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吹起一陣風，紀涼抬手將頭發別到耳后，道：“走吧，回去吧，從另外一邊走。”
“紀涼，”衛顏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肘，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你現在的情緒真的很不對。”
“我知道，”紀涼誠實道，“我在努力調解，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
“你果然不能接觸傅墨聲，”衛顏輕嘆，“不接觸她，你看你大大咧咧，豪爽瀟灑，多快樂啊。”
這句話，讓紀涼的眼眸變黯淡，微微低垂。
“如果實在忘不掉，或許，你不應該再勉強自己了，”衛顏又道，“你知道的，我對別人感情的事情不喜歡指手畫腳，但是這不僅僅是你的感情，我怕得是，會影響到你生活里的方方面面。要么，你開誠布公和傅墨聲談一談？要么……”
衛顏不敢說下去了。
“要么，我繼續出國。”紀涼補充道。
衛顏嘆氣：“我并不想要你離開。”
“我不會離開，”紀涼目光變得堅毅，“顏顏，你現在很需要朋友，如果我走了，說不定情緒變得更糟糕的那個人就是你了。”
“……”衛顏笑了，“沒錯，你的確有那么重要。”
紀涼也跟著笑了。
她伸出手臂，抱了抱衛顏：“分明你才是去渡劫的那個人，被那群王八蛋害得那么慘，死里逃生，現在，卻要你來開解我，我真是沒用。”
“姐妹嘛，本來就是相互的，好啦，我們去曬太陽。”
紀涼點頭：“嗯。”
她轉過身去，衛顏拉住她：“不用，我們就走這條路，這里是醫院，再好下手，能怎么好下手呢，而且，冷夜霆給我安排了好多人呢。”
紀涼仍心有余悸：“安排再多得人手，也架不住惡人非要來害你，不要忘了，之前就是在金海區的書店門口，你被他們給帶走了。”
“走啦。”衛顏笑道。
紀涼轉頭朝周圍看去，愁眉道：“那個叫莉莉的假小孩，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衛顏腳步微頓，心情也變沉重了幾分。
的確，最近這段時間，她和冷夜霆動用了大量人力，始終沒有莉莉的下落。
這個假小孩，她沒有被繩之于法，衛顏始終覺得是一個隱患。
湖濱的陽光特別舒服，衛顏和紀涼過去，另外一個秋千上的小孩子剛好走了。
兩個空出來的秋千，被她們一人一個占據。
從慕雯雯的死，聊到現在的亞特蘭大，最后，聊到了冷新月。
紀涼在秋千上輕輕搖晃著：“無憂回來了，不知她要如何面對冷新月。她去亞特蘭大的這段日子，冷新月瘋得可怕。”
說完見衛顏沒有反應，紀涼道：“顏顏？”
衛顏回神，目光看著她：“和卡羅爾一起跳下去的保鏢，叫喬治，不管是卡羅爾還是喬治，目前都沒有發現和冷新月有什么直接或者間接的往來。”
“姚瑤不是說，她們醫院的那名醫生羅士忠和冷新月之間有往來嗎？”
“羅士忠是個老油條，他一直在灰色邊帶，所以他把自己藏得很深，明面上很難查出他什么來。”
紀涼肅容：“那還真難辦了，如果能及時發現冷新月在做什么就好了，在她造成不可挽回的大錯時攔住她，也省得無憂回來后，還要為她操心。”
衛顏也是這么想的。
她輕輕搖動秋千，目光困惑地看向遠處。
遠處，正在盯著他的一個望遠鏡忽然被人奪走。
藏在暗處的男人大驚，下意識回過頭去。
奪走他望遠鏡的不是別人，正是冷夜霆的保鏢，像只大黑熊一樣的孫雄。
“你就是周老？”孫雄看著驚慌失措的老男人，像是拎一只小雞那樣，將他拎了起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