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仲永安的邀請,孔芝安兄妹沒有接話,直接走人。
“我肯定會來的啊!”惠安還以為仲永安說的是自己,他笑瞇瞇地將手臂搭在仲永安的肩膀上:“咱們是好兄弟嘛!”
“嗯。”仲永安也沒說破只看向惠安提醒了一句:“我跟高承義關系不好,以后有他就不必叫我了。”
“嗯?你們吵架啦?”惠安一愣。
“不是吵架了。”仲永安看著眨著一雙大眼睛滿臉單純的惠安,長嘆一口氣:“我們家的生意被他家算計差點出了事情,我妹妹也差點被他家的人綁架了,之后就惡交了。”
“怎么會這樣!”惠安滿眼不敢置信。
“你也小心點吧,他不像外面那樣人畜無害。”仲永安說完這話,只抬手拍了拍惠安的肩膀,也起身離開了。
惠安思索了許久才離開餐廳回了高承義的住所。
此前高承義熱情邀他做客。
這會兒,高承義也解決完那亂糟糟的事情回來了,瞧見惠安他便想開口問自己離開餐廳之后有沒有出什么事情。
惠安只是看了他一陣,開口便問:“承義,你家干嘛要算計仲家的生意啊?你家里人為啥要綁架泱泱啊?”
聽見惠安的問題,高承義也是一哽:“誰跟你說的?仲永安?”
“是啊,我感覺得出來,永安沒有說謊。”惠安看著高承義:“所以肯定是你們家的人錯了。”
“!”高承義心里窩火,這種話惠安是怎么說得出口的?
怎么?仲家就一點錯都沒有,全成他們高家的錯了?
怎么不看看現在高家被仲家害得有多慘!
弟弟慘死獄中,妹妹身陷囹吾,他費了多少力氣花了多少錢才把人撈出來!
他的父母現在可還跟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呢!
高承義當場就想跟惠安翻臉了,可想起他還要利用惠安來穩住孔芝安,高承義忍下了,他的手在身側捏緊了拳頭,又緩緩放開:“那些事我也不清楚,我……”
高承義看著惠安滿是狐疑不太信任的眼神,只能將甩鍋的話咽回了肚子里,改口說了一句:“我家里已經付出代價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的往前看。”
“哎,你改了吧!”惠安拍了拍高承義的肩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高承義咬著后槽牙,末了也只能說一聲:“嗯。”
“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去睡了。”惠安揮了揮手,他今天話說的也不少,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
高承義抬手攔住了惠安問他:“仲永安是單獨跟你說的還是當著孔少的面說的?”
若仲永安敢當著孔少的面胡亂嚼舌根,那他絕對死也不會放過仲永安的!
“當然是單獨說的。”惠安再度抬起手拍了拍高承義的肩膀:“永安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他這個人一向光明正大又講義氣,識大局懂禮儀,是個頂好的人。”
夸完仲永安一同,惠安又看向高承義:“你……還是改了吧。”
說完這話,惠安才去客房休息了,高承義看著惠安的背影氣的腦子發蒙。
仲永安就全是好話,到他這里就盡是這種屁話!
改?有什么好改的!
他跟仲永安生來不同,憑什么是他改!
他仲永安難道就沒有一點錯?
“若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高承義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喃喃出聲。
這時,高倩倩從外面進來了:“哥,我回來了。”
“你這幾天回來的怎么這么晚?”高承義看向高倩倩,一張臉難看的很:“你干什么去了?”
“我找人給我講課補習來著,商業班的知識點太難了。”高倩倩的聲音里帶著些疲憊,自從上次被孔汐妍的主頁打擊到了之后,她就迫切的想要進步,想要學習,想要彌補自己失去的一切。
她本該熠熠生輝的。
“搞清楚,我花錢送你去可不是讓你學習的。”高承義冷眼瞪著高倩倩:“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你以為你學習就有用了?但凡你是個有點能力的,也不至于被人算計進牢里去!
如果我需要一個經濟學領域的專家我自然會花錢去找,何必現在培養你這么個廢物?
搞清楚你自己的價值,專心在你無法被替代的領域。
如果真以為單憑那點血緣關系,你就可以隨便花我的錢,浪費我的時間,那你就想太多了!”
聽著高承義的話,高倩倩只覺得心底一陣發寒,她自己都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個什么心情。
剛升起的那不服輸的氣焰,那想要努力學習的熱情,被自己的親哥哥一桶冰水從頭淋下。
真冷啊……
寒意浸透了她的五臟六腑,似乎連呼吸都帶著寒意。
冰冷刺痛。
高承義訓斥了高倩倩一通之后,才覺得心里舒服多了。
惠安那個該死的話癆!
若不是還有用得著惠安的地方,就這么個廢物,他遲早打斷那話癆的腿,扇爛他的嘴!
高承義單手揣進口袋里,一步步走向高倩倩:“聽懂了嗎?”
“聽懂了。”高倩倩僵硬地開口,嘴巴一張一合,目光低垂著:“哥哥,是我沒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抱歉,以后不會了。”
“別這樣說。”高承義心里舒坦了,語氣也緩和了許多,他伸手揉了揉高倩倩的頭:“你是我的親妹妹,我都是為了你好,記住了嗎?”
“記住了。”高倩倩揚起嘴角對著高承義露出一抹笑容:“哥哥對我的【好】我會銘記一生,我絕對不會讓哥哥失望的。”
“乖。”高承義收回手,徑直上了樓。
邁上臺階,高承義的笑容漸漸收斂。
高倩倩還有用處,這枚棋子,還不能丟棄。
高倩倩也漸漸收斂起了笑容,在心里一字一頓地說著:有朝一日,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今天的一切,她絕對不會忘記的。
次日一早,高倩倩和高承義同坐在餐桌邊,一同吃著早餐。
兄友妹恭,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降溫的清晨,落地窗起了一層霜,陽光正好,卻照不進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