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從就好。
蘇父臉色稍霽，問：
“什么要求？”
蘇湛不答反問：“父親，對于兒子的婚事，你所圖謀的，不過就是利益二字，兒子說的可對？”
“對。”
蘇父毫不猶豫點頭。
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會膩。
而且女人的青春有限，如鮮花一般，要不了多久就會枯萎。
婚姻大事，當然是圖利益，難不成圖愛情？
圖愛情的，往往都是女人。
其實她們也不是真的愛男人，只不過是打著愛情的旗號理直氣壯讓男人養著她們罷了。
一群不思進取的廢物！
還妄想讓男人只守著一個？
既然女人喜歡聽，男人是不介意說給她們聽的。
反正，做不到又不會少塊肉。
大家都開心有什么不好？
誰知一個個竟然全都當真了！
湛兒的親娘這樣，湛兒的母親也這樣。
也是他倒霉，遇到的女人都腦子不正常，妄想獨占他。
難道她們不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語，聽聽就好，當不得真么？
在婚姻大事上，蘇父從沒覺得自己有錯。
所以在兒子的婚事上，他有他的堅持。
成親，當然是為了利益了。
這個道理，全天下男人都知道。
蘇湛問：“父親，你是不是覺得，兒子娶了薛小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比娶程曦好多了？”
蘇父道：“那是當然，程曦就是個丫鬟，論家世論財富都遠遠不及薛家小姐，娶薛家小姐當然比娶程曦好。”
蘇湛道：“那我就與父親打個賭。我們只看利益，不談感情。就利益而言，兒子覺得，程曦比薛小姐強多了。”
“怎么可能？”蘇父苦口婆心勸說，“湛兒，你是男子，當站在男子的立場考慮問題，不要婦人之見......”
“父親。”
蘇湛打斷他：
“明日，父親母親陪兒子一起去相親，若那薛家小姐真如父親說的那般有利可圖，兒子馬上成親。若那薛家小姐連程曦都比不上，那兒子堅決不娶，如何？”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千萬別后悔！”
蘇父一口答應。
然后他自信滿滿地道：
“薛家小姐，怎么可能比不過一個丫鬟？湛兒，明日，你若輸了，可不能耍賴。”
“兒子絕不耍賴。”蘇湛道，“還望父親，也千萬莫要耍賴。”
蘇父道：“那是自然。為父本就是為了利益才讓你聯姻的，若那薛家小姐真的連個丫鬟都比不上，為父怎么可能讓你娶她？就算你答應，為父還不答應呢。”
“好，一言為定！”
蘇湛放心地松了一口氣。
只要向父親證明無利可圖，他自然就會放棄。
翌日，在雙方父母和媒人的陪同下，蘇湛與薛家小姐在月牙湖畔相看。
月牙湖畔最近新開了一家茶寮，叫月桂茶寮。
茶寮開在湖畔的桂花林中。
正是初秋，桂花開得正盛，桂花林中香氣怡人。
桂花可入茶，可觀賞，可制作香袋，功效頗多。
再加上這邊的茶味道極好，所以來這邊喝茶的人很多。
蘇湛等人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一邊喝茶一邊相看。
薛小姐偷偷看了蘇湛幾眼。
這個男人太好看了，比她之前相看的都要好看，她喜歡。
相比于薛小姐的偷看，蘇湛顯得光明正大多了。
他上下打量著薛小姐，仿佛在打量著一塊石頭，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媒人趁機活躍氣氛：
“蘇世子一直盯著薛小姐看呢，是不是被薛小姐迷住了呀？”
蘇湛抿了口茶，淡淡地道：
“太胖，太黑，太矮，眼睛太小，嘴巴太大，鼻子有點塌，我很好奇，就薛小姐這樣的，怎么好意思出來相親？不怕把人嚇死啊？”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瞬間黑了臉。
蘇父知道自己兒子毒舌，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場合，他竟然也這般毒舌。
雖然薛家小姐的確長得不怎么樣，可人家是獨生女啊。
娶了她就等于擁有了整個薛家。
光這一點，就足以彌補她長相上的不足。
他偏頭看向自家兒子，沉聲呵斥：
“湛兒，再敢胡說，為父打斷你的腿！還不快向薛小姐賠不是！”
蘇湛從善如流。
他拍了拍自己的嘴，一臉懊惱地道：
“瞧我這嘴，總是控制不住說真話，這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多了花魁，眼睛養刁了，忘了尋常女子的長相也就這樣了。我不是針對薛小姐你的，你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
薛小姐是獨生女，雖然長得不怎么樣，但巴結她的人很多，順風順水慣了，乍聽蘇湛的話，她當然生氣。
可蘇湛的條件，是極好的。
更何況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對于好看的人，她愿意包容。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咽下心中不悅，一臉高傲地道：
“以前的事，我不與你計較，但是以后，你不許再去青樓。”
蘇湛道：“那怎么行？不去青樓，那我還是男人嗎？”
“你——”
薛小姐氣得差點當場就走。
可她終究還是舍不得這樣的美少年。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忍下。
蘇父連忙打圓場：
“薛小姐莫怪，湛兒他就是比較愛開玩笑。他去青樓，也就是喝喝茶，沒做其他事，什么花花公子，那都是訛傳。真要是個花花公子，怎么會一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呢？小妾也沒一個。咱們家湛兒的后院，可是干干凈凈的。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他到現在還是個雛呢。”
此言一出，薛小姐一臉嬌羞地點了點頭。
居然還是個雛，這倒是個意外的驚喜。
她喜歡。
見一向高傲的女兒露出嬌羞神色，薛父很滿意，趁機提議：“那這門親事，就這么定了？”
蘇父正想答應，卻聽蘇湛道：
“急什么？我有幾個問題還沒提呢。如果要成親，最基本的情況總要了解的，否則，等成親之后發現事情跟想象中的不一樣，休妻可就不好了。”
薛父面色一沉，冷聲質問：
“還沒成親你就想著休妻？蘇湛，你太過分了！”
蘇父正想說話，卻聽蘇母道：
“侍郎大人，我兒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談何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