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在遵從您的吩咐而已。而且，”護士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外面實在是太吵鬧了，醫(yī)生才叫我抽空出來看看是什么情況。手術室里面，還需要……需要我?guī)兔Φ摹痹秸f，護士聲音越小，因為司墨離的臉色，已經(jīng)沉得相當可怕了。“司，司先生，司太太很配合，不哭不鬧不吵，所以很順……額……”“砰！”司墨離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墻壁上，發(fā)出悶響。護士嚇得一哆嗦，聳著肩膀，大氣也不敢出。“所、以，”司墨離一字一字，咬牙切齒的再次確認，“孩子已經(jīng)沒了，就算現(xiàn)在停止手術，也保不住了，是嗎？”護士點點頭：“是……是的。”頓了頓，護士又說道：“如果，如果您早五分鐘出聲制止的話，還有保住的孩子可能性。現(xiàn)在……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改變不了局面了。”五分鐘前……那就是林珍在極力制止，寧以楠剛出現(xiàn)的時候。可是那時，司墨離只想手術馬上進行啊！現(xiàn)在，他想反悔，卻來不及了。才五分鐘而已，卻已經(jīng)是另一番天地。變了，什么都變了。時間要是能夠倒流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不多，五分鐘。可是，怎么可能倒流。司墨離深吸了一口氣，渾身不受控制的發(fā)顫，薄唇抿得死緊。然而，又有什么意義呢。已成定局，無力回天。突然，司墨離想到什么：“流掉的胚胎呢？”他記得，給涼佳云做流產(chǎn)手術的醫(yī)生才提起過這回事，還問他要不要看一眼。他拒絕了，直接交給醫(yī)生處理。那么……涼念禾的孩子，也會有胚胎！讓他看一眼！護士的臉色變了變，不敢看司墨離的眼睛：“這……司先生，您怎么會問起這個。”司墨離厲聲吼道：“說！”胚胎呢？既然流掉了，就會有這個東西的！他要看！“司先生，在注射麻醉之前，醫(yī)生問司太太有沒有什么想說的，司太太沉默了一會兒，只說了一件事。”護士小心翼翼的回答，“那就是……”林珍接過話：“念禾要把流掉的孩子，直接快速的處理掉，不留下任何的痕跡，一眼都不想看見。是嗎？”護士應道：“對。”司墨離也猜到了。他仰頭，閉上眼，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見如此明顯的挫敗無力感。“她連胚胎都不曾留念，看都不想看一眼……”司墨離音色沙啞，“她的心，是有多么的絕情，多么的狠？”“可是她之前，明明，明明那么護著肚子里的孩子。現(xiàn)在，卻沒有任何的情意了。涼念禾，你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為什么？”一片靜默。還是寧以楠開口：“為什么？司總，需要我來告訴你么？”他渾身一震，但沒有制止。寧以楠繼續(xù)說了下去：“因為，她不想要你的孩子。”就這么簡單。這就是真相。殘忍，直接，可怕，狠狠的傷透著司墨離的心。