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顧千鈞看著這徒弟，腦子像是有點不夠用了。陸長生道：“有什么問題嗎？”“我沒太聽懂！”顧千鈞直接說了出來。陸長生道：“原本的大陣，是接連上清天到天隕，然后經過天隕，再去往北地！”“對，然后呢？”“然后從上清天到天隕的路徑我沒動，把通往北地的路線順著來時的方向，改回到了上清天！”“這……”顧千鈞傻眼了。陸長生想了想接著道：“我只知道來時的坐標，所以我就順著這個坐標，又往北移了幾百萬里，具體是在哪，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還在上清天，至于天隕這里的出口也被我堵死了！”“所以他們從上清天下來，經過天隕遛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上清天？”“對！”顧千鈞站在原地，忍不住看了一眼那里的大陣，這片空間恒定，只要塔還在這里，空間就在這里。對于陸長生辦事，他還是挺放心的，只是沒想到他的操作讓人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原本以為他會把出口落向無妄海之類的，結果直接捅回了上清天，這要是讓那些人知道，會是什么感想？說到這里陸長生道：“哦，對了，我還把通道綁定在了萬法城，不可更改，一旦動了，那通道就會崩毀……”顧千鈞沉默了。看著徒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道：“你是真損吶！”“額……”陸長生啞然，思考了一會兒道：“你又沒具體讓我放哪，還是不符合你剛才說的要求？”“符合，去吧！”顧千鈞擺手，這是真想不到。陸長生也沒說什么，反正事情已經辦完了，他也是真的盡力了，現在再有要求，想改也辦法改。可以說是大局已定，他得回去聽圣人講道了。此時城中，恢弘的聲音回蕩開來，好似萬道在輕鳴，不斷有異象翻涌顯化，神圣的光輝浮現，似一朵大道之花綻放，無盡道韻在渲染交織。那是圣人講道。即便如今的天地還不允許圣人隨意行走出手，可圣人終歸是圣人，言出法隨，有著恐怖無邊的威勢。見此陸長生馬不停蹄的往那里趕。臨近時，只見一座高臺映入眼簾，一名白發老孺盤坐在蒲團上，天穹之上的異象圣光皆是自她而來。恢弘無盡，不斷有道與法演化。下方則是盤坐著無數人，由遠到近都在聆聽講法，全都沉浸其中。陸長生也在往前，找到了洛纖靈等人所在，靜靜坐在了她的旁邊。女圣人見到了陸長生，卻沒有說什么，依舊在講述著大道。反倒是洛纖靈有感，回神看去。“長生師兄，你怎么現在才來，圣人講道都快結束了！”“來得及，能聽一會兒是一會兒！”陸長生從來不在乎這些細節。然而就在他的話音落下，高臺上，圣人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此番講法到此為止，你們回去之后自行回憶體悟！”“額……”眨眼間陸長生懵了，自己才剛坐下，蒲團都還涼颼颼的，結果就結束了。“看吧！”洛纖靈眉眼中盡是無奈。而且這種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算把記憶拎出來給他看也沒用。親自聽的，和從記憶里看的，雖然都是同樣的東西，可感受卻完全不同，沒有那種身臨其境，與法共鳴的感覺。一旁的老六也開口道：“你做賊去了，現在才來，壓根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嗯！”洛纖靈附和著點頭。圣人講道的確不一樣，洛纖靈感受最為直觀，畢竟她師父就是個圣人，結果元初書院這位講道，讓她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真就這么神？”“對！”“有點東西啊！”陸長生忍不住看了一眼上方。女圣人也在此時緩緩起身。眾人見狀紛紛朝著那里行禮。“恭送圣人！”聲音嘩然而起。陸長生只覺得有些恍惚，好像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元初書院這么排面，當初頂著天魔海，問天閣等等大勢力的壓力都能保住他。甚至敢說，只要他在書院一天，就沒人能動他一天的話。原來人家不僅有圣人，還會講道，講的還特別好。“唉，看來是我沒這緣分，等下次，我一定早早來！”雖然錯過了，可他也不是多后悔，頂多就是有點遺憾，畢竟自己還沒聽過圣人講道。洛纖靈則是點頭道：“嗯，師兄要是聽完，肯定會突飛猛進，蓋過所有天才！”陸長生點頭，這話他愛聽，剛想說點什么，不遠處卻響起了一聲冷笑。“蓋過所有天才，口氣著實不小，一個下界蠻夷，有何資格能與上界天驕相比！”嗯？聽著聲音，眾人望去，說話的人正是問天第九子天決。“天決，你未免太狂妄了！”洛纖靈冷喝，俏臉瞬間化作森然。“是嗎？有他陸長生狂妄嗎？我可從未說過能蓋過所有天驕，不過勝過他倒是綽綽有余！”天決淡然開口，眼里透著不屑。陸長生掃了一眼。老六則是冷笑道：“小子看給你狂的，真以為圣人夸你兩句，你就了不得了？毛長齊了嗎？就在這狂？”聽到這話，陸長生倒是有些意外，聽這意思圣人還夸他了？洛纖靈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剛才圣人講道，他心生頓悟，接連破了兩境，到了化虛五層！”老六也低聲道：“你還別說，這小子挺邪門的，連那圣人都直言他的悟性驚人，有圣人之資！”“呵呵！”看著眾人神情，天決臉上的神情越發得意。旁人也感到艷羨，能被圣人稱贊，而且悟性如此驚人，實在了不得。雖然大家知道陸長生和問天閣有著摩擦，卻想不通天決為什么對陸長生有這么大的敵意。陸長生也不理解。不過他也懶得理解，他也都沒說什么，也不是不知道說什么而是單純的懶得搭理，畢竟也不是什么檔次都得他下場噴兩句。甚至從始至終，他都只看了天決一眼，而后緩緩收回了目光。可就在他收回目光的時候，眼神里依舊是那種不加絲毫掩飾的嫌棄，不屑與輕蔑紅果果的表露出來，好像多說一句都會拉低自己的檔次一樣。而后他默默回頭看向了前方的玄黃塔，靜靜等著籠罩在外的法則散開。噗！眾人愕然，老六卻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噴了。“不得不說，這家伙是真的損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