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深臉色瞬間冷沉,他沒回答楊慧瑩的話,轉(zhuǎn)身想走,楊慧瑩卻再次擋在他面前。
“念念沒讀過幾年書,她不可能考上大學的,考大學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么容易。”
對,楊念念是不可能考上大學的,考大學沒有那么容易,楊慧瑩自我催眠道。
可明知道楊念念考不上,她心里還是有點不踏實,陸時深會不會動用私權(quán),給楊念念安排個大學名額?
她不確定陸時深是否有這個權(quán)利,心里忐忑不安的厲害。
如果楊念念成為大學生,村里那些人才不會管是不是自已考上的,只會盲目地夸贊楊念念厲害。
到時候,她跟楊念念在村里的名聲就會顛倒了,她從白天鵝變成丑小鴨,楊念念就則變成了白天鵝。
方恒飛也會后悔跟她在一起。
“那你在害怕什么?”陸時深問道。
楊慧瑩一噎,憋了半晌說,“我只是提醒你們,不要浪費精力,去做一些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陸時深寒涼的臉色瞬間又冷厲幾分,“江城那邊已經(jīng)開除你的學籍,別再亂動歪心思,不然,你所有學籍都保不住。”
楊慧瑩腦子‘嗡’的一聲,她平時總是保持著淑女般的冷靜,哪怕被方母扯著頭發(fā)廝打,都想著要維持善良的形象。
但是這一刻,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怨毒,“陸時深,你好狠,你做事非要這么絕情嗎?”
沒等陸時深說話,她又忍不住質(zhì)問,“我已經(jīng)夠退讓了,我騙婚是不對,我已經(jīng)承認錯誤了,我說了,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和念念換回來,是你不愿意換的,你又做這些報復我的行為是想做什么?不是說軍人是保護人民的嗎?你為什么要把事情做的這么絕?”
陸時深不屑做任何解釋,繞過楊慧瑩直接朝著軍車方向走去。
楊慧瑩轉(zhuǎn)身瞪著陸時深離去的背影,眼神越來越惡毒,咬牙說,“不要以為你能只手遮天,我就不信,沒有人能收拾你。”
只要楊念念考上大學,百分百是作弊,她到時候就找媒體舉報,就不信沒人能管的了陸時深。
再轉(zhuǎn)過頭看了眼考場,楊慧瑩咬著嘴唇哼了聲,抬腳離開了考場。
她要讓高考成為楊念念的噩夢,別說上大學了,她要讓楊念念連軍官太太都當不下去。
她不相信陸時深因為楊念念毀了前程,還能一如既往地對楊念念好。
軍人常年訓練,會比別的男人打人更疼吧?
想到陸時深會像掐她脖子那樣,去掐楊念念,心里就覺得很解恨。
她去菜市場買了點青菜提回出租房,這里地方小,方母來這里住了兩天,就坐火車回鄉(xiāng)下了。
為了減少開支,她買了個爐子,每天煮飯等方恒飛中午回來吃,她身上沒多少錢了,這段時間一直煮青菜面條吃。
說起來,自從兩人同居在一起,她在方恒飛身上發(fā)現(xiàn)了很多問題,方恒飛不愛注意個人衛(wèi)生,腳很臭。
好在,她慢慢說著,方恒飛也愿意配合她改正,可方恒飛自私的性格卻改變不了。
比如她在面條鍋里放兩個雞蛋,方恒飛會全吃了,不會想著她還在做小月子,需要養(yǎng)身體。
這兩天他對她的意見也很大,因為他幾次想同房,而她害怕落下病根子不敢,晚上睡覺的時候,方恒飛就會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
楊慧瑩從小被媽媽和哥哥慣著長大,她覺得受不了這樣的委屈,打電話回去告狀,卻沒有得到諒解。
黃桂花每次都說,“過日子都是這樣的,我嫁了兩任丈夫,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男人只要不賭錢,不打媳婦沒有二心,這就是好男人,你現(xiàn)在被學校開除了,恒飛也不嫌棄你,已經(jīng)夠不錯的了。你別想那么多,好好過日子,等國慶節(jié)你們扯了結(jié)婚證,爭取早點生娃,我在家里也沒事,可以給你們帶娃。”
一來二去的,楊慧瑩就覺得方恒飛好像也沒那么多缺點了,可是想到秦傲楠,她又有點徘徊不定。
繼續(xù)讀大學的想法是破滅了,讓她放下秦傲楠,她卻有點舍不得。
一邊喜歡有文化的男人,一邊又抵不住軍官太太的誘惑。
陸時深能讓學校開除她的學籍,不就是因為手上有權(quán)利嗎?
可是秦傲楠太不解風情了,跟這樣的男人過日子太累。
跟方恒飛結(jié)婚,又感覺好像一眼望到頭了,經(jīng)過這段時間觀察,她發(fā)現(xiàn)方恒飛在銀行里不太受重用,以后最多是個銀行小職員,沒啥上升空間。
丟掉方恒飛的話,她又沒把握能抓住秦傲楠,只能先以國慶節(jié)是個好日子為由,推遲扯結(jié)婚證。
楊慧瑩心煩意亂,一下子忘記了時間,方恒飛下班回來,見她還沒有煮飯,有點不高興。
“慧瑩,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懶了,在家待一天,飯都不煮了。”
“我現(xiàn)在就煮,你先坐床上歇會兒,煮面很快的。”楊慧瑩掀起鍋蓋就準備往鍋里兌水。
一聽說吃面,方恒飛瞬間沒了食欲,“你煮你自已吃的吧,我等下出去吃餃子。”
楊慧瑩一聽他要出去吃餃子,索性放下鍋蓋,堵住煤爐口,也不煮面了。
“咱倆一起去吃餃子吧,我最近吃面也有點吃膩了。”
方恒飛擰眉,“你嘴巴咋這么饞?我現(xiàn)在實習工資低,月底又要交房租了,咱們能省要省點,咱們現(xiàn)在是要結(jié)婚過日子的人,不能跟以前一樣花錢大手大腳,有點錢全吃進自已肚子里。”
楊慧瑩聽到這話,氣的手發(fā)抖,兩人租房錢還有日常生活錢都是她出的,現(xiàn)在她想吃一碗餃子,就是饞嘴了?
方恒飛以前不是這樣的,她認為方恒飛是知道楊念念高考的事情,后悔了。
她心里生氣,嘴巴一快,問道。
“你是不是知道念念考大學,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方恒飛渾身一震,“你說啥?”
見他這反應,楊慧瑩方覺自已說走嘴了,話已經(jīng)說出來,也收不回去,干脆就接著說。
“你后悔也沒有用,念念是借著陸時深的幫助參加的考試,她高校門都沒進過,要是跟了你,壓根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方恒飛說不清心里是啥滋味,只覺得翻江倒海的難受,比知道楊念念做生意賺了大錢還難受。
心里開始泛酸,他嘴上卻不愿意承認,嘲諷說,“考大學的人多了去了,考上的能有幾個?”
“陸時深是有本事,說不定能幫她弄個大學生名額回來,沒準考試只是走個過場。”楊慧瑩猜測道。
聽她夸陸時深有本事,方恒飛覺得十分刺耳,陰沉著臉說,“是你后悔了才對吧?當初要是你嫁給陸時深,現(xiàn)在你就是軍官太太。”
沒等楊慧瑩說話,他又說,“她當了軍官太太還去做生意賺錢,日子未必有表面上那么好過。”
說完,摔上門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楊慧瑩卻愣在原地,楊念念做生意賺錢?
楊念念什么時候這么有頭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