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是秦舒此行的目的之一。

　　她欣然應了下來。

　　辛寶娥在看了她一眼之后，也點了點頭。

　　“行，那你們抓緊時間，早去早回！”

　　沈牧安排妥當，示意散會。

　　秦舒簡單吃過飯，和辛寶娥一起回宿舍拿東西。

　　她們要趁天還沒黑之前，去海城，然后住宿一晚，這樣明天就能盡早趕回來了。

　　拿好東西出來，衛生院門外已經停好了一輛送他們去海城的車子。

　　兩人上車。

　　前腳剛一走，衛何后腳趕到。

　　他看到了車里坐著的秦舒，驚訝之余，沒有急著追上去。

　　而是喊住了把她們送出來的康安，在自我介紹了一番身份之后。

　　詢問道：“元小姐她們這是去哪兒？”

　　康安打量地看著他，如實說道：“沈老讓她們去海城購置一批中藥材。你有事？”

　　“嗯。”衛何點點頭。

　　“他們估計明天下午才能回。你要是著急的話，可以打她電話，我這里有號碼，你要嗎？”

　　“謝謝了，號碼我有。不過這事兒比較特殊，我得跟她見了面，親自說。”

　　說完，衛何再次向眼前這個熱心的中年男人道了謝。

　　然后掉轉車頭，朝秦舒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褚少說過，不要打草驚蛇。

　　所以他最好先悄悄跟著，找準機會再露面。

　　這一跟，直接跟到了海城。

　　秦舒和辛寶娥找了間酒店。

　　終于不用兩個人擠一張床了，辛寶娥果斷要了兩個房間，一人一間。

　　秦舒也默許了這個安排。

　　自己今晚的行動要避開辛寶娥的視線，分開住最方便。

　　回房間后，她立即換了一身裝備。

　　再次從房間里出來，已經徹底改頭換面。

　　那張驚為天人的容貌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平平無奇的五官、暗黃的肌膚……總之，是一張丟到人群里都辨認不出什么特色來的大眾臉。

　　她踩著黑色平底鞋往電梯走去。

　　另一邊的走廊拐角處，衛何控住了自己的驚呼聲。

　　一直等電梯門閉合，看不見那抹身影了，他才著急忙慌地掏出手機。

　　“褚、褚少，那個元落黎……會易容！”

　　衛何激動地將情況大概講述了一番。

　　說完，他清楚地聽到了電話那端的男人，陡然加重的呼吸聲，以及急切的語氣：“跟上去！一定要，拿到她的DNA樣本！”

　　“是！”

　　衛何收起手機，快步走向電梯。

　　……

　　秦舒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大概是以前被跟蹤過太多次，對這種事情，她異常警覺。

　　從酒店出來后沒多久，就發現了身后多了個小尾巴。

　　她已經特意換了裝，并且用仿真面具改變了容貌，誰會來盯自己呢？

　　難道是辛寶娥？

　　為了確認對方的身份和目的，她讓出租車司機改變了原有的路線，故意繞了一圈。

　　然后，她在一個繁華路口下了車，走進路邊一家生意興旺的奶茶店里。

　　不久之后，一輛黑色面包車在她剛才下車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剃著光頭的男人探出頭，左右張望，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秦舒敏銳地瞥見了對方脖子上的一圈銀色。

　　那是……

　　燕景的人！

　　她心里驟然沉了沉，下意識朝手上的表看去，突然慶幸自己沒有在這個時候屏蔽信號。

　　原來燕景一直派人跟著自己。

　　果然，他還是不放心。

　　面包車上的男人沒有找到秦舒的蹤跡，升起車窗，車子離開。

　　秦舒正準備離開奶茶店時，另外一輛白色小轎車闖入視線。

　　這車，也有點眼熟。

　　她似乎在酒店門外看見過。

　　白色小轎車同樣在剛才的地方停留了一下，然后離開了。

　　秦舒沒能看清楚車里的人，但她唇角卻忍不住興味地彎了彎。

　　兩撥人跟蹤自己？

　　這就有意思了。

　　謹慎地確認不會再被跟蹤之后，她重新攔了輛出租車。

　　對司機說出自己的目的地：“麻煩送我去富康醫院。”

　　VIP病房。

　　被判定為植物人之后，褚老夫人便一直睡在了這里。

　　靠營養液和呼吸機，維持著身體機能。

　　護士領著兩人來到病房門口，“張先生、溫小姐，今天怎么這么晚還來看老夫人啊？”

　　“這幾天都比較忙，只能晚上抽空過來看看了。”張翼飛隨口應付道。

　　護士點頭：“兩位真是有心了，不過現在時間確實有點晚了……”

　　“嗯，我們看看就回去。”

　　說完，張翼飛和溫梨進入病房，將門掩上。

　　“翼飛，你說小舒姐真的會來嗎？她真的……還活著？”

　　溫梨翻出手機上收到的那條陌生訊息，眼眶不禁發紅。

　　“看看吧，應該沒有人會跟我們開這樣的惡作劇。”

　　張翼飛眼中帶著一抹期許。

　　他話音剛落下。

　　門口有腳步聲進來。

　　伴隨著一道輕柔動聽的嗓音：“說什么惡作劇呢？”

　　張翼飛和溫梨同時轉頭看向來人。

　　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兩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秦舒唇角微彎，主動說道：“張翼飛、小梨，我們什么時候再一起燙火鍋啊？”

　　聽到這話，溫梨和張翼飛神色皆一動，眼中的情緒瞬間漫涌而出。

　　燙火鍋……是三人曾經最快樂的回憶。

　　“你是秦舒？！”

　　“小舒姐……”

　　兩人既驚又喜，溫梨更是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

　　秦舒上前摸摸她的頭頂，“都快結婚的人了，還這么愛哭。”

　　說完，朝張翼飛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還不趕緊哄哄？”

　　溫梨卻猛然撲進她的懷里，將她緊緊抱住，“小舒姐，你沒有死，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噓……”

　　秦舒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別激動，我不想引人注意。”

　　溫梨趕緊把話憋了回去，一邊笑，一邊擦臉上的眼淚。

　　張翼飛給她遞紙巾，同時輕聲問秦舒：“你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們都以為你死了，而且你的臉……”

　　“這是我做的仿真面具。”

　　秦舒沒有把面具摘下來的打算。

　　她并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元落黎”的臉。

　　京都那邊的事情就留到京都去解決，眼下，她是為海城這邊的一件事而來。

　　“情況有些復雜，這事兒，還得請你們幫我保密。尤其，不要讓跟褚臨沉有關的人知道。”

　　看到秦舒臉上的鄭重，張翼飛和溫梨互視一眼，認真地點點頭。

　　秦舒見兩人情緒平穩了下來，這才轉頭朝一旁的病床看去。

　　這一看，眼中霎時多了幾分觸動。

　　想起褚老夫人往日對她的呵護，她忍不住輕喚了一聲：“奶奶……”

　　我來救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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