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歸笑，正事上杜偉立一點都不含糊，把陸若靈帶到廢品站后，就開車載楊念念去了房管局。和杜偉立說的差不多，房管局房屋確實貴些，最關鍵的是，廠子附近沒有合適的屋子，只有一處破敗不堪的養豬場，大概有兩千多個平方。是60年代遺留下來的，改革開放后，就荒廢了。住人是沒法住人的，除非推倒重建。這樣一來，注入資金就超過原計劃了。楊念念思考了一會兒，當下就決定要買下養豬場，杜偉立覺得她瘋了，想攔都沒攔住。因為是從房管局直接購房，手續辦理得很快。一直到辦完手續出來，杜偉立還是有點想不通。“你三樓那么大的地方，騰出幾間做員工宿舍不就行了？何必要買個養豬場？”“等你把房子翻新重蓋之后，還要重新來辦房本，現在政策變了，你又不用給員工分房子，非要這么折騰干啥？”楊念念晃著手里的房本，胸有成竹的笑著。“你沒注意這兩年經濟發展很快，錢在貶值房價卻在上漲，既然有多余的錢，用來買房子，也是一種投資。我的目標就是賺錢買房，等年紀大了，做包租婆，到時候什么都不做，也不愁沒錢花。”頓了頓，又繼續解釋，“廠子在擴大，三樓不夠員工住的，樓下都是設備，要是員工把孩子跟媳婦帶來住，住不下，也不太安全。”“好像還真是。”杜偉立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不行，我也得買幾套房，海城的升值慢，要買也得買京市的。”楊念念沒想到杜偉立貫通的這么快，轉移話題道。“先去養豬場看看，再研究怎么改建。”二人走到車前，杜偉立打開車門直接上了駕駛位，嘴里還說著風涼話。“要是那些員工，知道你把養豬場給他們當宿舍，指不定怎么在背后罵你。”楊念念不聽他瞎咧咧，“我是把豬窩改建成樓房，又不是讓他們住豬窩里。”養豬場就在模具廠附近，這里原本都屬于郊區，這一年多，城市在往周遭擴建，這里慢慢也要被列為城里了。就算楊念念不買下養豬場，要不了兩年，這里也要被改建的。杜偉立對整個海城都輕車熟路，不出半小時，就將車子開到養豬場大門口。大鐵門上的鎖頭銹跡斑斑，楊念念擰了半天才打開門。荒廢了七八年，里面還傳出一股難聞的味道，杜偉立一臉嫌棄地捂住口鼻，站在門口不愿意進去一步。“你要是想進去，就自己進去，反正我是不會進去的。這么多年沒人過來，誰知道里面住了些什么玩意。”看在杜偉立幫自己的份上，楊念念也懶得嚇唬他。“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進去看看就出來。”說完，徑直走了進去，里面是一個大鐵棚，棚子里弄了很多小隔間，里面臟兮兮的，還有死豬骨頭和糞便之類的東西。里面像蒸籠一樣熱，她站了一會兒，衣服都快汗濕了，簡單掃視一圈，就出了養豬場。鎖頭有點壞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費力將大鐵門重新鎖住。杜偉立已經把車頭調好了，楊念念一上車，他就問，“參觀完了？”楊念念，“里面沒什么逛的，回頭讓姜洋找人把里面大鐵硼拆掉拉走就成。”頓了一下又說，“把我送廠里，你就去忙你的吧！”杜偉立抱怨，“我都成你家專屬司機了。”楊念念事情辦完了，也不慣著他了，“我現在可是你的大客戶，你得注意點態度。”杜偉立吊兒郎當道。“養豬場上蓋宿舍虧你想得出來。”上門的生意，他也不會往外攆，“老規矩，設計圖你自己搞定。”養豬場距離模具廠很近，二人還沒說上幾句話就到了地方。楊念念剛下車，杜偉立生怕再被當司機使喚似的，開著車子一溜煙走了。車間機器已經安裝完成，已經開始使用了。瞿向有正在車間跟一個男人談話，這男人三十歲左右，皮膚黝黑干瘦，有點駝背。瞧見楊念念過來，瞿向有隨口介紹道。“老板，他是來應聘的工人。”從瞧見楊念念進來，男人一雙眼睛就色瞇瞇的盯著她，再聽瞿向有叫她老板后，語氣輕佻道。“喲！老板這么年輕漂亮啊！”瞿向有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態度也變得嚴肅一些。“你多大了？”男人聞言，這才收回視線，看向瞿向有，歪嘴笑道。“31了。”瞿向有擰眉，“我們廠里只招25歲以下的學徒工，你的年齡超了，不適合在這里干活。”男人一聽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你剛才還跟我聊的挺好，也沒扯年齡的事。”瞿向有不想跟他啰嗦，只道。“廠里有規定。”男人就看向楊念念，“你是老板，你說要不要25歲以上的工人？”楊念念一臉嚴肅，“廠里的一切事情，都由廠長決定。”先不說她也瞧不上眼前這個工人。瞿向有是廠長，她不可能公然做打臉瞿向有的事，瞿向有明顯是看男人人品不行，才這么說的。男人一臉陰沉，一副要找事的模樣，大聲吼道。“你這當的什么老板？我就沒見過老板還要聽廠長話的。”“都說不要你了，你在這里瞎叫喚什么？”正在旁邊干活的郭子龍喊了一聲。男人見郭子龍不太好惹，瞿向有和其他工人也都盯著他，好像只要他敢有點行動，就要過來揍他的模樣，也不敢撒潑了。嘴里也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轉身走了出去，出門時，還故意踢了一腳門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