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皇子的幺蛾子。
裴西嶺面圣時“恰巧”大皇子也在,他剛提起潘城,就被大皇子截住了話頭。
雖然最后裴西嶺還是堅持說完了,卻因為大皇子在一旁瞎攪和,后頭二皇子也加入了群聊,幾方拉扯之下,也不知怎的就成了潘城調(diào)任,來京城任翰林院修撰。
大皇子給出的說法是:潘城妻女品行不端,最多算個管家不嚴(yán)之罪,不足以罷官,不如將其調(diào)來京城,五品貶六品,略施小懲,而后在天子腳下被熏陶渲染,過而能改,即為大善。
……善他奶奶個腿哦!!!
這是趙瑾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應(yīng)。
雖然罵著了仙逝的太后有點(diǎn)對不住,不過這時候只有臟話能表達(dá)她的心情。
如果罵太后不好,那就罵樂妃吧。
趙瑾心里瞬間飆過一串含媽量極高的彈幕,如果在她心里大皇子有臉,那后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淹死了。
“可是夫人,這一個沒多大能耐的潘城,怎得就勞動到大皇子為他周旋求情,連二皇子都攪進(jìn)去了?”惜冬皺眉道。
“自是為了膈應(yīng)惡心人。”趙瑾道。
自大皇子妃生辰那日后,大皇子在朝野間的威望有所受損,私底下更有人詬病他手段下作,他豈能不記恨平陽侯府?
有機(jī)會惡心他們,還只用動動嘴皮子的事,也無怪乎他上躥下跳的起勁。
至于二皇子……她倒是不太清楚,可能就是單純的攪屎棍吧。
回來就回來吧,雖說京官無形中地位更高,可潘城卻是被貶官回京,還是翰林院那等空有清貴名頭沒有實(shí)權(quán)的地方,京城遍地貴人,可比有慶華大長公主庇護(hù)的通州更難出頭,只怕連過的舒服都是妄想,且有他低頭伏低做小的時候!
平陽侯府也不再是他一大家子的后盾,而是對頭,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想磋磨還不簡單?
而裴芙么,只單單沒了得力娘家依靠這點(diǎn)就足夠她日子艱難了,潘寶珠也不會輕松到哪去。
一個六品文官的家眷,還是個壞了名聲的,對于心比天高妄圖攀附權(quán)貴的她們就足夠誅心了。
對于這個結(jié)果,趙瑾和裴西嶺倒是都平靜接受了。
可外頭得知大皇子如此作為的朝臣們還當(dāng)他這是算計落空,遷怒旁人不乖乖給他做墊腳石呢,
大家不免都覺得他這樣舉動落了下乘,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了。
皇長子尊貴不假,可德行即便不說多出眾,卻也要過得去——至少明面上來說,大皇子此舉在他們心里實(shí)在不算入流。
甚至在一些過激派看來,就算你大皇子心有不忿,直接簡單粗暴給不愿投向你的平陽侯一個教訓(xùn),甚至直接派死士去暗殺除掉他,也比這樣不上不下陰損又無聊的手段男人得多。
所以因著大皇子近日來的所作所為,不少本有意站隊的朝臣們都掂量了一下,沒有貿(mào)然轉(zhuǎn)向他,更有些直接靠攏了二皇子,倒叫本因失寵顯出頹勢的二皇子黨重新煥發(fā)生機(jī),還順勢就生辰宴當(dāng)日之事參了大皇子一本治家不嚴(yán)。
看見大皇子不好,趙瑾也就放心了。
她也著手準(zhǔn)備將黛莎身邊那幾個丫鬟搞走,沒了爪牙的黛莎才更容易犯蠢。
想來圖爾郡王大概也清楚這個妹妹沒多少腦子,給她的人都是個頂個的宮斗宅斗高手,人精似的,身邊還有不少暗衛(wèi)。
若非當(dāng)日趙瑾打了那沒防備的丫鬟一個措手不及,可能都算計不到她,想要除掉這幾個人,還得費(fèi)些功夫。
想到這里,趙瑾也不由感嘆:“我可真是個好老大。”
比起段卓,顯然黛莎這邊更難料理,而她竟只叫甄思文負(fù)責(zé)段卓,將黛莎留給自己,如此體恤下屬。
又是被自己感動到的一天呢。
惜春一臉不解,但還是從善如流:“夫人說的是。”
惜夏腦回路與趙瑾更為相似,也瞬間領(lǐng)會到了她的意思,想了想,她還是如實(shí)道:“夫人只是并不信任甄公子的能力與忠誠罷了。”
一個段卓搞砸就搞砸了,反正平陽侯府與段家結(jié)的仇也差不多了,不差這一回,段家那拉胯程度也沒到需要她顧慮再三的地步。
黛莎卻是在建文帝那有一張保命王牌的,搞輕搞重了都不行,甄思文是有能力不假,可一上手就是這樣難度的,難免叫人有所顧慮。
且趙瑾也還沒有完全相信甄思文的投誠。
趙瑾聞言也沒否認(rèn):“論跡不論心,夫人我體恤下屬也是真。”
“……您說的是。”
“對了夫人。”她忽地想起什么,“早間下頭來報,說是白姑娘昨夜凌晨發(fā)動了,眼下還沒動靜。”
“這么快么?”趙瑾微微挑眉。
白瑤青肚子雖大,不過算著預(yù)產(chǎn)期應(yīng)還有半個來月才是。
惜夏笑了笑:“先前奴婢給她的一百兩,連著給大公子請大夫,還有白姑娘的保胎藥和產(chǎn)婆那些,已然花了個差不多,白家卻還有一大家子干吃不干活的蛀蟲要養(yǎng)活,白家小弟先前那兩個月更被慣的手頭松了不少,還迷上了賭,錢不趁手的時候可不就多了?近來更欠了不少給賭坊,變賣了白姑娘的首飾都沒湊夠錢,情急之下難免沖動了些,白姑娘這一受驚嚇,便就早產(chǎn)了,聽說了疼了大半夜,直到現(xiàn)在孩子連個頭都沒露呢。”
“難產(chǎn)了?”趙瑾問道。
惜夏搖了搖頭:“下頭人倒是沒說,不過就這勁頭,大抵真是難產(chǎn)了。”
“也不知那孩子是男是女。”惜冬嘆道,“若是個兒子,只怕咱們又要被鬧了。”
“生女他們就會不鬧不成?”惜夏顯然已經(jīng)看透了裴承志和白瑤青的嘴臉,并且能預(yù)判他們的預(yù)判。
“也是。”惜冬想了想,無奈點(diǎn)頭。
無論是男是女,這兩人只怕都能打著認(rèn)祖歸宗的名頭來鬧一場,便是不指望回侯府,可借此謀些好處,以叫他們?nèi)兆雍眠^些,他們只怕都樂意得不行。
畢竟白家小弟那賭債可還在那擺著呢。
趙瑾倒是不擔(dān)心:“前頭那一百兩已是我仁至義盡,若他們再敢來鬧,我便不會客氣了!”
白瑤青已經(jīng)生了,沒了孕婦的顧慮,她可不會再手下留情。
先教她做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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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單純的攪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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