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何叔平被綁架,讓林可兒心里害怕,緊張和不安。
可是從未讓她患得患失。
看到陳東與琳達曖昧,她心中有了,害怕陳東真的成為琳達男朋友。
“嫂子。”陳東知道,兩人那么近的距離,又被林可兒誤會了。
換做是他,他也會產生遐想。
先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抱’在一起接吻。現在又倚在大理石扶手邊,緊緊相貼,一個仰頭,溫柔似水,眼睛能夠拉絲。一個低頭,緊緊盯著女子紅唇,像是隨時含住細細品嘗。
三歲小孩看到都知道這是在干嘛。
但。
事實真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樣,有時候,眼見真的不一定為真。
不過現在沒時間解釋這件事,救平叔重要。
陳東轉身,跟著林可兒上樓。
林可兒長發散落,右手扶著樓梯扶手,步伐輕浮,看著她嬌弱的背影,陳東陣陣出神,心疼不已。
會有個女人這樣關心他嗎?
“嫂子,我...”
“阿東,我很累。嫂子只求你一件事,求你救回平叔好么?”
“只要你救回平叔,你想對我...”
林可兒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想對陳東說話。誰知陳東大腦半放空,腦袋一下子撞上了兩團柔軟,大半個腦袋都陷入進去,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獨屬于林可兒的幽香跑進鼻孔中,陳東下意識的猛吸一口。
三秒后,戰術性后仰,陳東不知所措的看著林可兒。
林可兒咬了咬嘴唇,白到能夠看到毛細血管的臉上浮起兩團害羞的紅云。
拉起陳東粗糙的大手,握住:“阿東,一定要救回平叔。”
“只要你救回平叔,你想做什么,嫂子,嫂子都答應你。”
長長的睫毛顫個不停。
陳東心里一嘆:“嫂子,您說什么呢,救回平叔是我該做的事情。”
“您請放心。”
林可兒苦澀笑了笑,點點頭。
二百萬現金加二十根一斤重的金條不輕,陳東一手一個大包,都略顯吃力。
送走琳達,陳東把大包扔進豐田霸道后座,關上車門,倚在車頭,點上一根大前門,一口一口抽著,等待綁匪下一步通知。
林可兒倚在別墅大門門口,愣愣出神。
她不敢想。
萬一何叔平...她該怎么活?
院子里,忽然來了一陣風,吹起林可兒一頭烏黑秀發。楚楚可憐的樣子恰好落入陳東眼中,一時間,陳東看的癡了。
佳人難再得啊。
“嗡——嗡——嗡——”
手機震動不停,陳東收回視線,眼神的柔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寒徹骨髓的殺意。
在何叔平身邊四年,他在南城血拼出一個外號。
瘋子東。
也正是因為陳東在,何叔平的強盛幫才能不斷的擴大自己的地盤,灰色產業,五分之一都掌握在強盛幫手中。
呵呵呵,敢惹他?
真是老壽星嫌命長。
“喂。”
“現在,開車到南城郊區廢棄鋼鐵廠。”
“哪個鋼鐵廠,南城廢棄鋼鐵廠那么多。”陳東追問。
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謹慎。
不是什么愣頭青,也不是尋常的仇家。陳東想了想,還是沒有通知強盛幫二老大和三老大,這個時間點,能信的只有自己。
林可兒走過來,眼眶通紅看著陳東。
“嫂子放心,我會救回平叔。”
林可兒點點頭。
陳東上了豐田霸道,林可兒站在車頭前,不離開,蒼白的臉上兩大顆眼淚滴落在高聳處,白色的瑜伽服像是開了一朵朵潔白的花。
“嫂子。”陳東探出腦袋。
“你,你也小心。”
陳東心中一暖,笑的燦爛。
他啟動豐田霸道,白色的影子一下子竄出別墅,沖進滾滾車流中。
南城市在同級別的市里,面積不算小,郊區是工廠聚集地,大大小小的工廠起碼數萬。
廢棄工廠更是有數百之多。
至于鋼鐵廠,陳東剛好關注過。
這兩年,何叔平不是沒想過染指這方面,帶著陳東跑了不少廢棄廠子,想要接手,尤其是鋼材方面,他想和國際接軌,可惜都被上面的人給壓下來。
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碰就能碰。
很多廠子,看似廢棄,但它的作用還在,其中門道之深,就算是何叔平這個老江湖也搞不定。
頂天的黑道,在那些人眼中,抬手就滅的事情。
等待紅綠燈期間,陳東仔細回想自己知道的廢棄鋼鐵廠。
他鎖定南城郊區一家規模最大,廢棄時間最久的。綁匪既然叫他去鋼鐵廠,肯定是荒涼最久,最沒人的地方。
他們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有命拿,也得有命花。
洪流鋼鐵廠。
一輛白色的豐田霸道在其長滿半人高雜草的門前停下,陳東從車上下來,入眼一片荒涼。
洪流鋼鐵廠幾個架在墻上的鍍金大字東倒西歪,銹跡斑斑,還有鳥兒在上面筑巢。
一排排廢棄的樓房,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依稀可見綠色葉子中,一根根生銹的鋼管穿插其中。
曾經高不可攀的帶著電網的圍墻,成了高高低低的線條,倒塌沒有長滿雜草的地方,隱約可見白色,那是以前的宣傳標語。
陳東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滿是泥土和青草芬芳。
沒人氣的地方,空氣果然是新鮮的。
突然,他眼睛抽了抽,雜草之中,幾個用過的避孕套很是顯眼。
草!
陳東心中緋腹一句,這門偏的地方都有人來野戰。
也對,不偏的地方就不叫野戰了。
陳東倚在車頭,點燃一根大前門。
耐心等待。
他并不認為,這是交易地點。
果然,一根煙抽完,電話來了。
“到哪了?”
“洪流鋼鐵廠。”
“來紅陽鋼鐵廠。”
陳東用腳尖碾了碾煙屁股,上了車。
半個小時后,陳東到了。
“喂,我到了。”
“換地方了。”
“上南城高架,一直往西開。”
陳東吐了一口唾沫,離開紅陽鋼鐵廠,油門踩到底,白色豹影疾馳而行。夕陽西下,天空被染的一片血紅,煞是好看。
四十分鐘后,陳東下了高架,在城鄉結合部的地方停下,坐在車里,耐心等待。
他倒是要看看,這幫人能多沉住氣。
“嗡——嗡——”
陳東接聽。
“交易今天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