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勇靜默了會兒,想起那晚兩人的對話,如果他礙事,就別怪他不念舊情。
將手里的文件闔上,對秘書說:“他歲數(shù)也不小了,還是退居二線享清福吧。”
聞言,秘書頷首,靜靜地退出辦公室關(guān)上門。
隔天,陳蔚川因擾亂辦案秩序再次接受調(diào)查,這次直接由市里督查組介入,很快消息傳開了,在陳蔚川接受調(diào)查期間,暫停一切職務(wù)。
葉玉珺得到消息后,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鄒勇,她撥打鄒勇的電話,可傳來關(guān)機提醒。
程橋北直來到乾坤集團,鄒勇的秘書見到他,告知鄒勇乘機出國度假。
一切都太巧合了。
程橋北無功而返,但現(xiàn)在葉玉珺更需要他們的陪在身邊。
兩人下班都回陳家,葉玉珺也是見過風(fēng)浪的人,心里清楚孩子們過來陪她只是擔(dān)心,晚飯后,她照例伺候陽臺上的多肉,一切如常。
陳寧溪端著切好的水果從廚房出來,“媽,歇會兒吧,來吃水果。”
“小程,那些澆過了。”葉玉珺放下手里的擠壓壺,拿來毛巾擦了擦手,坐在藤椅上,插起一塊哈密瓜邊吃邊說:
“你們不用天天來陪我,你公司那么多事,你單位也忙。”
陳寧溪說:“單位最近不太忙。”
她不是個會說謊的孩子,葉玉珺一眼識破。
程橋北說:“媽,公司沒什么事。其實,我就是想吃你做的飯,來蹭飯的。”
“呵呵……”葉玉珺難得被逗笑了,“你們是好孩子,心疼我。不過我這人沒那么脆弱,你爸這事明顯就是有人栽贓陷害,既然不是事實,就不用怕,事情遲早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畢竟也是在體制內(nèi)做過領(lǐng)導(dǎo)的人,心境和頭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既然他躲著我們,說明這事跟他脫不了關(guān)系,”葉玉珺目光泛冷,“我就不信他一直關(guān)機。”
程橋北:“我通過航空公司查到他去了瑞士。”
葉玉珺似打定什么主意,目光堅定,“躲得倒遠(yuǎn),可惜躲再遠(yuǎn)我這賬也得找他算了。”
程橋北擔(dān)憂的看著葉玉珺,后者說:“不用擔(dān)心,我有數(shù)。”
陳寧溪說:“媽,你準(zhǔn)備怎么辦?”
葉玉珺說:“好辦,想查一個人,想定他的罪,要以事實為依據(jù),以法律為準(zhǔn)繩,栽贓在你爸身上的事明顯兩樣都不占,他們找人陷害,我就找人查清楚,誰敢在里面攪渾水,誰就等著接受法律制裁。依法治國的時代,誰敢踐踏法律的尊嚴(yán)?!他找到市督查,我就找到省督察組,我就不信邪能壓正!”
陳寧溪見她目光堅定,“媽,我們一起去給我爸要個說法。”
程橋北說:“既然要找,手里就要握著鐵一般的證據(jù)。找到當(dāng)天的幾位辦案民警,可以讓他們提供爸是否有擾亂辦案秩序的證言。”
葉玉珺卻拒絕兩人,“這件事,只有我做最適合,你們不要摻和進來。”
“那怎么行。”陳寧溪當(dāng)即否定。
葉玉珺:“有什么不行的,我現(xiàn)在退休了,一把年紀(jì),無牽無掛,誰也約束不了我。”
陳寧溪:“我也不在乎,誰也不能用工作要挾我。”
葉玉珺卻說:“寧溪,你仕途正好,別因為這些事搭進去前程。至于小程,你要經(jīng)營公司,你們出面受限太多。所以,這件事我出面是最合適的。”
程橋北理解她的想法,無非就是怕牽連他們倆。
“媽,既然你都想明白了,先冷靜。我爸的事,目前只是調(diào)查階段,我們可以把打狗的棒子拿在手里,先靜觀其變,等發(fā)現(xiàn)狗的影子,再狠狠揍他。”
葉玉珺聽懂他的意思,“可這條狗的尾巴可不好踩。”
程橋北目光深了幾分,“尾巴不好踩,我們就打狗頭,反正是那條狗就行。”
葉玉珺了然的點點頭。
夜里,陳寧溪躺在他懷里,“我爸的事,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程橋北說:“媽不是說了嗎,要找省督察組的。”
“你不是勸她冷靜嘛,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別瞞我。”陳寧溪捧住他的臉,隔著夜色盯著他的眼睛。
程橋北垂眸盯著她看了會兒,“具體怎么操作我還沒想好,目前先拿到當(dāng)天辦案警官的證詞再繼續(xù)下一步。”
陳寧溪小聲嘟囔著,“還以為你又要背著我搞小動作。”
程橋北噗嗤笑了,“什么叫背著你搞小動作,搞得我好像經(jīng)常這么做。”
陳寧溪:“沒有嘛?”
程橋北嘴硬,“沒有,我哪敢背著你搞事情,純純不想活了。”
“你少耍賴,別以為不承認(rèn)我就不知道。”陳寧溪突然撐起身子,她鄭重的口氣說:“程橋北,我爸的事,你要敢瞞著我半個字,我肯定跟你沒完。”
程橋北笑,勾住她后頸把人一拉,捉住她的唇。
感覺來的快,進入的也快,急促的氣息交織,炙熱的身體糾纏,這一夜他們隱忍著不敢發(fā)出聲音,卻品嘗了情事最銷魂的時刻。
程橋北全權(quán)委托金律師對當(dāng)天的事進行取證,而金律師為了更順利的完成調(diào)查工作,請出他的老師萬言正出山。
萬言正曾是最高法出身,可謂是桃李滿天下,他的學(xué)生遍布公檢法系統(tǒng),他說一句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當(dāng)國內(nèi)的局面正處在嚴(yán)峻的態(tài)勢中,遠(yuǎn)赴國外度假的鄒勇卻在悠哉的享受著秘書匯報的各方情況。
聽到他們連萬言正都請出來了,鄒勇心下冷笑,“再給他們添把火,我上次帶去的特產(chǎn)有兩根人身盒子里放了些東西。”
這哪里是添把火,分明就是添堵。
秘書:“明白。”
鄒勇:“程橋北在派出所應(yīng)該掛過一件傷人的事,對方是寧溪前男友,你把舊事翻出來,再給他們一波壓力。”
聞言,秘書遲疑下,“……鄒總,那件事還牽扯到陳小姐被造黃謠,如果翻出來,會不會引起輿論對陳小姐的惡意揣測?”
鄒勇卻說:“早就牽扯了,她也不能獨善其身,我也沒那么多耐心再等下去,我在瑞士這購置了房產(chǎn),她在國內(nèi)呆不下去是最好的,我把她接到這。”
秘書回:“好的,我這就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