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后一次。
那最后一次……之后呢？
“你是數學不好還是記性不好啊？”孔汐妍站住腳步，掰著手指頭算給洛臻煊看：“你看哈，我答應過救你五次。
第一次是在南城，在你車上，我幫你避開追殺。
第二次是在蘇家主的品鑒會上，有人要刺殺你毀你名譽，也是我幫你解決的。
第三次是在綜藝直播的時候，那一次有人要綁架你，我開著電動小三輪去救你，車都撞報廢了。
第四次就是這一次了，這五個人身上都配了槍，如果不是我解決掉他們的話，那你就要被他們解決掉了。”
孔汐妍每說一件事就會蜷起右手的一根手指，直到只剩下最后一根尾指，孔汐妍抬頭看向洛臻煊：“你看哈，5-4=1，這個你知道吧？”
“我只想知道，五次之后呢？”洛臻煊看向孔汐妍那最后的尾指：“那時候，我們是什么關系？”
“什么關系？”孔汐妍沒明白洛臻煊的意思，只眨了眨眼睛：“就……沒什么關系了啊。”
她答應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這這個因果就已經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那還要什么關系？
就已經沒有關系了呀！
回歸到人與人之間最理想的狀態，不牽涉因緣際會，互不相欠，各成大道。
多好啊！
“沒什么關系？”洛臻煊的心里悶悶的不舒服：“孔汐妍，你是不是沒有心？”
“我沒有心？”面對洛臻煊這莫名其妙的指責，孔汐妍一臉的詫異：“我怎么沒有心了？我之前困成那個樣子，我都沒睡覺，先幫你占卜，確定你沒事之后我才去睡的覺！我還沒有心！你以為誰都值得我特地起卦的嗎？”
聽見孔汐妍這樣說，洛臻煊才覺得自己的心情緩和了些許：“你都占卜什么了？”
“運勢唄。”孔汐妍回憶了一下：“你在星爾溚整體會比較順，而且還有桃花運呢！不出意外還是正緣，多好啊！”
說完這話，孔汐妍才笑呵呵地撞了一下洛臻煊的肩膀：“斯塔拉不錯吼~”
“跟斯塔拉有什么關系？”洛臻煊剛上揚的嘴角就因為孔汐妍而耷拉下來了：“之前我就想問了，你在王宮花園那邊沖我擠眉弄眼的做什么？”
“你和斯塔拉啊~”孔汐妍拍了洛臻煊的后背一下：“我看了一下斯塔拉的面相和手相，這個女孩子赤誠熱心，善良活潑，而且運氣也很不錯，雖說父母早亡，但子女運還是相當不錯的。長得也很漂亮啊！你小子眼光不錯啊！
你們的磁場也很合，若能走到最后，也是志同道合琴瑟和鳴啊！”
“你說什么？”洛臻煊錯愕地看著孔汐妍：“你說我跟斯塔拉……”
“還什么羞啊！”孔汐妍揚了揚下巴：“你就說，你們相處下來是不是有明確的共同愛好！我都看了，你們肯定是很有話聊的！”
“……”洛臻煊看著孔汐妍，第一次知道。
人在無語至極的情況之下，確實是能笑出聲的。
“呵呵。”洛臻煊笑了，笑著點了點頭，伸出手指指著孔汐妍，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后只能撞開孔汐妍的肩膀，邁著大步往前走去。
“嗯？怎么突然就生氣了啊？”孔汐妍能明確感覺到洛臻煊身上傳來的那濃郁的負面情緒。
生氣了，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確定這件事，孔汐妍立即快步追了上去：“洛老三，你怎么生氣了啊？”
洛臻煊聽著孔汐妍的聲音，默不作聲只加快了腳步，心里也確定了一件事。
這個孔汐妍，她就沒有心！
“洛老三！”孔汐妍這會兒才發覺洛臻煊的腿可真長啊，步子都邁的這么大！
孔汐妍靠跑的，才追上他，一伸手便抓住了洛臻煊的手臂：“洛老三你等一下！”
洛臻煊便孔汐妍抓住手臂，這才停下了腳步，冷眼瞧著她。
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憤怒填滿，怒火灼燒他五臟六腑都在疼，悶悶的透著酸澀，讓他難過。
“洛老三，你怎么生氣了啊？”孔汐妍感覺到了洛臻煊的憤怒之下的悲傷，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怎么變得這么快，但孔汐妍猜想大抵是自己說錯了什么話的原因，于是痛快道歉：“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我錯了。”
“你錯了？”洛臻煊看著孔汐妍：“你錯哪了？”
“啊？我……我說錯話了？”孔汐妍看著洛臻煊，試探著問：“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在問我？”洛臻煊挑了挑眉。
“對不起嘛……”孔汐妍抓了抓自己的后腦勺：“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對情緒的感知不是很明顯，我能感覺到的情緒非常有限，還都是負面的，我從小到大沒少因為這個傷害到別人，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你感覺不到我的情緒是嗎？”洛臻煊看著孔汐妍。
“我感覺到了。”孔汐妍用力點頭：“我感覺到你生氣了。”
“除了生氣呢？”洛臻煊往前了一步，一雙眼睛牢牢鎖定著孔汐妍。
“除了生氣，還很難過，還有點……不甘心和失望，就……挺復雜的。”孔汐妍碰了碰自己的鼻尖，干笑了一聲。
這也是她為什么會特地追上來哄洛臻煊的原因。
因為洛臻煊看起來，好像……快哭了。
洛臻煊感覺心里越發窩火。
為什么自己要喜歡這么一個人。
她能察覺到自己所有的負面情緒，精準的說出來，卻不能感覺到自己對她的喜歡。
斯塔拉說過。
【愛慕是藏不住的，即使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里跑出來。】
可如果眼前的這個人，連察覺愛的能力都沒有。
那么，他所有的付出還有意義嗎？
這樣的關系，真的可以持續下去嗎？
“現在……是煩悶，彷徨，還有點絕望。”孔汐妍湊近了洛臻煊的臉，柔聲說：“洛老三，你看起來快碎了……”
聽見孔汐妍的話，洛臻煊整個人一愣，他這會兒才從孔汐妍那雙桃花眼中看見了自己。
他洛三少，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神情。
快碎了。
這話，孔汐妍倒是沒有說錯。
只是……
“少自以為是了。”洛臻煊抬手戳了一下孔汐妍的眉心，嘴角浮現一抹自嘲一樣的冷笑：“你以為你是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