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萍嚇得手一松，剛砍斷的手臂跟菜刀一起掉在地上。

　　咣啷——

　　李秀萍低頭，看到那截血淋淋的手臂，后背發涼。

　　她趕緊蹲下來，身子慢慢向墻根挪去，縮小自己的身子，生怕有人看到她。

　　她緊緊地抱著膝蓋，身子開始發抖。

　　愈發到后面，已經抖得像篩糠。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她殺人了……

　　“云英妹子？”

　　外面的人，叫她沒有得到回應，開始叫起了禾云英。

　　“云英妹子？我是胡阿鳳，你睡了嗎？”

　　“聽說你頭疼？我給你拿了止痛藥。”

　　“秀萍妹子？云英妹子？”

　　門外的胡阿鳳連續叫了好幾聲，都沒聽到里面有人回應。

　　她擔心地問站在她身后的沈秋然和陽秦，“云英妹子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沈秋然瞇眼，看著從門縫透出來的弱弱的燈光。

　　越靠近李秋奎的家，她越是有一種預感：禾云英出事了。

　　她對胡阿鳳說：“屋里的燈是開著的，人應該也在屋里，嫂子在這里叫了她們那么久，都沒有一個人回應，真的很奇怪。”

　　“是啊，家屬院剛拉上電，每家都要交電費的……”胡阿鳳看著門縫透著的燈光，也是奇怪的囔囔，這電費很貴，平時家屬院的人，能不開電就不開電，天黑就上床睡覺，誰會像李營長家這樣，人不在家里都開著燈在這里浪費電的？

　　胡阿鳳皺眉：“我就是怕人在里面暈倒了，我去找幾個男同志過來撬門？”

　　就在胡阿鳳轉身，要去叫男同志過來撬門時，李秀萍過來把門打開了。

　　李秀萍努力地讓自己鎮定，可是開門的手，還是忍不住發抖，臉色在微弱的燈光下，白得像一張紙。

　　她在看到沈秋然時，神情一變。

　　她在開門那瞬間，沈秋然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再觀察起李秀萍的神色，沈秋然問：“禾云英呢？”

　　“你管我嫂子干嘛？你不是不肯過來幫她治頭疼的嗎？”李秀萍沖著沈秋然聲厲內茬地大吼。

　　可能是太害怕了，也可能是心理素質不夠強，李秀萍滿臉寫著心虛。

　　門開久了，胡阿鳳道：“怎么有血腥味兒？”

　　陽秦震驚地看著李秀萍：“你不會是把你嫂子打出血了吧？你不會那么兇殘吧？”

　　李秀萍怒發沖冠地吼陽秦，“我才沒有！我在，我在殺雞！”

　　“殺雞能殺到讓你發抖？”沈秋然挑眉看著李秀萍。

　　“我第一次殺，不，不行嗎？”李秀萍咬牙切齒地看著沈秋然，認為沈秋然很多管閑事。

　　“那云英妹子呢？”胡阿鳳問了句，不等李秀萍回應，就徑直走進屋。

　　李秀萍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房子不大，進來就能看到廚房和禾云英的房間。

　　胡阿鳳看到的是，廚房灶臺下有半節手臂，禾云英少了胳膊腿躺在房間的地上。

　　“啊！”

　　沈秋然和陽秦也進來了。

　　一進來就看到了胡阿鳳所看到的，沈秋然瞳孔猛地一震，陽秦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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