種想法實(shí)在是太天真了。
即便是他們推翻了大周皇室,那誰也不能夠百分之百保證,大周王朝下一個主人,能夠比現(xiàn)在大周皇室做的更好。
要知道,現(xiàn)在大周王朝之中可是有不少的勢力,都在覬覦大周皇帝的位置。
只要大周皇室倒下,那些勢力的人就會為了搶奪皇帝的位置,從而紛紛大打出手,那到時百姓們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當(dāng)然這就是他最疑惑的一點(diǎn),他能夠看得出面前這個舞雁,絕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可她卻依然帶領(lǐng)著白蓮教這么做,要說這其中沒有點(diǎn)貓膩他是不信的。
思緒至此,周玄打算再套對方一些話,于是就故作好似想到了什么。
“對了,對于大周王朝如今的情況,有些話我也不知該不該講!”
聽到周玄這么說,舞雁先是一愣,不過最終還是直言道。
“你說吧!”
“你不是說要是白蓮教推翻了大周皇室,百姓們就會稱我為英雄?但我卻并不這么認(rèn)為!”
“現(xiàn)在要是明面上對大周皇室動手,反而可能會讓白蓮教坐上罵名!”
舞雁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悅的開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