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認(rèn)主之后，半空中的鬼氣漸漸退散。
紅靈瞬移到沈煙的身旁，美麗的臉上泛起愉悅的笑意，壓低聲音道：“煙煙，我很開心。”
因為我還能幫到你。
你也需要我的幫忙。
換做從前，被幫的人總是她。
沈煙側(cè)首看她，眉眼帶笑地道：“紅紅，辛苦了。”
“這有什么辛苦的？”紅靈朝她眨眨眼。
沈煙失笑，“接下來交給我處理就行。”
“行。”紅靈微微挑起眉梢，在離開之前，她忍不住道：“你要么經(jīng)常喚我出來，要么就經(jīng)常回冥界看看我們。那小鬼頭挺想你的。”
小鬼頭，也就是地獄層小鬼王——成燁。
她師父成媱的孫子。
“好。”
沈煙腦海里浮現(xiàn)成燁以及…小天州的身影，心中多了一絲感慨。
紅靈顧不得其他，伸手抱了抱沈煙，笑容滿面地道：“下次見。”
隨后，她身形一動，就進(jìn)入了冥界之門。
無數(shù)鬼魂猶如潮水般朝著冥界之門而去。
轉(zhuǎn)眼之間，鬼魂們就盡數(shù)消失。
冥界大門關(guān)閉，也漸漸消散了。
那股無形的壓迫感以及陰冷氣息也瞬間減淡，讓不少人得以喘息。
而那一直沒有機(jī)會出手的裘老，則迅速回到了沈煙的身邊。
沈煙收斂笑意，神情變得冷峻，平靜地道：“本帝之令，望爾等銘記于心，嚴(yán)格遵守，若有違者，休怪本帝手下無情！”
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
在場眾人只覺得呼吸一滯。
明明她沒有釋放任何威壓，卻能讓他們心生畏懼。
裘老面帶微笑，從容不迫地應(yīng)對如今的情況：“今日的審判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諸位辛苦了。你們皆是冥帝大人的下屬，接下來你們得助冥帝大人成為上界之主。相信以你們的能力，不出三日，就能讓整個上界知道，上界之主便是我們——冥主沈煙了。還有，別忘了，你們的身份。”
在場眾人臉色復(fù)雜，心中透著一股憋屈。
特別是幾位大帝。
“屬下遵命！”
裘老繼續(xù)道：“諸位請回吧。如若我們冥帝大人想見你們，會召見你們的。”
聽到這話，眾強(qiáng)者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他們還活著。
他們的視線不自覺落在那元世會長以及諸奉大帝的尸體上，心中感想頗多。
“屬下告退。”
強(qiáng)者們紛紛抬手作揖，保持著恭敬的態(tài)度出聲。
不一會兒，數(shù)十位強(qiáng)者都離開了。
坤族大帝長孫無悔、百里大帝、五行大帝、道族大帝、圣佛大帝、判官大帝紛紛離開。
乾族大帝蕭名是因為蕭澤川要留在此處，他也留了下來。
至于無柒大帝，她一直凝望著沈煙。
沈煙自然察覺到了無柒大帝的視線，她迎上她的目光，語氣冷淡地說了一句。
“柒娘，好久不見。”
不遠(yuǎn)處的修羅小伙伴們，除了池越與諸葛宥臨，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無柒大帝就是長明界天空島島主，柒娘！
也是在天空島一戰(zhàn)中，離奇消失的島主！
而且天空島的島民們也都消失了。
沒想到她竟是上界十三脈大帝之一的無柒大帝。
無柒大帝聽到這熟悉的呼喚聲，身體猛地一顫，眼眶瞬間濕潤。
只見她緩緩地跪坐于地，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一般。隨后她抬起頭來，目光穿過模糊的淚幕，死死地盯著前方的沈煙。
最終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了那兩個字：“主人……”
這一聲飽含無數(shù)情緒。
“主人？！”修羅小伙伴們都驚了。
這是怎么回事？
沈煙也是一愣。
很快，她緩過神來，平靜地詢問：“柒娘，你當(dāng)初為何會突然消失？”
柒娘垂眼，聲音很冷：“因為我…背叛了你。我早就知道東方大帝的身份，是我讓東方大帝的人悄無聲息可以進(jìn)入天空島的，也是我將你們故意引到天空樹那邊。”
“你為何要這么做？”
“沒有原因，做了便是做了。你殺了我吧。”
“柒娘，天空島的島民們呢？”
“被我殺了。”柒娘說得云淡風(fēng)輕。
沈煙神色微凝，深深地盯著她：“你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沒有。”柒娘頭也不抬地回答。
沈煙沉默片刻，“你是不是知道沈氏一族離奇消失的真相？”
柒娘身形微僵，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不知道。”
“既然你始終不愿說出真相，那就只能對你施展搜魂之術(shù)了。”
柒娘聞言，倏地抬頭。
“不行！”
此刻她的聲音顯得異常尖銳。
眼見沈煙就要靠近，柒娘面色一變，她迅速召喚出一把匕首，想也不想地朝著自己的腦袋刺去！
沈煙臉色微變，身形一動，眨眼之間便出現(xiàn)在柒娘的面前，迅速伸手猛地扣住她的手，并將她手中的匕首打落。
柒娘抬頭，眼神哀求地望著沈煙。
“不要對我搜魂。”
她的眼睛已經(jīng)紅了。
“你究竟是誰？！”沈煙深吸一口氣，不知為何，她竟無法對她下殺手，她總覺得她有難言之隱……
她們…從前認(rèn)識嗎？
她不想被人搜魂，是不是害怕某些記憶某些真相會顯露出來？
柒娘忽而笑了，“我是被你拋棄的人。”
沈煙眼神微變。
她又道：“你可還記得，你曾經(jīng)是我的主人？三萬多年前，我被天道雷火焚燒，你可曾來救我？你不曾，你不曾來救我，反而害怕我會拖累你，所以跟我斷開了契約！”
她笑得凄苦。
“你問我是誰？”
“吾乃洪荒石妖，柒。”
柒娘不動聲色地?fù)炱鸬厣系呢笆祝笆悄阆葤仐壩业模蔷蛣e怪我背叛你！”
話音剛落，她的另一只手就握著匕首朝著自己的心口位置插去。
與此同時——
“煙煙！”修羅小伙伴們驚聲。
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匕首刀鋒滑落，而握住匕首的人正是沈煙。
柒娘愣住，看著沈煙那流血的手，她第一時間是心慌與擔(dān)憂。
她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一股莫大的悲傷涌上心頭，將她的心撕了個粉碎。
她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沈煙，兩人對視上。
柒娘不自覺回想起了從前。
-
那時的她才剛煉化為石妖，化為人形也不過是五六歲的模樣。
機(jī)緣巧合之下，她遇到了沈煙。
“你好強(qiáng)啊！我可以讓你成為我的同伴！吾名為柒！”
“你為什么不理我？”
“聽他們說，你是冥帝？你是鬼嗎？怎么看起來不像？”
“喂，都這么多天了，你要不要做我的同伴？”
“我不怕危險的！”
“今日你為什么要救我？”
“你要我離開？不，我不想離開！嗚嗚嗚！嗚嗚嗚！我就不離開！”
“聽說契約可以讓人永遠(yuǎn)待在一起！嗯…以后你就當(dāng)我主人吧，這樣我們就能永遠(yuǎn)在一起了！”
“你為什么不想跟我契約？是因為我弱嗎？你不用擔(dān)心，我將來會變得很強(qiáng)的！我可是有洪荒血脈的石妖！嘿嘿！”
“什么？！你終于愿意和我訂下契約了？！”
“哈哈哈……”
“主人在上，受小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