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聽說你的博物館即將開業，正好路過這里，就來看看。”
姜中啟走上前，目光 環視已經建成的博物館，頻頻點頭贊賞道：“大氣磅礴，比咱們省博物館都要氣派，真是遠超我的預料啊。”
“就那樣，算不上多好。”
余年笑道：“既然來了，我帶你逛一圈？”
“逛就不必了，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姜中啟笑呵呵的看向余年，說道：“事兒不大，我相信你肯定沒問題。”
“借錢？”
余年一聽到有人要跟自己商量點事情，就猜測肯定是借錢，雖然他不愿意借錢出去，但考慮到姜中啟曾經在洪偉洲面前保過自己，便說道：“說吧，你想借多少錢？只要我手頭夠，我就轉給你。”
“不是借錢。”
姜中啟神秘一笑，說道：“是其它事情。”
“其它事情？那是什么事情？”
余年面露困惑道：“你這么大的老板我，我能幫上的忙課不多。”
“我想從你手里要一件古董。”
姜中啟笑瞇瞇的說道：“換句話說，我可以掏錢買，但希望你能割愛。”
“什么古董？”
余年問道。
“我聽說你手里有一尊青銅器，而且器蓋還是從隔壁省博物館搞來的。”
姜中啟笑道：“我家老爺子對這尊青銅器十分喜愛，他快過八十大壽，我想將這尊青銅器請回去孝敬他老人家，你看怎么樣？”
“皿天全方罍？”
余年眉頭微皺，說道：“你是沖這件青銅器來的？”
“對，就是皿天全方罍。”
姜中啟笑道：“我聽說這尊青銅器的名字還是你起的，確實是好名字啊。”
“我手里有皿天全方罍的消息你是從哪里知道的？”
余年掏出煙點了根，表面表情不變，但心中卻掀起駭浪。
皿天全方罍從李老收回來再到進入地庫，除了他和李老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現在姜中啟不僅知道，而且還知道名字，這事兒就不對了。
“事情都傳開了，自從你在隔壁省博物館拿走青銅器蓋的時候，就有很多人推測你一定有器身，否則你不會花費精力去找器蓋。”
姜中啟笑呵呵的說道：“這皿天全方罍整套湊齊可不簡單，不得不說，你真有點東西。”
頓了頓，他挑眉道：“這樣吧，我出一百萬，你將這件青銅器出讓給我，人情我記在心里。”
一百萬？
聽到這話，余年差點笑了，別說現在一百萬買不來皿天全方罍，就說幾十年后這玩意隨便拿出去拍賣都是一個億以上的東西，他會現在區區一百萬賣掉？
“別開玩笑了。”
余年抽了口煙，擺手說道：“我這東西不賣。”
“誒呀，咱們這關系，不就是一件青銅器嘛，你就算是再喜歡，它也就是一個物件啊。”
姜中啟帶著七分無奈三分哀求的口吻說道：“我跟你說老弟，要不是我家老爺子即將過大壽，老爺子喜歡收藏這些玩意，我是真不想折騰你。這樣吧，我給你再加一百萬，只要你點頭，我立馬給你拿二百萬怎么樣？”
“不是錢的問題。”
余年再次婉拒道：“這東西我真不賣。”
“不是錢的事情，那就是咱們兄弟之間感情的事情是吧？”
姜中啟摟住余年的肩膀，邊往旁邊花壇走邊說道：“怎么？難道我們之間感情淺薄？連一件破物件都舍不得割讓？”
“那是我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余年認真道：“若是割讓給你，那我馬上開業，拿什么鎮館？”
“我知道你物件多，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姜中啟笑瞇瞇的說道：“就當我這老老哥的求你行嘛？要不是我家老爺子喜歡，我是真不愿意向你開這張口。”
“別的事情可以商量，唯獨這件事情商量不了。”
余年搖了搖頭，再次拒絕。
這皿天全方罍未來價值一個小目標的東西，他就算是再傻，都不會賤賣掉。
說句現實的話，若是他有一天所有生意意外破產，那他也能靠皿天全方罍重新爬起來。
“三百萬。”
姜中啟說道：“這總行吧？這已經是我能盡的最大力了。”
“不賣。”
余年說道：“還是那句話，跟錢無關。”
這還讓姜中啟感覺有些憋屈和打臉，但想到這次的目標，還是堆著笑臉說道：“要不這樣，既然你不賣給我，那我也不買了，但你借我拿回去給老爺子玩兩天，到時候再給你送回來，你看怎么樣？”
他想過了，先將東西騙到手，到時候再告訴余年東西不小心搞丟，賠償余年幾百萬，這事兒就過去了，而東西他也拿到了。
雖然兩人關系不是多鐵，但眼前這小子總不可能因為一件古董跟他撕破臉吧？
況且，就算撕破臉，東西拿到就夠了。
想通這些，姜中啟忽然覺得自己的辦法簡直太他媽絕了。
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余年回應他的依然是拒絕，“不借，皿天全方罍是我的鎮館之寶，無法出借，希望你能理解。”
“就借兩天都不行？”
姜中啟徹底傻眼了，難以置信道：“咱們這關系，難道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這東西就不是能出借的東西。”
余年不是傻子，這東西借出去了大概率要不回來，索性直接說道：“別說是我不會借給你，就算是我親爹來借，我都不會借給你。”
這話既表明了態度，也給了姜中啟臺階下，余年知道自己都將話說到這種地步，若是姜中啟還要借，那就真是給臉不要臉。
可他還是低估了姜中啟要拿到皿天全方罍的決心。
“兄弟，我明白你說的道理，但這事兒真當我求你了好吧？”
姜中啟抓了抓頭發，面帶哀求的說道：“這件古董對我真的非常重要。”
說話間，他再次摟住余年的肩膀，一臉認真的說道：“老哥我給你說實話吧，這東西有人看上了，留你手里留不住，與其惹禍上身，不如早點出手，這樣對你才有好處，否則真要使上手段，得扒下你一身皮。”
他抬手拍了拍余年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咱們都是做生意的人，有些人千萬別得罪，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嘛，他們不知道怎么打造出一家企業，但是他們有一萬種辦法能讓你的企業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